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多少银子才能帮我医治?”
宁络道:“三十两。”
这倒不多。
崔掌柜问:“若是治不好当如何?”
既然不信任,宁络也不客气设局。
她淡然问:“你想如何?”
崔掌柜道:“若是治不好,你赔我三十两银子,我与你说这些可耽误了不少生意。”
宁络悠然道:“若是治好了呢?刚才我想收三十两银子,现在要把酬金提一提。”
“我要一百两银子。”
“要不咱们写个赌约吧,免得一会你反悔。”
“行,里面请。”
崔掌柜点头应下。
店里的食客见掌柜与一小姑娘写赌约,签字画押,甚是好奇,也顾不上喝酒吃菜了,纷纷凑上前瞧一眼。
特别是凌风,觉得自家王妃,简直古灵精怪,不过,无论如何必须护着,不能让她吃亏。
便帮腔了一句。
“呦,掌柜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从未见过大夫给病人治病还要立赌约的。”
崔掌柜涨红脸,解释道:“是这姑娘要与我打赌的。”
宁络大方朝旁观者拱手行礼,“各位,我原本想买下醉仙阁,崔掌柜不愿意,我便想着顺手卖他个人情,帮他治一治口疮,他不信我的医术,所以我们才打赌的。”
“这赌约是我自愿立下的,还请诸位帮我见证,若是我的医术不行,我愿赌服输,若是今日立见疗效,医治好崔掌柜,他得支付我一百两银子。”
她又对崔掌柜道:“还请崔掌柜将这下唇起皮生疮的病情给众人瞧一瞧。”
掌柜便张开嘴。
下唇内里长了好几个血包,有两处已经溃烂发白。
众人见了十分惊讶。
“崔掌柜,你这病从何时得的?”
崔掌柜苦恼道:“有半月了,遍寻名医也不得治。”
得了这样的唇疮,以至于他都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夜里也睡不好,痛苦不已。
有人好心劝宁络:“小姑娘,崔掌柜这病请过最知名的大夫都治不了,你小小年纪可莫要轻狂。”
宁络一脸自信: “诸位莫要担心,一会治好再说,若是你们不信我的医术,也可参与赌一把,如何?”
凌风笑问:“怎么个赌法?”
宁络道:“押注,赢了算我的,输了我赔一倍银子给你们。”
“可。”凌风说后话锋一转,“我押一百两银子,诸位要不要跟?”
其他人应和:“我押十两。”
“我也押十两。”
“……”
他们都赌宁络治不好崔掌柜的病。
这赌金过二百两了。
宁络心头一阵欢喜,立即让崔掌柜拿来纸笔写药方。
众人见她写的药方有名目,字迹娟秀,已有些相信她的医术,才想反悔拿回赌金,凌风立即将手中折扇压下:
“诶,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服输,不可违约。”
宁络朝他友好一笑,“这位公子是爽快人,值得敬佩。”
“掌柜的,你与我去前对街药铺买药吧。”
“可。”
崔掌柜便同宁络去了对面一家药铺。
“请给我们抓两副药。”
宁络把药方出示给药铺伙计。
“这几味药都有。”
伙计看完药方,交给旁边的账房先生。
“药钱一共是二十五文。”账房先生很快算好药价。
宁络忙问了一句 :“能否就在你们店里代煎药?我们急用。”
“可以,代煎药加五文钱。”
宁络看向崔掌柜,“这药钱和煎药费用你先出,咱们的诊费回头再算账。”
崔掌柜点点头,自行付了药费。
两人就在药铺等伙计熬药。
半个小时后,崔掌柜把药端回醉仙阁。
在众人的见证下服用了两碗汤药。
药汤下去,崔掌柜腹部咕噜几声放了几个响屁,便也不再鼓胀了。
随后,下唇也不再起皮。
一刻后,他觉得口腔的疮也消了。
“崔掌柜,现在可否让大家看疗效?”
宁络适时发问。
“姑娘,我的病症好像好了。”崔掌柜笑着张开嘴。
众人凑上前细看,之前的血包都扁平了。
“咦,这真是药到病除啊!”
“居然片刻之间就痊愈了,真乃神医啊。”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病啊?”
宁络自信道:“这病名为狐惑,是中焦虚寒并有虫。”
她问崔掌柜,“是不是常常还觉得股瘙痒?”
“是。”
崔掌有尴尬地点头承认。
宁络笑着朝掌柜伸手:“请付约定的赌金。”
这么多人见证,崔掌柜也愿赌服输,取出一百两银子给宁络,十个十两银锭。
“诸位,不好意思,愿赌服输,你们的赌金我也收了。”
宁络把赢来的银子全放入食盒中。
叫人看了好羡慕。
不少人输了银子,唉声叹气出了酒肆,没了吃饭的心思。
只有凌风淡然坐回原来的饭桌,不动声色观察战王妃的举动。
宁络挣了几百两银子,也不着急离开。
又笑着问崔掌柜:
“崔掌柜,再问一次,你的醉仙阁转手给我如何?”
“不转。”崔掌柜断然拒绝。
宁络道:“其实你还有一大顽疾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