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把气喘匀了，再慢慢说！”
    工作人员的表现让石老很不满意，作为保利一年一度的夏季拍卖会，今天往来的都是重要客户。
    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会显得保利很不专业。
    不过这也能看得出来，肯定是出大事了。
    “好了，你现在慢慢说吧！”
    石老看见工作人员把气喘匀了，这才让他讲话。
    “首席，是这样的。半个小时前，佳士得拍卖行突然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咱们今天的压轴拍品是赝品！而且他们即将携带真品前来跟咱们对质！”
    石老听后，不屑的笑了笑，对着苏长风说道: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赶到今天宣布，是真是假其实都不重要了，他这是存心想砸咱们保利的场子啊！”
    石老说的这些苏长风都明白，可是苏长风还是有很多疑问。
    “老师，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如今以保利和佳士得在拍卖市场的地位，应该也不至于明晃晃的撕破脸吧！”
    石老听后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要是以前也就罢了，无非是你撬走我的客户，我截胡你的拍品，小打小闹而已！”
    “但是上个月，他们召开圆明园——八国联军专场，试图把当年从龙国抢走的珍贵文物，再高价卖给咱们的龙国人。”
    “这种赤裸裸的强盗行为，我看不下去，就让保利联合大量爱国商人，集体抵制这场拍卖会。”
    “最后导致大量拍品流拍或者打折出售，让他们少赚了很多钱。”
    经过石老的解释，苏长风对佳士得的行为，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了。
    毕竟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人家隔了一个月才来报复，就是想玩个大的，彻底毁了保利的商誉。
    “这帮王八蛋，一百年前明着抢一遍，一百年后又想暗着再抢一遍，真不是个东西！老爷子干的漂亮，我支持您！”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苏长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好家伙，原来保利不少的中高层，在听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跟在贾德身边的大蜜蜜。
    而杨蜜在听到石老的解释后，京城大妞的那股子飒劲一下子就涌上来了，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完全不在乎她的个人形象问题！
    石老听后没有发表评论，而是和蔼可亲的看着她说道:
    “这个玉佩跟你很般配，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石老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苏长风说的，也就是说从今天起，这个徒弟媳妇他认下了！
    苏长风尴尬的点点头，让老爷子这么一闹，相当于明牌告诉全国人民，他俩有奸情！
    好在这会大家更关注拍品作伪的问题，老爷子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老师，这回书画专场的压轴拍品，是哪位名家的大作啊？”苏长风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初步判断是北宋大家范宽的作品，名为【溪山行旅图】。”
    听到这里，苏长风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什么叫初步判断，这种不确定的话，怎么可能出现在保利这种专业机构嘴里。
    这让苏长风不由得想到，难道这幅画是真的存疑么？
    石老看见苏长风皱头，立马明白苏长风是怎么想的。又再次解释道:
    “这幅画我看过了，能确定的是，这是一幅纸本设色的北宋古画。但确实有些问题没办法证明。”
    “不过全画上下共有有230多个名家收藏印鉴，以及明代画家董其昌题跋的【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个大字。”
    “就算作者自己并有留下提拔，我们也通过范宽的绘画风格，以及后人的题跋来确定真伪。”
    一共230个收藏印鉴，这个数量确实是吓到苏长风了，挂不得保利之前没人怀疑过，这幅没有题跋的画的真假了。
    如此流传有序的宋画，有没有题跋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不过苏长风觉得还是不保险，就主动提出:“老师要不趁着，佳士得前来对质的人还没到，咱们再去检查一遍！”
    老爷子这贵难得的没有犟，点点头答应了。
    毕竟佳士得作为顶级拍卖行，不可能乱说话的。他们手里一定有确切的证据，才敢召开新闻发布会，不然这会严重损坏佳士得的商誉！
    很快苏长风等众多鉴定师，共同来到保利拍卖行七楼的金库中，再通过层层关卡后，终于看到了这幅【溪山行旅图】。
    这次关系到师门尊严，苏长风也没敢拖大，拿起放大镜和别的专家一起，伏在画上一寸一寸的检查起来。
    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苏长风率先查看完毕。
    “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没？”
    一旁等候的石老，向着苏长风问道。
    苏长风沉默的摇摇头，缓了一会才说到:“宋纸宋墨，材料没问题。氧化的年份确实在一千年左右，而且画面无修补痕迹。”
    “其画峰峦浑厚端庄，气势壮阔伟岸，令人有雄奇险峻之感，也符合范宽的作画风格。”
    “看不出什么问题，我的判断是真品无疑！”
    其余鉴定专家也纷纷表态，赞成苏长风的看法。
    石老听后点点头:“那现在咱们就一起去会会，佳士得的这帮白皮猪吧！”
    刚才就已经有工作人员通知过他们，佳士得的人已经带着他们的画，来到了拍卖会的主场，正等着苏长风他们前去对质呢！
    当苏长风重新返回一楼主会场时，佳士得的龙国总经理皮特，正对着现场记者大放狂词。
    等他看到石老时，急忙笑着走过来，没有半点歉意的说道:“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打断保利的夏拍流程。”
    “但咱们都是同行，我们佳士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保利走上歪路，自掘坟墓。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
    看着皮特一脸欠揍的模样，现场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就差没有上演全武行了。
    好在石老还是比较理智的，果断拦住了众人。
    “行了，你也不要废话了，不就是斗宝比法嘛！把你们的【溪山行旅图】拿出来，今天咱们就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比比到底谁的招子更亮！”
    老爷子钪锵有力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