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平稳,宁络揉了揉酸痛的腰,安心大睡。
倒是萧鼎,再无心看书,修长的手指在宁络的手臂、腰间、膝盖各处轻揉。
虽然夜里给她涂抹了药膏,目前还有淡淡的印迹,心中怜惜不已。
萧鼎自省,要禁欲几日了。
宁络自然很快放松地进入深度睡眠。
一个时辰后,她饿醒了。
刚好有宫女送瓜果和点心过来,说是皇帝赏赐的。
宁络这才往外看了眼,惊觉自己这辆马车边上不但有宫女步行伺候,连车夫都不是自己的人。
萧鼎往外吩咐一声:“端水来,王妃要洗漱。”
外面马上有人端了小盆子送进车厢。
宁络欢喜。
这待遇才像是王爷王妃嘛。
宁络洗漱过后,饱餐了一顿。
倒是萧鼎吃得不多,总是提醒她:“吃慢些,别噎着了。”
一边给她喂茶水。
又对外吩咐:“刚才的甜瓜和绿豆糕再去向皇上讨要一份,就说本王的王妃喜欢吃。”
几个宫女相视了一眼,便派了最老实的那个当替死鬼,到前面銮舆前替战王求再赏。
“王爷,父皇会再赏赐吗?”宁络低声问。
萧鼎把她揽入怀里,附耳低声道:“他若是不舍得赏赐,放血的时候多放两碗存着。”
宁络低声笑了。
确实,对待暴君是不能手软的。
昨夜战王府里突然出现蛊然杀手,皇帝肯定知晓他们的来历。
若不是他引蛊入室,当年战王也不会中了这样的阴招。
“宫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懂蛊毒?”宁络也唇抵他耳畔轻问。
战王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南疆皇室送了一个质子入炎国以求和平共处。
那个质子韦劭入炎国时才十岁。
他在宫宴时见过一次。
是个身子柔瘦,脸色惨白的少年,病秧子一个,据说在南疆皇室没什么地位。
皇帝却待他格外亲厚,放在宫中养了两年,时常去看他。
但还是经常有皇子、公主嫉妒欺负他,那几人后来夜里都做过噩梦,陆续相隔几年意外夭折了。
一开始没有人往这方面考虑过,萧鼎自己中了蛊毒醒来后,立即安排安插在宫中的内线去查实,果然发现伺候韦劭的奴仆十年前莫名其妙消失了。
后来禁卫军中,也有人莫明暴毙身亡。
昨夜被他揭开脸面的那个杀手,是以前病亡的一个禁卫军右金吾卫。
是以,那个禁卫军校尉认出后脸色大变。
萧鼎任由宁络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只低头看她俏皮的模样。
这次伴驾狩猎是皇帝对众皇子的考验,危机四伏,必要的时候,他也要安排人把宁络送走。
不过两刻,那个小宫女端回了赏赐。
让同行的宫女目瞪口呆,本以为她会空手而归,没想到竟然真讨要回一盘甜瓜和一份绿豆糕。
小宫女低着头将东西送进车厢,禀报道:
“禀战王,皇上再赏战王妃瓜果,还传口谕让战王妃和战王妃陪用午膳。”
“谢父皇隆恩。”
萧鼎丢了一块黄金给她:“赏。”
“谢战王。”小宫女拿在手中,激动得颤抖,赶紧塞入袖中。
十两黄金就是一百两银子,存起来,以后出宫也有钱财傍身了。
等她关上车门,萧鼎投喂起宁络:“络儿喜欢吃这甜瓜,再多吃点,午膳估计吃不成。”
宁络张口吃下,也拿起一块绿豆糕,笑着投喂他:“王爷也多吃点垫垫肚子。”
他会宠妻,自己也会宠夫。
这般恩爱,甜如蜜,萧鼎抱她坐膝上,不时亲她两口才心满意足。
马车又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才抵达皇家避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