8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如今已是七十六年的十月。
在这个时空里,因为赵阅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一些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然而,有些事还是发生了,这并非他能左右。
还有那场可怕的地震,尽管他提前以科技手段为借口做出了预测,上面也组织了大规模的转移行动,但仍有一部分人坚持不肯离开家园,或是在转移途中偷偷返回,以至于被埋在废墟之下。
面对如此庞大的人群转移,要做到万无一失确实困难重重。
对于这种情况,赵阅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明明已经告知大家即将发生地震,他们还是执意跑回危险之地,这似乎只能说明命运早已注定他们命中势必有此劫难。
“老赵,老赵,您想什么呢?”
三号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研究所的家里,赵阅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思绪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忆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时,赵辰曦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父亲陷入沉思中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爸,老赵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赵阅被女儿的声音唤醒,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她手里拿的东西,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老四,你别管我想什么,我问你,你手上这指甲油什么时候涂的?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眉笔、粉、霜、化妆品呐?你会化妆了?跟谁学的?我说你……”
“行了行了,老赵,您怎么越老越古板啊?”
赵辰曦打断父亲的话,不耐烦的说:“我虚岁都16了,大姑娘了,长得又那么好看,我就瞄个眉擦点粉涂个指甲油打扮打扮怎么了?犯法啦还是犯忌讳啦?”
“我……”赵阅被咽了一下,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还有学生样吗,你看哪个大学生像你这样?你再看你姐,她打扮了吗,还不是天天素颜?”
赵辰曦就知道父亲会这样说,于是坐到沙发上辩解道:“首先,这些化妆品都是我姐送我的,她也喜欢化妆,下班回来经常在房间里画,但又因为她是军官,工作期间不能化妆,所以就都给我用了,不能浪费嘛。
其次,我虽然是学生,但专业课我早就不去上了,老师懂得都没我多,那么我在家里又不出门,化化妆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有何不可?您至于有这么大反应吗?”
话到此处,她忽然眼睛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爸,我知道了,您现在正处于更年期,所以瞧我嘛都不顺眼对吧?
哟,这您可得注意,您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适当参加体育锻炼,保证规律作息,还要多参加社交,以缓解您得焦虑等症状。”
“去去去。”赵阅没好气地挥挥手,反驳道:“你爸我才40出头,心理年龄更是只有18岁,哪里会有什么更年期?要说更年期,那也是你妈快到了吧!”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同这个说法,他更年期,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林嘉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听到丈夫的话后,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当家的,麻烦你训斥老四的时候不要把我也牵扯进去。我可告诉你,我的外貌看起来比你年轻得多呢!”
事实上,林嘉怡的外表确实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尽管已经生过四个孩子,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没有一丝赘肉。
皮肤也光滑细腻,几乎看不到皱纹,再加上精心打扮和保养,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
相比之下,赵阅虽然心态年轻,但岁月的痕迹还是不可避免地刻在了他的脸上。因此,林嘉怡说自己比丈夫年轻,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赵阅无言以对,看了一眼正在捂着嘴偷笑的闺女他瞪了一眼道:“你一会把你这指甲油给我卸了,瓶瓶罐罐你也不要抹,一会我带你去四合院儿。”
“去四合院儿玩儿啊,那爸,您等等我啊,千万别自己去了喔。”赵辰曦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嬉皮笑脸的跑回了房间。
“哼,这时候知道喊爸了。”赵阅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家这个小闺女啊,成天老赵老赵地叫着,可把他给叫老了。最近,他甚至还偷偷摸摸地开始使用起了护肤品了!
就在这时,林嘉怡缓缓坐下,神色严肃地看着赵阅,轻声问道:“当家的,从这个月一号开始,我就发现你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昨晚更是睡到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当时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却不肯说出来。而今天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要去四合院儿,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商议吗?”
赵阅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心里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呢?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他担心会让林嘉怡感到不安和担忧。
但仔细一想还是决定把这事儿说出来,因为这些年大风大浪媳妇都陪着他一起走了过来,那么就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现在不说到时候他突然被带走媳妇更担忧。
只听他轻声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月量劫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大茂、还有四合院儿里人都要被带走接受调查。”
“什么?”
林嘉怡大惊失色,脸上露出既惊喜又担忧的神色。她惊喜的是量劫即将结束,意味着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然而,她更担心的是丈夫将被带走接受调查。
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不禁疑惑地问道:“有些事情老首长、伍大爷和大妈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林嘉怡便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尽管有些人知晓情况,但按照规定,必要的程序仍然需要走完。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其影响深远得足以震撼整个世界。
试问本来早已……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将突然出现,哪个国家都得开紧急会议,讨论以后对我们的态度。
就拿小日子来说,他们听到这消息心得跟着颤三颤,以后做某些决定时候得考虑到方方面面,万一要是真惹到我们,一群老将身着戎装拍着桌子要开战,就问他们怕不怕吧!
其次对国内,影响也十分深远,方方面面都得受影响。
那么赵阅,这个当初做这个决定的人肯定得走一趟,把这里面的事情解释清楚。
这还只是一方面,当那些被救下来的干部、老师、专家、教授、医生等出现时候影响也不小。
赵阅看着林嘉怡的表情,摆摆手道:“没多大事儿,谁还敢对我动粗不成?”
