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妮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态，人不被逼急，谁不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好人。
    看着落寞白头的王大娘，张大妮冷静的说道：“那如果我们预设的成真，她回头怂恿你儿子来抢孙子报复，你怎么办呢？”
    “谁敢抢我大孙子，就是要我的命！真到那时候我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豁出这条老命，我也得闹他个天翻地覆。”王大娘像是一个孤军奋战的勇士般决绝的说道。
    说是这么说，也是光想到这些场面，王大娘的冷汗直接从后背蔓延全身。
    她真的要亲手状告自己的儿子吗？
    去年张大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场公审的结果至今记忆犹新。自家儿子哪怕不吃枪子，估计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精心呵护长到成人，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全身发抖、牙齿打颤。
    看她这样子，张大妮无声的叹息，自己对老二家的事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步退步步退，怪不得人家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沈清清原本不想开口，但是看着气氛僵到顶点，缓和道。
    “王大娘您缓缓，我娘说的都是假设，事情这不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嘛！
    目前的情况是刘珊珊能不能生还不确定，她也不会轻易放弃治疗的希望，哪怕到最后事态恶化成我们说的，那最后的处决权还在您儿子手里。
    要不要把大牛、二牛交给刘珊珊抚养，都要看您儿子的态度，您先别自己吓自己。”
    “真的？”王大娘脱口而出的询问。
    张大妮似是而非的问了个问题：“真不真就看你儿子，你对你儿子的了解他会吗？”
    “我----”王大娘一下子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她敢毫无保留的力挺自己的儿子，可这两年她的所见所闻，都在不断推翻她的信仰。
    她不知道该恨谁、该怨谁，只能把所有的错推到刘珊珊身上。都是她不知检点勾搭有妇之夫，要不然乐怡不会难产而死，儿子的生活也会一如往常的平静。
    王大娘不知道是为了劝慰自己还是告诉她们：“我儿子明事理，只要我把这事情里面的利害关系好好地跟他说清楚，他肯定会权衡利弊的。”
    看着她两鬓比自己还多了不少的白发，张大妮都有些不忍。
    说白了家和万事兴，刘珊珊作为一个儿媳妇敢这么闹腾，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能拿捏住关成和。
    不是说当兵的人都傻，只是缺根筋，脑子里最多的就是战友、训练，对于七情六欲的世界好像总有些手足无措。
    王大娘一看就是自强的主，早就习惯了什么都要靠自己撑，遇到事只知道撒泼蛮干，哪怕是遇上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的硬碰硬，半点不服软。
    说好听点是嘴硬心软，说不好听点就是明面上的恶婆婆。
    遇上刘珊珊这样的绿茶，可不就是全军覆没。她的坏都摆在暗处，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关成和面前，她永远是柔弱无助被婆婆拿捏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