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毅被人重伤住院,肋骨断了三根,至今仍在重症监护室。
夏伟轩知晓,派人照顾魏毅,让其安心养伤。同时,他一边寻找不懂事玩消失的夏洛深,一边操持着云上集团各种琐事,还得回家安慰父母和爷爷。
珠宝公司纷纷晒解约声明,划清界限。锦州诚信公益大使官微发函撤销夏洛深公益大使称号,以及取消他今后参评资格。
逆封迫于无奈,默默下架有关夏洛深的专访和杂志,并未发言表态。
映晚娱乐作为夏洛深背后的经纪公司,没有任何维护,反倒是落井下石,极力撇清干系,甩锅于艺人自身,直接把夏洛深推至风口浪尖。
只有冯氏,没有撤销任何夏洛深代言广告牌,也没有作特殊声明,坦荡直面谩骂和抨击,倔强得似要陪着夏洛深共患难。
事态发酵三日,可谓百态尽生。
冯仙悦为断唐锦心念头,下足了功夫,甚至闭门不见,电话不接,还嘱咐罗川航不许私自透露冯氏任何消息。
见状,唐锦心只能作罢,转而开启摆烂人生。
时常满腹心事地坐在客厅沙发处发呆,偶尔会拿出素描本涂涂画画,也会到露台浇浇花,看看风景。
岑凤忧心她这样下去会憋坏,于是偷偷给夏浅煜发了消息。
“少夫人,您不忙的话,能不能给少爷送份午饭,颜先生说他一直忙工作,早餐都没吃。”
回神,唐锦心焉焉地抬眸,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那我去换身衣服,您把东西打包好吧,对了,顺便给他放两个苹果。”
岑凤瞬间眉开眼笑,连连说好。
唐锦心木讷地跟着笑了笑,聊表宽慰。
……
午休时间,云上集团难得安静。打工人们沉浸在梦乡,为下午忙碌的工作蓄力。
颜杰闷声走在前,唐锦心拎着饭盒紧随其后,一路无言。
“老大很忙,唐小姐无事最好快点离开,别添乱。”
些许日子未见,颜杰对她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不仅冷漠,而且带着厌烦与敌意。
“颜小哥哥,我得罪你了?”
颜杰没应,剜她一眼,迈步离开。
???
头顶一堆问号,唐锦心琢磨一二,敲门进入副总办公室。
知道来人是她,夏浅煜边滑动鼠标浏览幻灯片,边低声道:“稍等我一会儿,我审个资料。”
唐锦心定睛瞧了瞧他,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她放下饭盒,拿出两个红彤彤的苹果轻置于夏浅煜办公桌边。
他办公室简洁大气,文件和摆件整整齐齐,完全寻不见丝毫凌乱。唯一扎眼的是落地窗边那盆小小的仙人掌。
等等,怎么越看越眼熟?
她房间里消失的仙人掌,居然在这儿!
夏浅煜什么时候顺走的……
“它晒晒太阳会更健康。”关上电脑,夏浅煜捏捏眉心,一脸倦容,“它命丧你手,有损你功德,我带来照养,你不必太过感谢。”
唐锦心仰着脸冲他露出一个“我真会谢”的笑容。
他不以为然,反而故意绕到她身旁,恶作剧地揉揉她发顶,“笑得真难看啊,小胖子。”
小胖子炸毛,呲牙反抗,结果却逗夏魔头笑意更浓。
“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夏浅煜兴致勃勃地打开饭盒,“你最近闲得发慌,要不,送饭的好差事交给你?”
“无福消受,您另赏才人吧。”
“饭差这个位置的设限是正一品,所以,唐贵妃,恭喜你!”
“夏浅煜,你好无聊!”
睨他一眼,唐锦心将视线移往远方的楼宇,任由沉闷心绪不断溢散。
夏浅煜则细嚼慢咽,安静进食。
“咚咚咚。”
敲门声响,唐锦心一激灵,局促不安地快速坐到沙发里侧。
但愿存在感为零,不惹无妄非议。
夏浅煜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进”。
门由外往里推开,来人是市场部经理宁琳,她张口前明显一顿,神色间盛着惊讶,好在她擅长掩饰,“夏副总,这是最新项目数据和新品预算报表,另外,文莱李总刚联系我,他想与您先开个视频会议。”
夏浅煜放下筷子,扯过纸巾擦了擦嘴,“不急,再晾一晾他。夏伟轩在公司吗?”
“夏总今早没来,下午的项目进展会应该会出席。”
“告诉他,我有事不参加。”
宁琳赶紧应着好,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埋头假装玩手机的唐锦心。
夏浅煜察觉,停下翻看文件的动作,将温柔地目光落于小胖子侧脸,“老婆,下午去哪儿玩,想好了吗?”
应着话声,唐锦心错愕抬头,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硬生生憋出“我还没想好”五个字来。
他眉眼里满是爱意,又捎带柔情,“那你再想想,我和宁经理去会议室开个小会,十分钟后来陪你。”
说完,不等唐锦心回应,夏浅煜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旁观者宁琳睫毛微颤,立即别过脑袋,屏息以待。
“走吧,宁经理。”
“啊,哦,好!”
办公室门关上,唐锦心的脸“唰”一下染了红晕,原本宕机的大脑愈发空白,心脏也趁机疯狂躁动。
……
众生皆苦的世界,伤心失意者不计其数,求而不得亦实属常态。
父母强逼相亲,对方油腻又普信。
忍无可忍的付晓棠,一改平日里的温婉懂事,直接在饭桌上咄咄逼人,气得男人愤然离席。
商场无情,不管是人是物,皆被明码标价。
早知会至今日境地,她当初就该嫁给夏浅煜,如此,她还能离心爱之人近些,以解相思苦。
酒入愁肠,半醉半醒的她拎着乳白色的腋下包,虚一步实一步地晃荡街头。
地下通道角落,一个头戴粉色鸭舌帽,面戴露眼腰果冰丝面罩的男人,正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吉他沉醉卖唱。
黑色吉他盒打开横在身前,里头有些皱皱巴巴的散钱。
他唱歌很怪,一首歌涵盖中粤英日韩五种语言,不知是为炫技,还是意兴所致,不过,不妨碍听感舒适。
这边隶属工业区,晚间人流量不大,路过的人之所以给钱,要么是因为心疼他流浪,要么是因为他唱的歌很伤感。
付晓棠是这么想的,也就顺理成章地带入情绪,潸然泪下。
翻遍包,拢共找出了五百一十九元,她捧着全部放进吉他盒里。
男人看见,按弦的动作一滞,随即压低帽檐,继续歌唱。
脱下高跟鞋,付晓棠整理一下裙摆,同男人并肩坐着,默默流泪,哭花了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