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齐知弈看向那个凶手，确实如云奚所说，那个人身边有一个女鬼，应该是昨晚遇害的死者。
    小张搓了搓胳膊，低声嘀咕，“鬼？听云奚老师这么一说，莫名感觉好像真的有。”
    那个女鬼看着云奚，被对方的自信惊到了，然后又想到自己昨晚那么苦苦哀求……就是啊，为何要向这个男人道歉、求饶？她没错，她明明只是喜欢打扮自己，女生喜欢美美的有什么错？
    齐知弈缓缓皱紧眉头，别人看不到，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鬼的怨念和恨意越来越重。或许是在听了云奚的话后，想起了自己死亡时的画面。
    那个男人死不死无所谓，就怕把云奚也连累进去。
    他快步走向云奚的方向，与其同时，那个凶手也握紧刀朝云奚捅去。
    “哎呀，多危险啊，不会用刀，那就别用。”云奚抬腿，一脚踢向凶手的手腕，然后刀子脱手。
    齐知弈也赶到了，把云奚护在身后。
    “怎么了吗？忽然过来，计划都打乱了。明明都说好了，等我把他打得半死不活再出来。”云奚拉了拉齐知弈的袖子，低声提醒。
    齐知弈也压低声音，“计划赶不上变化，跟着他的女鬼要失控了。”
    “什么？”云奚看向那个凶手，他只是随口说说的，还真有啊？
    “离远点，万一鬼失控，可能会把你拉进幻象里。”
    云奚想起来上次被鬼袭击的女人，醒来后一直说自己脚没了舌头没了，原来是幻觉。“阻止不了吗？”
    齐知弈抿唇，可以试试，但他为什么要救那个凶手？
    在遇到云奚之前，他一直都是等到鬼杀了人后才出现，毕竟能被鬼缠上的，绝大多数都是自己的问题，没几个是好人。
    鬼有恨，觉得冤，生前不能做什么，那就在他们死后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哥哥，你觉得那个男人不该死吗？哥哥身手好能自救，可要是今晚他去找了别人呢？那就会多一个被他残忍杀害的人。”其实别人死不死齐知弈并不介意，他只是想让那个男人死。谁让对方那样对云奚……
    “他刚才看哥哥的眼神，说的话，都让我恶心，他死有余辜。”
    齐知弈直勾勾地看着云奚，眼里没什么情绪波动。
    云奚抬手狠狠地捏了下齐知弈的脸，怎么说的说的又忽然变得冷漠了，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了。
    “嘶——疼，哥哥这是做什么？”齐知弈捂着脸，有些疑惑，他刚才就是表达了下内心的想法，怎么就被捏脸了？
    “咳咳，没做什么。”云奚看着齐知弈被掐红的脸，心虚地移开视线，“所以说，你觉得这个男人该死？”
    齐知弈不敢回答了，怕被云奚厌恶，然后再次被捏脸。“就……随便说说。”
    小张这时候才赶来，看着两人，“抱歉，来迟了，我离得比较远。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计划忽然就变了？”
    “啊——”凶手忽然惨叫起来，用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而在这窒息的痛苦中，他看到了面前被自己杀死的女人。
    「去死吧！去死吧！」
    “对……不起，放过我！放过……”
    「我昨晚也是这么求你的，可是你呢？最后不还是杀了我吗？」
    “我错了……放了……我……”
    齐知弈护着云奚，又往后退了一步。小张因为两人往后，也跟着往后，然后忍不住问：“这人怎么回事？犯病了？”
    “被鬼缠上了。”齐知弈回答，然后看着女鬼，“你确定要杀了他吗？你要是杀了人，就没法直接投胎了。”
    女鬼一愣，转头看向齐知弈。那是一张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脸，脖颈被划开，导致声音像是漏风一样，「可是我恨啊。」
    “我可以帮你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你在一旁看着。”齐知弈说道，他虽然也想让那个人死，可是云奚在一旁，他得注意说法。
    「你帮我？你为什么帮……哦，我知道了，你和那边的美女是一对，所以你也要出口恶气。」
    女鬼退到一旁，脸慢慢恢复成毁容前的样子，「你真的会把他打残吗？」
    “会。”
    「好，那我在一旁看着，要是我不满意，还是会自己动手的。」
    齐知弈往前走着，但被云奚拉住了袖子，“你过去做什么？”
    “打人，要不那鬼不会走的。”
    “你疯了，小张是警察。”
    一旁的小张本来正惊讶于齐知弈在和什么存在说话，听到云奚提到自己，立马回神转头，“嘶——眼睛进沙子了，好疼，睁不开眼睛了。”
    云奚：“……”戏有点假了，小张警察同志。而且警察这样做真的好吗？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小张就是了，毕竟他自己之前当警察还包庇罪犯来着。
    齐知弈走过去，一脚踩在男人的下面，然后用力碾着。男人叫嚷着，抓住齐知弈的脚，想让对方移开，但是没用。
    “忍忍吧，这样你至少不会死了，不是吗？”齐知弈语气冰冷，眼神更冷。然后移开脚，又往上用力踩向男人的肚子，最后才俯身揪住对方的衣领，一拳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云奚急忙上前，齐知弈动作一顿，完了，让云奚看到这样凶狠的他了。但还没等解释什么，就听到云奚说，“你这可是拿画笔的手，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两人正在说这话，没注意到男人居然还藏了一把刀，从怀里拿出来捅向齐知弈。
    云奚条件反射用胳膊去挡，然后被伤到了。齐知弈一脚把人踢开，急忙观察云奚的伤势。是他大意了，听到云奚那么说，直接愣住了，要不怎么会反应不过来？
    “我没事，你之前打了他一顿，所以他没有力气，伤得不重。”云奚急忙解释。他当时离得男人更近一些，距离太近腿太长，用脚踢没法缴械，只能用手挡。
    小张开始打电话，那凶手半条命快没了，所以差不多了，而且云奚要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先后是警局和医院的车，当然凶手也得去医院抢救一下，齐知弈最后一脚，那男人直接吐出来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