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根据所得消息,诚王那边所要的补偿已经到手了。”
“三十万两银子!”
“宁荣两府那边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其余掺和的人拿了十万两银子。”
“外加荣国府贾琏的一份营生。”
“昨儿,百草厅的那位小神医还有前往诚王府上,所传是诚王府有肠痈之人。”
“但……似乎是误诊之故。”
“小神医在诚王府用过饭才回去。”
“具体所谈之事不清楚。”
朱墙黄瓦,光辉夺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殿阁重重,檐牙高啄。
虽无千百盛景,却也一处处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大日之下,更为明耀。
外人难至之地,一语潺潺流出。
“三十万两银子!”
“宁荣两府拿了二十万两银子,去岁他们府上的一些事情,孤王也有耳闻,二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
“荣国府贾琏的营生。”
“小神医!”
“如果孤王记得没错,贾琏的那份营生同小神医有关,是售卖小神医麾下的一些专有之物。”
“京城之内独一份。”
“现在落到他手上了。”
“银子!”
“李仈曾说,他所为就是银子,三十万两对他应该不算什么,那份营生?”
“小神医!”
“哼,肠痈之事,只怕掩人耳目,贾琏的营生,只怕他的目的不是贾琏吧?”
“小神医!”
“百草厅的营生在京城很是有名气,去岁孤王也有让你相连百草厅,却无所得。”
“现在。”
“难道他已经从小神医手上有所得?”
一语深沉,夹杂不为掩饰的不悦。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还真是为了银子去的,而非那般复杂,为了小神医的百草厅?
还有小神医手中的其它东西。
去岁半年时间,小神医单单是捐出去的银子都有数十万,哼,倒是挺大方、豪迈。
花银子?
邀买人心?
养就名望?
自己去年因城外淤泥淤田之事,因数十万两银子之事,被父皇狠狠呵斥了一番。
幸而,淤泥淤田的事情可大可小,诚王也有掺和其中,再加上没有人命危急,便是大事化小。
小神医直接就捐出数十万两银子?
还有去岁腊月的医者仁心之事,百草厅捐了十万两银子吧,还有其余许多人捐的银子。
还没有用完,都落在太医院了。
准备今年再有一次。
既然不缺银子,为何去岁自己派人去商谈百草厅的干股没有回应?
京城之内,江阴侯的存在不是秘密,他的背后是自己也不是秘密。
小神医不清楚?
还是故作不知。
眼下,诚王他已经动手了,借助宁国府的贾蓉,有了那份营生,还有同小神医商谈。
也不知道具体谈的是什么。
银子?
想来他也是为了百草厅的干股,毕竟,百草厅那里日进斗金,一年数百万两银子的好处。
就算只有一成干股,那也是数十万两的好处。
若是更多的干股,好处就更大了。
银子!
他需要银子。
自己也需要银子!
“殿下!”
“诚王殿下应该没有从小神医手中得到百草厅的干股,但……贾琏的那份营生不一样。”
“或许会有很大的机会同百草厅一处赚银子。”
“去岁,京城之内许多人都想要从百草厅口中吃到一些干股,没有一人有成。”
“诚王殿下虽然身份尊贵,可小神医似乎也不差,他是恒王府的赞善。”
“恭王府和周王府那边对他也是欣赏。”
“陛下对他也是另眼相待。”
“应该未成。”
“殿下无需担心。”
先前出言之人略有迟疑,便是逐步肯定定调。
尽管诚王殿下和小神医用饭细节不清楚,可以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没有结果。
“小神医!”
“百草厅!”
“还有小神医手中的其它营生,如那个火柴营生,京城内外,现在谁不用火柴。”
“还有香皂、肥皂之物。”
“异人!”
“也不知道那位异人给小神医留了多少秘方,小神医背后的靠山还真不少。”
“若只是恒王也就罢了,他刚开府,没有一点根基。”
“恭王叔和周王叔……。”
“既然诚王都开始行动了,想要从小神医那里分一杯羹,你说孤王接下来是否也要有所动?”
“小神医的营生可不是小数目,还不知道异人有多少珍贵的方子呢。”
无所得?
