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喝拜起身后,满脸狐疑敌视摄政王李屹。
八王之一的豫王率先出列,高声提出质问。
“皇叔当了摄政王也罢,今日竟然敢与陛下平起平坐,可还记得君臣有别?”
“如此行径,实在胆大包天啊!”
李屹闻言冷笑,太后让八王进京,互相倾轧争夺储君之位,这些蕃王又能怀揣什么好心思。
太后的计策不但是要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还要因此扶外戚势力,清除李氏有为的宗亲,罢黜有功忠臣。
说不定到时候便让外戚改朝换代。
他这个皇叔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这些蕃王现在面上尊敬皇帝,背地里恨不得他早日死了,可以放开手脚争皇位。
李屹厉声训斥:“本王是奉皇命协助听政,实乃为国为民,你莫要以小人之心揣测。”
豫王冷哼一声,“摄政王心里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
皇帝闻言怒喝:“朕年幼需要摄政王辅佐治国,你们不得反对!”
朝臣闻言暗笑, 摄政王可是比皇帝还小一岁呢,难道皇帝智力还停在五岁?
豫王见皇帝如此维护摄政王,不好再当面顶撞,默声退下。
这皇帝暴怒时,可轻易将大内侍卫一拳打死。
他适可而止,决定让其他人上。
不过,其他王爷也怂了。
李玄觉得自己与摄政王交情不错,自然乐于见他把持朝政。
他深知摄政王无心争皇位。
没必要把他当竞争对手。
大臣们大多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想当出头鸟。
礼部尚书见大家不说话,心下一横,出列劝谏道,“陛下,摄政王听政也不可与天子齐坐啊,于理不合,历朝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几个官员附和,“于理不合,请陛下三思。”
“朕是天子,朕觉得合礼就是合礼!”
皇帝说完更是走下金阶,忽然猛地一把将礼部尚书抓起,高举过顶,威吓问:
“说,摄政王坐金椅合不合礼?”
礼部尚书被吓得霎时脸色大变,胡须乱颤,忙不迭回道:“合礼,合礼。”
“求陛下开恩饶恕老臣刚才出言不当,放老臣下来。”
皇帝要是将他摔下,必定腰骨断裂,他这一把年纪,可受不住。
皇帝听完后却不放下礼部尚书,仍然将他悬举着,还轻松转了几圈。
怒目扫视朝臣一周,喝问:
“你们当众还有谁不服摄政王听政的,都站出来!”
声震如雷,震慑得百官脑袋轰鸣。
有人腿软先跪下了,接着全都扑通跪下,高声道:“我等尊请摄政王听政。”
李屹这才出声阻止皇帝摔人,“陛下息怒,放下礼部尚书吧。”
“好,我听皇叔的。”
皇帝立马将礼部尚书放下,回到龙椅落座后面色也平静下来,还朝摄政王恭敬一笑。
这是皇帝自苏醒后,第一次表现出温和的一面。
百官暗自纳闷,皇帝可是昏睡了十几年,两人不熟,怎么才见面,就对小皇叔如此尊敬?
不, 不止是尊敬。
皇帝居然对摄政王如此温顺,实在匪夷所思啊。
经李屹轻声提醒后,皇帝端正坐好,正色对下方朝臣道:
“诸位大臣今日有事启奏。”
过了一刻,才有人出列,奏报。
这是户部尚书刘筠,有意试探皇帝的理政能力。
“启禀陛下,臣有事奏报,数月前西南地区蝗虫作乱,祸害百姓庄稼,导致今年收成减半,各地官员要求朝廷减税一年,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皇帝看一眼摄政王。
李屹点头。
皇上便道:“准了。”
不过,之后,摄政王又低声提醒皇帝几句。
皇帝便问户部尚书:“刘大人,西南地区是如何治理蝗虫作乱的?百姓可还有粮食维持生计?”
看来,摄政王贤明得很。
有的官员对这位素来不理朝政,只喜欢诵经念佛的王爷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