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实验,毫无希望的生活,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曾经说是拯救人类的永生实验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地狱旅行,还是强迫她参与的那种,没有后悔的权利,她与其他十一人被扔进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大洞之中,不会分发食物给他们,只会给一些奇怪的注射剂和非常刺鼻与难以下咽的药丸。
一开始没人去碰这点东西,可饥饿是个可怕的魔鬼,被它附身的生物只能在他的淫威下屈服。四个月过去了,除了奇怪的试剂与药片,什么都没有送来过。
这群人也什么都吃过了,草根也好衣物也好早就将可以吞下的东西吞光了,最后只剩下这些药片了,饥饿催动了她们的手脚,欺骗她们的味蕾嗅觉。
尽管这些药片已经满是怪味,可还是无法阻止她们这些饿得失去失去理智的人趴在这些药片上猛吞,她们不在乎吃的是什么,只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可很快这种思想就害了她们,这些奇怪的药片下肚之后,她们都开始七窍流血,同时心脏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疼痛让她们在地上翻滚、扭曲,从疯狂哀嚎到活活疼死后没了动静。
一个个的都捂住自己的胸口,面容扭曲,身体不似人形。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天,一根绳子从洞上面落下,收拾尸体的人总算来了,这下面已经满是苍蝇,他们一下来惊动苍蝇弄得一阵头顶嗡嗡响,即使戴着面罩,那股恶臭还是能够传入他们的鼻子之中。
他们开始数数,就数多少具尸体,十二人是不是齐的,等确认不少人之后,生命探测器又被他们拿了出来,在一堆腐烂的肉体中发现了一个奇迹,将她带出坑洞,然后一把火将这下面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带出的属于这个坑洞的奇迹事后被安放进了就近的研究所,然后进行资料对比确认其身份,再与其入坑前的体检报告进行身体对比。
“她的癌细胞消失了,实验成功注射营养剂后送去竞技场,另外准备好封口费。”
“明白。”
她再次从昏迷中醒来,自己枯瘦的身体变得比曾经更有些肉感,化疗剃掉的头发也重新长了出来,只是从以前的黑发变成了金发。她是癌症患者,家里已经负担不起她的治疗费用了,所以将她送来了这里——有免费的治疗,而且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实验费用。
她就这样被送到了这里,可是如今的她已经记不起自己的亲人是何种模样,记忆里关于亲人的部分只能记住一个哭泣着的女人,和一个勉强笑着安慰自己的男人。这让她心里好受些,因为从这些断片中她推测——自己至少不是被家庭抛弃,而是他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开始了下一项实验,又是十二个人,他们被一起丢进了篮球场大小的空间里,这里的地面是透明的玻璃体,那玻璃体下面堆满了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同时她们所处的这里面放满了刀枪剑戟,都是些冷兵器散乱的铺在地上,随手就能拿到。
一条简单而残酷的规则投影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只留一个。”
若是以前可能不会那么快就展开厮杀,但现在她们进入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感官变得非常敏感,周围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就会立刻反应到,同时还都莫名的感觉到周围其他人不是好人,无论对方做出任何举动,都会下意识的感觉那是要伤害自己的举动,同时她们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活下去!
那么……一场厮杀开始了,有时候投影这个规则的人都觉得没必要投影规则,反正他们肯定会打起来。
好战性,残暴性,嗜血性全部拉满,尤其是在她们发现如果不砍头根本无法杀死对方后,那攻击意识与残忍程度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们曾经的身份。
十二人之中:
癌症女高材生——花明明,15岁。
落魄爱国将领之女——颜玉海,18岁。
破产女商人——田羽,37岁。
犯罪明星——吴芊,45岁。
瘾君子——邢台,23岁。
落魄贵族女——萧何其,18岁。
死刑犯——白莎莎,31岁。
孤儿大姐——朗恬,11岁。
被诈骗人员——李香香,18岁。
遗弃贵族——路兰兰,22岁。
被拐少女——李宁,19岁。
被拐女孩——代号082(姓名未知),年龄大概在8~10岁之间。
第一场厮杀持续了五分钟,可能是内心那仅存的一丝生为人的生理反应,血肉模糊的场地让存活下来的人干呕了起来,这第一轮被淘汰的是“代号082”与“朗恬”,幼小的年龄让她们面对其他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被白莎莎与吴芊残忍斩首。
场外观测人员在此记录——“相同素体之间主要体力不同,肌肉记忆下的技巧并不会遗忘。”
白莎莎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她手中的血案单是虐杀就有几十例,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魔,可是这一刻她也在呕吐,因为她与在场其他实验品一样失去了许多记忆,只有零星的记忆碎片,可是当她砍下那个孤儿的头时,一股难以说明的预约感刺激了她的全身,但紧接着就是她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脆弱神经被猛烈刺激,再看那残缺的躯体,与手中头颅惊恐的表情,她呕吐了出来。
可她也是第一个适应过来的,二十多秒后她扔掉手中头颅,张狂的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颜玉海,将一把长剑亮在前面,背后还藏住了一把短刀。
颜玉海本身还在呕吐,无意间的一瞥就看到了这来势汹汹的恶魔白莎莎,连忙往后倒去避开长剑锋芒,同时手已经摸到了身边的刀柄,出于自保的选择下,她向扑来的白莎莎挥出了这一刀。
而白莎莎长剑已经砍了出去,她脆弱的腹部地区在颜玉海的面前暴露无遗,也正是对方挥刀的目地所在,不得已她立刻亮出背后匕首,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可也因为向下发力,加上颜玉海在她掏出短刀时就将横着的刀刃斜过扼住那把短刀刀格,以防她将短刀尖口朝下突刺,这斜着的大刀刃还是砍伤了她的肩膀。
但现在无论怎么说,她白莎莎都是上风。因为颜玉海在她的身下,手中的武器大刀也用来抵挡着白莎莎短刀,而白莎莎可还有一柄长剑,尽管那只手已经被砍伤,可是往下砍头还是能做到的!