闻此,清朗之音的主人安心不少,自觉诚王也不会有所得,毕竟诚王和宁荣两府闹僵了。
而小神医同宁荣两府关系匪浅。
那个贾蓉还是小神医的姐夫。
若是自己,肯定也不会应下。
面上多笑意,踱步殿中,来回走动,对于银子……自己也是想要。
天下间,银子不能够解决所有事,却能够解决很多事。
“这……,殿下,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也无所得。”
诚王殿下刚有行动,太子殿下也要相随行动,若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
嗯。
也不对。
若是一个普通人,早在去岁就被自己拿下了,还会等到今日,诚王殿下都没有拿下。
太子殿下很有可能也拿不下。
贸然行事肯定不妥的。
“如何做才有所得?”
“去岁,你欲要以银子购买百草厅的干股都未成,小神医如今也不缺银子。”
“其它的东西?”
“欲取之,先予之。”
“这个道理孤王还是明白的,人生于世,定非无欲无求,接下来你打听打听小神医的爱好?”
“以及近来境况。”
“或许就有所得了。”
如江阴侯所言,小神医现在也非普通人,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
强行取之。
行不通。
就算行得通,代价也很大。
那就和缓一些的策略,领政多年来,还是有些心得体会,驭下之道还是纯熟的。
和缓?
那就需要好好筹谋了,需要费些心力了。
“殿下所言甚是。”
“小神医虽有聪慧之名,终究年岁不大,想来一些事情会简单许多。”
一人含笑道。
若是随随便便都能够从小神医手中拿到百草厅的干股,去岁早就有许多人成功了。
可见,一些事情不是那般简单。
殿下能够有徐徐图谋之意,极好的心意,接下来收集小神医的讯息,寻其弱点而动,便可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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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大奶奶,打发人去城外玄真观了?”
申时初。
宁国府,秦可卿院。
上房温香之地,明窗朗阔,彩绣环琅,罩房雅致,屏风素雅,脆韵悠扬。
临窗的罗汉床上,一左一右端坐着两位绝丽妇人,彼此言笑嫣然,情绪昂然。
“临近上元节,自有安排。”
“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只是……敬老爷言语年节已是热闹,再有踏足红尘,修行受阻。”
“所以,敬老爷不会归来。”
穿着一袭梅红大乱针缀花纺缎裙,因在上房,身无薄氅,青丝绾发,祥云素髻,随意一枚青玉嵌珠簪子点缀。
夭桃秾李,花容月貌,五官精致,秀雅袅娜,肌肤晶润,绝美无暇,细眉弯弯,星眸生辉。
看向身侧的凤婶子,将敬老爷的事情回应着。
上元节!
非寻常节日。
去年,敬老爷就回来了一次,今年本以为也会回来,想不到是那般回应。
“敬老爷看来真的要修行入道了。”
“既然敬老爷有语,后日倒是有可能热闹一些,毕竟少了一些拘束。”
一身穿着别样花枝招展的凤姐悦然,丹凤明眸闪烁,柳叶细眉娇弯如月。
坐于罗汉床上,脚下踩着软凳,芊手把玩颈间的赤金盘螭璎珞圈,微微颔首。
敬老爷!
东府这里,怎么就没有正常一些的爷们。
敬老爷在城外修仙练道。
珍大爷在会芳园修养,都好几个月了,没有一点起色,郎中所言,一生艰难。
蓉儿?
昨儿倒是出来了,听兴儿所说……有些不太一样,在牢狱里吃苦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直接回到东府了。
蓉儿也是不成器。
现在府上的一切事情都落在蓉大奶奶身上,真的是……,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西府好像也是如此。
政老爷向来不过问府中俱细之事,宝玉也非此道中人,琏二爷还欠自己一万多两银子呢。
哼!
必须还给自己,不然就不用回来了。
西府的事情,也是大都落在自己身上,唉……,自己和蓉大奶奶还真是同病相怜。
“婶子,后日老太太可会前来?”
后日就是上元节了。
宁府为长,去岁的时候,两府摆筵便是在宁府,过了上元节,才一一随心欢闹。
今年,敬老爷不归。
不知道老太太那边意思如何?
“不出意外,应该会来。”
“正月以来,两府出了蓉儿的事情,眼下已经了结,自然该好好热闹一下。”
“蓉大奶奶,蓉儿现在如何了?”
“为了这个不成器的,两府这一次拿出二十万两银子,你这里更是拿出十五万两。”
“去岁以来,蓉儿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情,真是不省心,若非有你,东府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老太太是否前来,凤姐也不确定,大体上会来。
两府现在需要欢快的气息来驱逐这些日子的压抑与晦气,蓉儿……为了他,两府都兴师动众了。
若是接下来继续不成器,就真的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