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对郭嘉道:“嘉儿,休要听外人胡言乱语 ,现下这个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宁络冷声插话:“是不是亲生父亲,他这个儿子应该也有所察觉吧,郭嘉,你这个父亲平日待你可好?”
“你这妇人为何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心思歹毒,我杀了你!”
白氏叫嚣着要过来手撕宁络,不料,嗖一声,一把利剑瞬间抵在她脖颈,在她皮肤上划出一串血珠,吓得她顿时一动也不敢动。
“大侠饶命!”
萧鼎冷声道:“白氏,你若敢碰我夫人衣角,我便将你碎尸万段,你若敢伤她一根头发,我灭你九族!”
闻言,众人震惊。
且不说他护妻如命,就这说话的口吻,狂得无边了!
白氏当即被吓晕过去。
“大人,这个刁民究竟何人,如此狂妄,当众伤人,咆哮公堂,你为何不抓他?”
郭永怀大喊不公。
“放肆!”柳迁再拍惊堂木:“你个被告,本官没问你话,你休得出声。”
他又客气对萧鼎说:“邹不明的讼师,你莫要急躁,暂且等本官断案吧。”
一个眼神示意,师爷又搬了把椅子请萧鼎坐。
萧鼎大马金刀而坐,气势凌厉,叫郭府众人望而生畏。
刚才白氏急切伤人,倒是让郭嘉更猜疑了。
自小记事以来,父亲就没怎么抱过他,而且,如果犯错,哪怕是小错,都会被严厉惩罚。
而弟弟郭瑞,确实更得父亲偏爱,哪怕科举考不上,家里还托关系给他安排在京都府衙当捕快。
还有,祖母也更偏爱郭瑞,族长也是。
反而他这个长子长孙自小被教导要保护弟弟,一切好的都要让给他。
连下人对他也不甚恭敬。
如今,细想这些,恐怕都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个是同母异父的缘故?
一旦心里生了猜疑,看人就有了不同的判断。
“父亲,这个邹不明说的是不是真的?”
郭嘉的目光盯得假郭永怀十分不自在。
怒斥道:“逆子,你不听家里人的,怎么会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我就是你的父亲。”
邹不明冷笑:“郭永茂,你就欺负稚子没记性,当年大公子死的时候这孩子尚在襁褓,他不记得自己的生亲,被你们误导,认贼作父多年,可悲 ,可叹呐!”
“小公子,你的名字都是生父起的,喜得嘉儿之意。”
“我若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若不是为了报答你父亲当年的教读之恩,我一个穷苦人没必要来招惹朝廷三品大臣,今日,我就是抱着不成仁便成义之心来告状,我要为冤死的郭永怀报仇雪恨!”
他的大义凛然触动人心。
郭嘉随即向柳迁恳求道:“请柳大人查明真相,若这个案件真有冤屈,不可放过作恶之人。”
假郭永怀暴怒:“郭嘉,你这个逆子,为父养育你二十年,没想到你居然听信外人挑拨,你对得起我们的养育之恩吗?”
郭嘉正色道:“父亲,你若问心无愧,安心等柳大人明察真相便是,有理不在声高,身正不怕影斜。”
“祖母,您说是吗?”
郭老太太闻言,故作镇定:“凭他查,我们不怕查。”
“柳大人,没有人证物证,不可冤枉我儿啊!”
郭家人这边无法突破证据,柳迁也为难了。
“邹不明,你还有没有别的人证、物证?”
萧鼎看这柳迁断案无能,提点他。
“柳大人可以传唤郭永怀的同窗,同年参加科举的同乡举人,恩师为证人,我相信他们一定能辨认出真假郭永怀,另外,现场让郭永怀写一篇文章,让礼部调取当年郭永怀的会试原卷进行字迹对比为物证。”
闻言,假郭永怀马上道:“大人,年代久远,如何查阅到当年的试卷?”
当年的知情人证都被他收买或者暗杀了,他只担心物证。
萧鼎道:“据我所知,我朝科举进士的试卷全部有封档保存,不可能因为年代久远查找不到,柳大人 ,是也不是?”
柳迁硬着头皮道:“据本官所知,确实都有保存。”
假郭永怀闻言惊慌失措。
“你……你一个刁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本王自然比你清楚!”萧鼎将脸上的假面皮揭开。
真容一现,吓得假郭永怀当场尿裤子。
柳迁直接从案台跑下,战战兢兢跪拜叩首,口中高呼:
“下官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所有衙役亦是跪拜一片,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