“我赢啦!”
扭曲的笑容在白莎莎脸上出现,疯狂且危险的眼神锁定了颜玉海柔软的脖子,手中长剑调转剑尖朝下,抬起伤臂横砍而去!
鲜血染红透明玻璃,白莎莎的脑袋被一根细剑贯穿,动手的人是花诗娇,她颤抖的手握住剑柄,恐惧与不安展现在脸上。
她深信自己的家庭没有背叛自己,他们是想治愈她,才把她送到这个地狱,她想活下去,可是她不敢杀人。但目睹这个杀人犯白莎莎杀人的那一刻,她的恐惧刺激她的大脑,她害怕这人活着就会杀光她们所有人,所以无论如何要先解决这个有很明确攻击意图的疯子。
机会也很快来了,她就在颜玉如的旁边,呕吐时看到又有一人要命丧白莎莎手下时,她爆发了刚好手边就是一把软剑,在对方专注着杀死颜玉海的时候,她冲到前面一剑扎了下去!
大脑被破坏,白莎莎顿时殒命。然后被颜玉海一把推开,滚落地面手里的武器此时都还没有松手,肩膀上的伤已经愈合,只是脑袋上的大洞没反应了。
颜玉海脸上沾满了白莎莎手臂的血液,一阵恍惚之中站起,她知道是面前拿着软剑的女孩救了她,可是本想感谢一句,但手中的大刀却先一步直接将女孩斩首!
危险,这个人拿着武器在很靠近的地方,必须杀掉……
这个想法不止在颜玉海的脑中出现,也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可是她的身手始终是比不上颜玉海的,她脑子飞到空中的时候看到了崩溃的颜玉海,也看到了观测室里那些人,他们只是无情的在“花明明”一栏盖上了失败品的印章。
“我死了……”
她的脸贴在冰凉的玻璃地板上,旁边倒着她的身子,金色的发丝散落一地浸泡在鲜红之中,一股寒冷占据了她的大脑,她变得犯困,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暗,可她的脑海里还是回忆着那个画面,那个哭泣的母亲、痛苦微笑着安慰自己的父亲,她坐在一辆车里看着车窗中她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好想再见他们一次……好想活下去……”
活下去……
燃烧的声音传来,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猛然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堆脑袋与无头尸体之中,头顶上就是刚才那个透明的房间,她的身体上面还盖着不少人的断头,其中就有她很眼熟的人,是与她一场的其他淘汰者,只是没有看见那个她杀死的白莎莎,也没看到颜玉海。
她呕不出东西,没有力气肚子里也没有东西,她现在十分虚弱,身体就是皮包骨的状态,寒冷感包裹她全身,可是她的周围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焚烧着这些尸体。
她看不到周围有工作人员,也看不到出口在哪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活着,这样下去她的结局只有被活活烧死!
那令她绝望的大火完全可以做到,她祈祷可是不知道该向谁祈祷,脑子里只能记得祈祷是什么意思,可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嘴里虚弱的呼吸。
就在此时,一个机械手出现了,将她翻了出来,在大火烧到之前将她整个吊了出来,这一刻这些冰凉的铁块到给了她安全的感觉。
同时这个实验场所的最核心房间内,一具被密封的女尸前,一个男人正在对着一群人大发雷霆,这群人正是之前的实验人员。男人面前有一个屏幕,屏幕中正是焚尸现场被翻出来的她,旁边还有被盖上失败品印章的“花明明”个人资料。
“你们看看你们干的蠢事!这样完美的一个个例,你们却把她扔进了尸体队里,说了多少次了砍了头也要测试脑电波!万幸,那里面我也装上了生命探测器,要不然一个极品就被你们这些废物给烧了!”
“博士,我们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好好处理。”
“机会?可以啊!来人。”
男人一声令下,一队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走了进来,包围住那群实验人员。
男人也在这时无情的下令道:“注射实验药剂,然后送去实验坑洞。”
所有实验人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跪地求饶,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复,有的甚至想到自我了断,可是那些雇佣兵没有给他们机会,几下打晕后就带走了。
房间中又只剩下了这个男人,还有那具保存完好的女尸,那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安静的躺在其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栩栩如生。
“思思,我终于要成功了。有一个实验品活下来了,我终于又可以见到你了。”
说完,男人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连忙跑到一旁柜子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注射器和一瓶血红色的药剂,此时他已经满头花白满脸皱纹了,可神奇的是当他把那奇怪的药物从后颈椎注射进自己体内后,他又恢复了年轻,花白头发也变得乌黑,脸上皱纹也逐渐消失,他也在此时瘫坐到了地上很是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可是又很快掩面痛哭起来。
“药效的时间又变短了……”
另一边花明明个体实验品已经被泡进了生命液中维持生命,数百根针头扎入她的全身各处,维系她生命的营养正在缓缓输入。
此时她又多想起了一些事情,她与家人分开的那天是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