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王曾经为炎国立下赫赫战功,实在不应该不明不白死去。
而且,如果能以战王妃的身份去虐一虐渣爹一家,应该会很爽。
权衡完利弊,宁络觉得不如与他合作。
于是速速道出缘由。
“我在五峰山清风观寄养时,向山里的一个道医学了点医术,故而看出你的病症。”
之前给他服解毒药丸和道符的事隐去不说,毕竟不了解他的品性,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实力。
闻言,萧鼎突然抽出一只手,大掌将宁络脑袋按向自己胸口,附耳低声问:
“本王中的是何种蛊毒?”
他这低沉磁性的嗓音酥了宁络一耳朵。
“这下蛊毒之人是你的血脉至亲,也许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或是你的兄弟。”
宁络隐晦说完看他:“信不信?”
若不信,还可能怀疑她挑拨皇家父子、兄弟关系。
这可是建立合作关系的第一步考验。
不信,以后都不管他了。
萧鼎嗯了声,语气平静问:“真无药可解?”
“也不是完全无法,我以前看过的一本秘方医书有记载,解这种蛊毒,需这下蛊人或者有他血脉之人的血为药引,加二十七种名贵药材炼制清蛊返魂丹,但这药现世应该还没有成药。”
宁络说完,叹口气:“这药引不好搞到诶。”
“这无需你操心,把二十七味药方写给本王。”
“好,那我写药方去。”
宁络再次翻身下来。
可是在喜房里四处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笔墨纸。
“王爷,要不你让人去书房取文房四宝来,这里可没什么能用来写字的。”
见状,萧鼎有些不耐烦了:“过来!”
外面护卫已换,半夜去书房取纸笔只会惹来皇帝的猜疑。
宁络有些疑惑走过去,没想到萧鼎自己往身上中衣一扯,便撕下大片白色锦布,又在食指上咬破口。
“念出药名来。”
嘿,不愧是战王,对自己够狠的。
不过宁络没敢耽搁,立马念道:
“乳香、末药、儿茶、肉苁蓉、虫草、诃子、白花蛇草……”
好几味药名,奇奇怪怪,萧鼎恐怕有错,沉声下令:
“你拿本王的手写。”
宁络应声,便拿着他流血的手指在绸布上继续写药方。
萧鼎把五个手指头都咬遍了,宁络才写完一副药方。
这些药不少是西域产的,恐怕只有太医院才有。
“配合本王把解药找齐。”
战王收起药方,收入腰间,很自然道。
“怎么找?”
“改日你随本王进宫面见圣上,向皇上讨要这些药。”萧鼎径直下令。
“以什么名义?”
这么直接?宁络有些吃惊。
“王爷不怕他们起疑心吗?”
萧鼎反问:“下蛊之人会知道这是解药?”
“那应该不知道吧。”宁络不确定道。
“那就按计行事。”
“我帮王爷有什么好处?不会惹祸上身吧?”
“好处?”萧鼎第一次见人敢和他提条件的。
还是个弱女子。
果然是山野养大的,不知天高地厚,没规矩!
不过,念在她的血缓解了自己的病情,可给她些例外。
“你想要什么好处,若是本王能满足的,可以应允。”
宁络试探性提要求。
“我想要——王爷保我不死。”
萧鼎斟酌了会才应下:“可,不过,若是要最安全的法子,你还得与本王时刻待一起。”
“恐怕不行,而且……”宁络犹豫了会,说道:“其实我是被错嫁到战王府的,原本皇上赐婚让我嫁给六皇子,我妹妹才是嫁给王爷你冲喜的,只是不知为何,我的花轿入错了王府。”
他要是能活一两年或者更久,这事他迟早会知道。
不如把难题扔给他解决。
萧鼎听得眉头一皱,“是何人所为?”
按理,若是老六发现娶错了新娘应该会立刻来换,这不会是他故意所为吧?
现在的时辰恐怕他楚王府内早已完成了周公礼。
“大概是我的父亲宁丞相所为,他偏爱我那妹妹,我那妹妹宁芸是京都四大美人之一,大概是舍不得把她送过来冲喜,所以让我替嫁。”
宁络凝着他问:“若是将来皇上发现这欺君之罪,王爷可否保全我?”
“为何不提保全你宁府全家?”萧鼎问道。
“他们不善待我,我也不必把他们当家人。”
宁络咬了咬牙:“我五岁便被送五峰山寄养,这些年不但缺衣少食,还风餐露宿了好几回。”
“昨日父亲骗我下山,说要厚待我,让我嫁与六皇子,衣食无忧,没成想,他竟然偷梁换柱让我替嫁冲喜,我恨他!”
这么直爽说出缘由,爱恨分明,倒是让萧鼎有几分欣赏。
不过,他却又不悦问:“你错嫁给本王冲喜,十分不情愿?”
宁络摇头:“没有,我心里对王爷这样的国家英雄很是仰慕,只是我对父亲舍弃我的行为心寒。”
萧鼎道:“本王只能保证,若是本王活着必也叫你能活着。”
看来,还值得合作。
“王爷,我能否再提一要求?”
“提。”
萧鼎或是看在她也是个可怜人,略多了几分耐心。
“若是我能治好王爷的病,可否让我带走自己那份嫁妆。”
宁络想着他已经醒了,要偷偷拿走嫁妆恐怕不太容易,不如明说。
萧鼎脸上阴晴不定:“你另有心上人?”
宁络道:“没有,我只是想带这些嫁妆避世而居。”
居然一点野心也没有,萧鼎试问:“以后不嫁人了?”
宁络道:“若是遇上合心意的也可考虑。”
“待本王病愈后再说吧。”萧鼎心中莫名有些不耐烦。
“回地上睡去。”
宁络应了声,无意中触碰到他那腰腹之要处。
一瞬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状况。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快滚下去!”萧鼎语气泛满杀意。
宁络自然秒速躺回地铺。
萧鼎随手将帷幔扯下。
宁络听得上方一阵动静,有些好奇猜想,此刻他在干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