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百草厅账收数万两银子?”
“也太……。”
“还真是……难以思量,也太多了吧。”
“宫里你替宋贵妃诊治,还见到西面府上的元春大姑娘了?若然老太太、二太太知道了,估计要找你说话的。”
“今儿,你不去恒王府了?”
辰时!
秦可卿的小院子里,姐弟俩正在用早饭。
原本要伺候婆婆用早饭的,却是婆婆还在床上修养,让自己不必承膝,是以……归来。
和钟儿一块吃饭也很好,尤其看着钟儿大快朵颐的样子,每每都能多吃一两口。
钟儿的胃口真的一直很好,从开始到现在,手中和嘴中几乎没有停下。
刚才也有听钟儿说道昨日之事,采星、晴雯她们不到午时就回来了,钟儿入宫了。
还真是令人有些小小的操心。
幸而,无碍。
南成庄的事。
恒王的事。
百草厅的事情。
宫里的一些事。
……
听起来都蛮有趣的,真好,若然如自己整日在府中,自然不会了解那么多。
尤其百草厅那里的账收更多了,入账数万两银子,盈利起码超过万两以上的。
银子!
这个东西多一些总没错的,一没偷、二没抢的,赚的心安,以后钟儿立家也多了底气。
宫里的事情,更为新奇了。
见到了皇后娘娘。
还有宋贵妃。
还见到了西面府上的元春大姑娘。
……
元春大姑娘入宫好几年了,对于她……自己是没见过的,不过往来西府,听过不少。
时而从老太太、二太太她们口中听到一些,似乎是希望元春大姑娘更进一步。
具体深意,自己还是明白的。
“不去了。”
“清闲一下。”
“待会和姐姐你一块见过珍大奶奶后,我就入宫了。”
秦钟吃着豆腐皮的包子,味道还真好,三两口便是干掉一个,而后又夹过一块酥饼,更是喷香。
宁国府别的事情不好说,起码穿衣吃饭都上来了,感觉不比自己在宫里吃的差。
“也好!”
“那今儿又不上学了?”
秦可卿想到一件重要之事,弟弟都几日没有上学了?这样如何能成?那才是第一要事。
“姐姐无需担心,上学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两日正想着接下来难以有稳定时间前往学堂。”
“昨个,我专门前往南成庄旁边的白石书院,准备请书院的一些举人为师。”
“主为空闲之时读书,因为是举人,我开出了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贽师银子。”
“从宫里出来,就要去见一见那些人的。”
秦钟端过一碗碧粳粥,喝了两口,读书的事情,就算姐姐不说,自己也一直放在心上。
这年头!
第一有出路的事情就是读书。
经商赚钱?
沈万三怎么死的?
赚再多的钱,如果手中无权,都是虚妄,古往今来,莫不如是,若然点心蛋糕铺子自己经营。
此刻估计已经有麻烦了。
百草厅?
嗯,真有事了,就找小胖子,怎么说小胖子也是一个亲王!小胖子扛不住,那就找恭王!
如果自己面子不够,那就先关门。
“白石书院?”
“上次出城在南成庄停留,听那里的管事说过有白石书院,名声不小。”
“举人!”
“一月百两?”
“你还真是一掷千金,不过,银子就是要花的,一月百两多了一些,果然进益,也不算什么。”
“单单是点心铺子那里的好处都用不了太多。”
“难得你有这个心思,就该如此!”
“若然那些举人有真才实学,一月两百两都可以的。”
秦可卿娇容满是欣慰,弟弟果然进益,自己还在担忧他学业之事,他自身就有了安排。
还找了举人?
相对于学堂里的代儒先生,应该好些,毕竟代儒先生还不是举人,秀才?
应该是吧,自己也非特别了解。
“姐姐比我更大气。”
秦钟不由乐道。
“快吃吧。”
“既然今儿休闲,午饭可回来?”
秦可卿白了某人一眼。
“不好说。”
秦钟大口喝着粥。
秦可卿没有多问,弟弟年弱,事情倒是不少,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多,百草厅……,嗯,自己也该让瑞珠去小花枝巷一趟看看。
好歹分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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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成庄!”
“这里……如果我没记错,三年之前是属于户部康侍郎的田地,后来犯了事,抄没家产,这里归于内务府了。”
“如今又有了新的主人。”
“听风清楼的胖掌事说……主人年纪不大,少年模样,姓秦……,庙朝文武群臣,显贵者,并无此姓!”
“昭才兄,你所知可有印象?”
辰时正刻有余,南成庄的庄子正厅内,便是多了十多位身着天青袍圆领衫的士子达人。
绾发而起,四方平定的儒巾束之,彼此随意闲聊,点心、瓜果自有不住捧出。
就是主人还没到!
诸人或是踱步厅中,或是站在厅前眺望极远处,或是以观侍者,兴趣不小。
“应该是近期之事,我一直在书院,入城不多。”
“既然是内务府的东西,诸般赏赐,当有上出,非功劳难以获取,否则,科道官不是摆设。”
被称为昭才兄的那人,年二十有余,身材挺拔,皮肤略有黝黑,形容方正,言语沉沉。
“五十顷田亩,尽皆肥沃,不知有何功劳?”
先前那人仍为好奇。
“哈哈,熙民兄,与其好奇那些,还不如好奇那人相请我等的目的?”
