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不明刚写完诉状,齐虎过来禀报:“贵人,那兵部侍郎郭永怀来了,似乎要替郭瑞讨回公道。”
宁络勾唇轻笑:“呵,他倒是来得神速。”
萧鼎问明显被惊吓到的邹不明:“那郭永怀后来可曾见过你?”
“未曾。”
“若是相见,他能认出你吗?”
“应该能认出,毕竟我以前是我家公子唯一的书童。”
萧鼎便道:“你且站一旁,一会他若是认出你来,你大胆与他当面对峙便是。”
“是。”邹不明躬身后退,站在不远处。
此时,他要赌一把,赌摄政王能秉公执法,为他家公子除去郭永怀这个大恶人。
宁络往窗外一看,楼下郭永怀带着不少府丁、护卫在下面与醉仙阁护卫争吵,不过醉仙阁的护卫拦着,他也不敢硬闯进来。
看来柳迁并没有向郭府透露他们的身份。
很好,萧鼎准备借此机会整顿朝纲,杀几个奸臣立威。
郭永怀一案,背后勾结的官吏肯定不少,否则同窗科举者众多,为何无人揭发他冒名顶替,让这个庸才一路高升至三品,提拔者估计都存在买官卖官的嫌疑。
萧鼎对齐虎下令:“让郭永怀上来。”
“是。”
齐虎立即下楼,让护卫把郭永怀一人放进来。
很快,身着官服的郭永怀上了阁楼雅间。
肚子里的三个娃娃说:“爹爹、娘亲,坏人到了,打他!”
“大坏人,不能放过他!”
“让这个坏人下狱,为惨死的人赔罪。”
小娃娃三观正确,身为父母甚是欣慰。
娃娃们话音刚落,郭永怀忽然一个重心不稳,踉跄摔倒在地,头上瞬时起了个大包。
宁络轻抚肚子,低声道:“你们别插手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爹爹处理,你们旁观即可。”
“哦,知道了。”孩子们稳住情绪,认真看爹爹怎么收拾坏人。
朝臣们对萧鼎还是熟悉的。
为了防止郭认出自己和萧鼎,宁络还暗自施了一道障眼法。
郭永怀痛得龇牙咧嘴:“来人,快扶本官起来!”
可惜无人上前理会他。
过了会,他自己爬起来。
仔细打量萧鼎和宁络。
原本他也猜测过这二人可能是摄政王和王妃,如今一看,不过就是富贵商人而已。
遂摆起官威:
“大胆刁民,你们今日在京都行凶殴打朝廷命官,可知该当何罪?”
萧鼎冷笑看他,眸光似刀:“你是何人?京都府尹刚才来过都没找我事,你有何权利在我面前摆官威?”
“本官乃是当朝兵部侍郎,身居三品。”郭永怀喝令道:“快与本官下去就地认罪,否则罪加一等!”
“兵部侍郎管得着京都街市的纠纷么?”
萧鼎倏然将他踹倒在地:“说,你是叫郭永怀还是郭永茂?”
闻言,郭永怀明显瞳孔一缩:“你是何人?”
萧鼎诈他:“故人的朋友,怎么不认识了?”
郭永怀一口咬定:“本官就是郭永怀!”
“不认识我,你认识他么?”
萧鼎一个眼神示意,邹不明上前认人。
“郭家二公子,你可还认识我?”
“你……你是何人?”郭永怀明显吓着了,后背已渗出冷汗。
“我是大公子的伴读书童,邹全,怎么,二公子不敢认了吗?”
邹不明逼近他,大声斥责:“二公子冒名顶替我家大公子当了朝廷大臣,可对得起冤死的郭永怀?”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官不认识你?”
郭永怀露出慌张之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心虚呵斥:“大胆刁民,你们竟然敢污蔑本官,本官绝不轻饶!”
“狗东西,冒名顶替还死不承认!”
萧鼎暴怒将他一把拎起,直接从窗户扔下去。
“啊!”
郭永怀惨叫着坠落,还好,他的护卫及时接住了他,不过因为重力惯性,几个人都摔倒在地,郭永怀的腿摔折了。
“快,你们上楼把那几个刁民就地处置。”
他决定斩草除根,免得当年冒名顶替一事泄露。
“是!”
郭府的护卫正要冲进醉仙阁,萧鼎已经带着宁络和邹不明从醉仙阁走出来。
“郭永茂,二十年前冒名顶替真正科举进士,如今还敢招摇过市,今日,我要替天行道,为冤死的之人报仇雪恨。”
萧鼎这番侠义之言,引得不少旁观百姓叫好喝彩。
“大侠行侠仗义,我们支持你。”
“别听他胡说八道,本官就是郭永怀。”郭永怀惊惧不已,对护卫、家丁下令道:“快将这三个刁民拿下,就地正法!”
“是!”
郭府家丁护卫挥刀冲过来,“刷”一声,萧鼎倏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凌空跃起,几下剑花飞舞,剑光所到之处,重伤倒地者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侠功夫了得!”围观者喝彩助威。
萧鼎提剑走向郭永怀。
“郭大人,你若是本人,把当年会试的策问背诵一遍给大家听一听。”
“年代久远,如何能记得。”郭永怀最不擅长策问,即使是其他人的文章,也记不下。
“那你可记得当年的考题?”
“年代久远,不记得了。”
“好一个年代久远!”萧鼎拿剑锋抵他脖颈:“连助自己高中进士的得意文章都记不住,还敢狡辩不是冒名顶替!”
郭永怀这才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只要你放过我,我既往不咎,还给你黄金千两补偿。”
“晚了!”
萧鼎直接拿了根捆绳,三两下把郭永怀捆住,像牵牛马一样拉了绳子一头,将他拖拽着。
萧鼎朝围观百姓拱了拱手:“诸位,我们要去京都府报官,若你们也有冤案,可一同前去。”
有一老者相劝道:“大侠,你们还是快逃吧,自古民不告官,衙门官员互相勾结,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是么?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萧鼎一手牵住宁络,一手拽着捆住郭永怀的绳头,肆意拖着他穿过热闹的集市,前往京都府衙门。
邹不明沿路高声通报:“这个狗官是冒名顶替的郭永怀,二十年前,他顶替自己考取进士的堂兄进京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