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放得开的女人,她们会主动出击,令男士们起色心没色胆;遇到单纯的女孩,她们会怀疑那些脏话,怎么可能会出自道貌岸然的领导、长辈或学者之口?她们会感叹人性之复杂。
四个女人当中,姚继娟结过婚,现在成了寡妇,没有小孩;黄莺也早就结婚,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俩对于男女之事看得很透,又经过官场文化的多年洗礼,言语之间也很随性,一些不雅词汇常常脱口而出。
韩冰尽管私底下与孙志伟有那层关系,但毕竟没有嫁人,因此公开说到一些男女之事,还是会害羞,更怕人产生联想,因此这种场合她极少搭腔。
徐丽丽却近乎是白纸一张,虽然有些理论知识,也偷窥过岛国特技片断,却终究没有实践,当面对男女话题时,她是既好奇又害羞的,表面上顾左右而言他,其实耳朵却是竖得尖尖的,不会轻易漏掉一个字。
而这种场合对于初哥何强来说,也是感觉新鲜的,有生以来,四大美女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聊着他都羞于开口的词汇和情事时,他觉得眼界大开,有点兴奋,又觉得尴尬。他一直假装没有耳闻,更不会参与聊天。
两圈牌下来,姚继娟便融入了她们三人之中,开始涉及深度话题。
韩冰性格直率,便问姚继娟她下派任职,是不是因为得罪了单位某位领导。姚继娟哪敢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直接就否定了。
大家见姚继娟这样表态,也不好意思多问。黄莺问徐丽丽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她愿意做红娘。
徐丽丽啐道:“你是不是想做红娘想疯了?刚才要帮小姑子介绍,现在又说到本人头上,我问你,手上究竟有多少单身帅哥?”
黄莺瞬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单身帅哥只要去找,总会有的……教师、医生、警察里多的是。”
姚继娟调笑道:“黄莺我看你也不要兜圈子了,其实你现在手上只有何强一张牌,你若是乱发,别到时候打起来……”
何强抗议:“你们怎么说说就绕到了我的身上?难道我是你们话题的核心,回避不了?”
韩冰嬉笑道:“不说你说谁?我们五个人中只有你一个男性,而且还是单身。”
徐丽丽讥笑道:“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我们的茶都凉了,你帮我们换一杯热的。”
何强给她们换了热茶,就赶紧告辞回去,留下她们四人继续打牌嘻哈。
回到宿舍,何强洗漱后准备上床休息,这时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号码是罗洁英,吃了一惊,急忙接通电话,问罗县长有什么吩咐。
罗洁英客气地问:“没有影响到你休息吧?”
“没有,我还没有睡呢。”何强赶紧说明。
罗洁英轻轻笑了一下,说:“我刚刚结束了一个接待,这才得空给你打电话。你们镇上新的纪委书记、组委宣布了吧?”
何强立即说:“上午组织部领导过来宣布的。”
罗洁英淡淡地问:“大家对组织部的决定反响如何?”
何强不明白对方话的含义,只是实话实说:“很好啊。只是宣委人选有些出人意料,不过除了个别当事人,其他人还是能够接受的,也没有传出什么难听的议论。一切正常!”
罗洁英令人不察地松了口气。“只要是人事调整,即便开始有些议论也是正常的。你现在少了一个组委,身上的担子应该轻了不少吧?”
何强嘿嘿一乐,说:“这得感谢组织部。不过,虽然少了一份兼职,但是工作还是一样繁杂的,只要想负责任,事情是忙不完的。”
罗洁英暗自点了一下头,说:“有一点你跟我相似,年纪轻资历浅,就要比别人多付出。有了成绩,别人才会尊重你。我们共勉吧。”
何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脱口而出:“谢谢罗县长的关怀。您的话我记下了,一定不让您失望。”
罗洁英莞尔一笑。“好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跟罗洁英通好电话后,何强兴奋得一时无法入眠。对于她的关心,他发自肺腑地感激。她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引路人,是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贵人。他正浮想联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怎么会关心起洋心镇上的人事安排?无论是姚继娟,还是黄莺,都是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呀。何况她是县长,不是县委书记,不分管干部人事。
何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等下次我们有机会联系时再问也不迟。”
第二天上午,黄莺来到何强的办公室,看到没有外人,她递给他一个红包。何强看信封的厚度,应该有两千元,当即沉着脸拒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莺红着脸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何强冷冷地说:“你赶快把东西收起来,不然我就生气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只是在孙书记面前推荐了你,其他也没出什么力。再说了,就是我真的帮了你,我也不会收你一分钱的礼。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黄莺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感动地说:“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好干部太少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何强看到对方收起红包,面色才放松下来,给她递去一张餐巾纸。“我昨天就跟你说过,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只要好好工作就行了。”
黄莺用餐巾纸擦了一下眼泪,说:“你高风亮节,做好事不留名,可我作为当事人,不可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就不配你帮忙。刚刚我听徐镇长说,确实有人帮我跟组织部打过招呼。可我反复想过,县里我一个人不认识,镇上肯帮我的除了你就是徐镇长和韩冰,可是她们都否认找人帮我打过招呼,因此我想,这个帮我的人只能是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