“一月百两,一月授教十次至十五次,一次两个时辰,这般授教之法未有所闻。”
“这般贽礼罕有。”
“一月百两,我也能时而前往花满楼观诗诗姑娘演舞了,有闻花满楼那里又多了几个佳人。”
厅内,一人爽朗大笑。
昨日,因学院一位上舍学员相请,便是有了今日之事。
还真是奇特之事,一位少年人在风清楼那些相托……欲要请他们授教经义篇章。
偏生又非日日授教。
一个两个时辰?
又能够做些什么?
不好说,具体深意也未可知,只有等那少年人亲自方知晓了。
“广继兄如何胸有成竹?”
“一月百两,纵然挂名田亩,也就那个数多一点点,尤其不违书院规矩。”
“非显贵之人得赏南成庄,想来其人不俗。”
又一人品茶笑道。
他们身为举人,庙朝并无银子恩赏,只有一些禄米罢了,身处书院,若然管事,会有一月数两银子的好处。
不管事,就真的没有其余进项。
是以,得知此事,兴趣前来。
“哈哈,无论有成,车马之资有了。”
“那人是一位有财货的。”
风清楼那里的胖掌柜说了,无论是否被选中,都会有车马往来银子二十两。
已然可见其诚心诚意。
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前来,真当举人看重那一点点银子?实在是……此人的行为很好。
心意可以看到!
“顺谷兄莫不为了那二十两银子来了?”
勃然,厅内一人打趣。
二十两银子是不少,若然选中,一月百两更多,尤其还很轻松,一个月十多次的授教。
一次两个时辰。
不过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很清闲了,也不会影响太多他们自身的学业。
身为举人!
他们的第一目的,就是三鼎甲!
甚至于名列前茅!
“清尘兄,你家不缺银子,为何也来此?”
言谈间,一人诧异的看向此行一位同伴,前来南成庄的书院举人,大体都是家境一般的。
起码一次拿出百两银子非那般容易。
而清尘兄家里富有,几千两也是轻而易举,按理说不会前来凑热闹的,语落,一道道目光也是看过去。
“哈哈,我是在书院呆的无聊,随广继兄出来凑凑热闹。”
“毕竟凑热闹也有二十两银子,够我们在城中酒肆好好吃一顿了。”
那位清尘兄自椅子上起身,含笑趣言。
“……”
“……”
距离巳时还有些一炷香的时间,诸人也不着急,反正南成庄距离书院很近。
既然说了这个点前来相见,最基本的约定还是当遵守的。
施施然。
半柱香后!
一位青衣小厮快步行入厅内,身后跟着这里的管事,悠然,一道道目光看过去。
主人来了?
“诸位举人老爷有礼。”
“我家少爷本该巳时之前到达,怎料……城中被一位肠痈病患之人拦阻,少爷此刻正在给于救治。”
“怕是会晚一炷香左右。”
“故而少爷遣我先行一步,替他以表歉意,今日诸位举人老爷无论是否有得,都奉上车马之资五十两!”
多福微微喘着气,将少爷吩咐一一有序道出。
辰时初,南成庄就有人来知会说是风清楼那边做好准备了,有近十位举人老爷前往。
少爷紧赶慢赶,若没有突发的肠痈病人,此刻当到达庄口了。
谁料,百草厅那里有人跑来,有新的肠痈病人疼痛,非药石可入,唯有少爷出手。
如此,只好前往,毕竟人命关天。
此般,前往南成庄就时间紧迫,少爷先派自己前来,表达歉意,另外,银子直接增长至五十两。
少爷说了,口头歉意加上实在的补偿,会更好。
反正多福觉得没有必要,无论有成,举人老爷都有五十两?赚钱也太容易了。
“被一位肠痈病患之人所阻?”
“你家少爷是医者郎中?”
“五十两?”
“手笔倒是不小。”
一人眉目挑动,未能准时到达,本该信誉有失,病人拦阻?肠痈病人?那个病……有所耳闻。
车马之资五十两?
一人多了三十两?
这么大手笔的?
原本心中有一丝不悦,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多等一炷香的事情,一盏茶的功夫。
“是,我家少爷得异人传授医道,医术精妙,算得上医者郎中!”
多福颔首,这一点并不是秘密。
城中许多人都知道的。
“肠痈病人?”
“这个病……传闻有些棘手?”
一人狐疑,这个病……身死之人比较多,那位少年人被这个病拦阻了?理由有点虚吧?
“我家少爷有独门医术,可以解决肠痈之病,纵然药石难入的病症,也可手到擒来。”
“这两日已经治好数位本该肠痈致死之人了。”
“否则,别人也不会找我家少爷。”
多福看了那位举人老爷一眼,年岁三十左右吧,怀疑少爷的医术?这如何能行?
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你家少爷可以治疗肠痈之病,必死的那种也行?”
这一次,旁侧几人亦是神容浮现惊讶之色。
身为举人,博览群书,医书也在其中,略有涉猎,肠痈之病……十之八九都是致死的。
他家少爷可以诊治?
真的假的?
先前怎么没有听说?
彼此相视一眼,皆看向那位小厮,骗他们的?不应该吧,是否有这种事,他们也能够打探出来的。
真的可以诊治?
那就……非小事了!
非同小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