林嘉怡摇摇头道:“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怎么说呢。
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
以前吧,我没往深处想,但几年前那事突然发生我想了很多。当家的,你说咱们救了那么多人,到底犯不犯忌讳?”
“犯忌讳又能怎样?”赵阅傲然一笑:“我问心无愧!再说了,咱救了那么多人,谁又能奈我何?”
“这倒也是。”林嘉怡收拾了一下心情站起来转移话题道:“那一会我也去吧,我也一个多月没看见紫韵了,诶,当家的,紫韵最近忙什么呢,我喊她去百货大楼都不去了。”
“这事儿啊。”赵阅古怪的笑了笑,“她最近迷上了设计,想设计衣服、裤子、鞋、包,然后托人给娄晓娥送去,让那些设计师们分析分析,她的设计能不能做成奢侈品卖。”
林嘉怡莞尔一笑:“我一会看看她设计出了啥。”
过了一会赵皓月和赵语曦则起来了,赵阅看着这大姑娘小儿子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再等年把他也是当爷爷的人了。
赵皓月被父亲看的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爸,您愁啥?”
“……”赵阅一句瞅你咋地差点脱口而出,于是哼了一声问道:“还不能看看你?我问你,在学院里有没有看上的姑娘,要是有你就说,你爸我不在乎门当户对,咱趁早定下来,到了年纪你就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
赵皓月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爸,我天天跟您后面,我有没有看上的人您还不清楚?”
“没有你就抓紧,要不然到时候有人登门要求定亲你可别怪我没给你自由恋爱的机会。”
说到这,赵阅又看向了大闺女,不过语气倒是和蔼了许多。
“语曦啊,你还小,别忙着谈恋爱啊,在单位要是有人向你表达倾慕和爱意你就义正言辞的拒了他,他要是敢纠缠就告诉我,你爸别的本事没有,让那小子转业到边疆养猪还是能的!”
噗嗤一声,赵语曦笑了:“爸,您就放心吧,我才多大啊,还没谈恋爱的打算,而且在单位谁都知道我爸是赵阅,谁敢追我啊?”
“没有啊,那就好。”赵阅松了口气,刚要继续往下说就回味过来了,“诶,不对啊,怎么你爸是赵阅就没人敢追你了?我怎么了,我不讲理?我吃人?这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哎呀爸,您就别问了,妈,我饿了,吃饭吧。”
“好,吃饭,老四,你快点,别磨叽了,小张,能盛饭了,孩子们都起来了。”
“诶,别走啊都,把这事给我讲清楚,凭什么听到我名就不敢追你,我有那么可怕吗,老四你出来,是不是你天天把你爸是赵阅挂嘴上,以至于让人误会我是个强势又不讲理的人?”
“爸,这事儿跟我无关,您去问王叔吧,现在军区都传遍了,您给王叔穿了头二十年小鞋,大家都知道您那心眼一丁点大,就凭这个谁敢追我姐啊,要是您看不上,真把人家发配养猪去咋整?”
“原来是老王啊,行啊,这老小子给我整这一套,这都小二十年了还不服我啊,老丫挺的,明天上班给我等着!”
……
到了四合院儿,众人还没去上班,见到赵阅带老婆女儿来了都出来打招呼。
赵阅也客客气气的和大家问好,然后让老婆孩子各忙各的就招呼许大茂、傻柱、易中海、贾东旭、刘海中、阎埠贵到自家跨院来。
这小跨院儿主屋近些年也没空着,赵阅让许子文搬了过来,谁让他家就恁一丁点大来着。
等人到齐了赵阅把烟掏出来散了一圈,然后神色凝重地道:“各位,量劫快结束了,这几天内就会有结果。”
“啊?要结束了?”易中海眼睛一亮,蹭一下子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往后秩序就能恢复正常,咱们院里也不用背负那么多骂名了?”
他激动坏了,自从他们院里低调起来和他退休后,四九城里就流传一条传言。
说易中海之所以没自己儿子那是因为老天开眼,早就知道了易中海这人坏事做尽,逼迫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所以就不给他孩子,让他断子绝孙。
还说人做事天在看,四合院儿这帮人以后都不得好死。
这些话气的易中海和院里人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四处都有说这些话的人,他们当着易中海他们的面儿唯唯诺诺,背后里唾沫飞溅。
你说易中海他们能怎么办?
有时候他晚上睡不着就在想:一个人默默做好事,却无人问津;而一旦做了一件坏事,所有人都会群起而攻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人们总是记不住善良,却对恶行如此敏感呢?
从50年代一直到如今,四合院儿每月都给福利院,敬老院捐钱,报纸上也经常报道,但社会上确无人提。
他们打了那么多年特务,维护了这么多年治安,抓了挺多小偷,人们也只觉得理所当然,得不到一个谢字,仿佛他们做这些是应该的。
然而他们前些年做的那些‘恶事’、‘坏事’,却被人们天天反复提及。见他们如恶狗。
为此易中海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何为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