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兴夫妻俩见爹娘这般坚持,便假意答应了,心里计划着悄悄去镇上把皮袄买回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就见二弟带着侄儿毛毛,拎着个包袱从外面走了进来。
“家瑞,今天没有去收山货吗?怎么有时间过来这边。”陈父有些好奇的看向儿子。
看到毛毛也来了,陈母立马走到儿子身旁把毛毛抱了起来,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毛毛,有没有想祖母啊!”
如今的毛毛陈明皓立马点了点头,“不单想祖父祖母,也想大伯与伯娘了。”
大家就喜欢毛毛的机灵与乖巧,听到他的话立马笑了起来。
陈家瑞万万没想到,儿子竟不知在何时多了一项本领,就是马屁精,看看只是一句话就把爹娘逗得开怀大笑。
“快让大伯抱抱,看是否又长肉肉了。”说完陈家兴就把毛毛从老娘怀里接了过来,并在怀中颠了几下,“嗯!确实又胖了不少,看样子你娘没少给你做好吃的。”
一直以来大家都很担心身体单薄的毛毛,就怕不小心染上风寒,孩子遭罪不说,如果严重就有可能要了命。
所以过门后的冬梅,每天变着花样给毛毛做吃食,喝各种补汤,只希望他能长得壮实一些。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冬梅的精心照料下,没多久毛毛就肉眼可见的胖了起来。
从小没有体会过娘亲疼爱的毛毛,在冬梅这个继母身上得到了更多的关爱。
这也是为何他们母子俩感情那么好的原因。
冬梅对孙子的付出与疼爱,一直都被陈家老两口看在眼中,所以对这个后娶进门的儿媳,不但没有轻视反而关爱有加,让村中不少妇人羡慕不已。
“爹,这几天买卖不大好做,我便早早归家了,特意过来给娘送皮袄。”说完就把包袱打开,一件羊皮袄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原来冬梅生子后不久,陈家瑞就继续收山货去了,一直是老娘与岳母在帮忙照顾妻儿。
前些时日陈家瑞收到两张山羊皮,为了感谢两位老人家,便去求山里一个老猎户,帮忙把皮子削好,再由冬梅亲手缝制成皮袄。
昨日刚刚缝制好,陈家瑞今天就迫不及待的送了过来。
“儿啊!你还是拿回去退了吧!娘穿这件棉袄也挺暖和。”
对于儿子的礼物陈母很喜欢,但从小儿媳那里得知,她买的那件羊皮袄足足花了十两银子。
陈母便打算拒绝儿子的一片孝心,毕竟十两银子能办很多事情,而且如今二儿子家还有两个年幼的孙子要养。
无论将来读书还是娶妻都需要不少银子,她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皮袄。
陈家兴夫妻俩更是没想到,刚打算去镇上偷偷买皮袄,弟弟就送来一件,如今只需再给老爹买一件就好。
同时也为只顾着赚钱,而忽略了老两口感到自责,为何二弟与弟妹都能想得如此周到。
每天与爹娘生活在一起的他们却没有想到,越想越惭愧。
“娘,这皮袄没花多少银两,是冬梅自己缝制的,只是收皮子花了些银子罢了。”
陈家瑞看得出老娘很喜欢这件皮袄,至于拒绝的原因大致已经猜到了。
“什么?这件皮袄是冬梅自己做的?那这做的也太漂亮了,我看与你弟妹在镇上买来的皮袄,做工没有任何区别。”
得知皮袄是冬梅亲手缝制的,大家瞬间惊讶不已,她们只知道冬梅女红很好,却没想到连皮袄这么金贵的东西都会做。
“是啊!一共得了两张皮子,做成皮袄你与我岳母各一件。”
陈家瑞不想隐瞒,同样也给岳母做了件皮袄的事情,竹溪村就这么大,早晚会传到爹娘耳中。
再说他相信爹娘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绝不会为一件皮袄而心生不满。
“送你岳母一件皮袄也是应该的,毕竟她照顾冬梅母子的时候比娘还要多。”
知道儿子也同样送了亲家母一件,陈母这颗心瞬间轻松了不少。
如果儿子只送了她一件,却没有送亲家母反而不好,不但冬梅心里会不舒服,就是自己也不好意思穿出去。
虽然皮袄是自己缝制的,但想到这两张皮子收来,估计也得几两银子,所以陈母还是有些心疼。
儿子虽然只给老婆子做了皮袄,但陈父还是感到很欣慰,毕竟整个村子如他家这般,每个儿子都孝顺懂得感恩的并不多。
“既然是儿子的一份心意就收下吧!”陈父走到老婆子身旁拍了下她的肩膀。
就这样陈母高兴的收下了皮袄,并穿在身上试了下,大小刚刚好,再配上小儿媳给买的皮帽,妥妥一个有钱人家的老太太。
陈母本身就皮肤白,如今这身穿着不但不显老,看起来反而年轻了好几岁,大家都对冬梅的手艺赞不绝口。
这时被陈家兴抱在怀中的毛毛也夸赞道:“祖母,您穿这件皮袄真好看,皮帽也很漂亮。”
“哎呦!祖母的乖孙真会说话,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陈母立马做出一副抹不开的表情。
“祖母,孙儿没有说谎,您穿这件皮袄比外祖母还要漂亮。”
回想起身材矮小的外祖母,穿上皮袄时的场景,毛毛不禁摇了摇头,此时再看祖母的模样,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听完毛毛的话大家不禁幻想着李母穿上皮袄时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着或许毛毛还真没有说谎。
这边陈家旺在大姐家酒足饭饱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因为天气寒冷大姐夫让他喝了几杯酒,可能是喝了米酒的关系,哪怕是刺骨的寒风刮在身上,他也没感觉到有多冷。
“媳妇,我回来了。”陈家旺刚走进院子就大声喊道。
如今两个孩子已经会爬了,身边根本就离不开人,稍不留神孩子就有可能从炕上摔下去。
这也导致两个孩子没有睡下时,小溪什么也做不了,上次她只是趁孩子睡着去了趟茅房,结果还没有到前院,就听到孩子的大哭声。
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婉凝醒了, 并且已经爬到了火炕边缘,如果再晚一会回来,就有可能摔下去,轻则鼻青脸肿,重则不敢想象。
相公在外摆摊赚钱已经很累了,如果在等他回来做家务,小溪做不到。
家是两个人的需要共同经营,虽然男人每次都说只要把孩子照顾好,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其它事情自己回来做就好。
但小溪却舍不得男人那么辛苦,最后便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孩子醒着的时候,如果要出去做事情,就在他们身上系条布带,另外一头拴在窗户上,这样就不用担心孩子会摔倒了。
这种方法很有效,小溪偶尔离开一会,两个孩子也不会哭闹,所以哪怕是陈家旺出去赶集,家中依旧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房内的小溪听着男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连忙在孩子身上系好绳子,撩起草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