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是愿意,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他是认真的,“或者你急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涂清予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她这一沉默,不止徐晏清,就连前面开车的助理都开始为自己的老板捏一把汗。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是他老了吗?都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怎么这么快就谈到结婚了?
他这么快就要有老板娘了?
这老板娘怎么还不开口。
快答应啊,快答应啊……
就在两人都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伸出手,牵住了他宽大的手掌。
低声说了一句,“男朋友。”
然后陈助理就看见他们家老板那嘴角,真是比ak还难压。
不,或许老板就没想着要压,笑的那副样子,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回到涂清予住的单元楼下,这次两个人手牵着手,竟然有几分难舍难分。
“回去早点休息,已经很晚了。”
“好,你也是。”
“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晚安。”
“晚安。”
徐晏清就站在那里,直到她屋里的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
助理小陈送完自家老板后,在路边点了一根烟。
这一天天的,真的是太玄幻了。
今天早上还在想,老板这样的性子要怎么追人,晚上他就有一个老板娘了。
第二天涂清予刚上了一节课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来叫她的是他们班的班主任,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性。
她一向喜欢涂清予,在她心中,涂清予就是自强不息的最佳代名词。
“清予,你老实跟我说,你怎么惹到常素那些人了?”班主任一脸的关心。
涂清予垂着头,一副委屈样,“明明是她们……”
班主任立马就会意了,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涂清予的肩膀。
“清予,常素她们在学校一手遮天,待会儿你能忍就忍一会儿,不要一时意气。”
涂清予转过头看向她,“老师,低头忍一忍,她们就会放过我吗?”
显然不会,像这样的人,你越是低头,她们就越是会肆无忌惮。
班主任愣了一下,她看着少女挺拔的后背,心中一阵酸楚。
两人沉默了一路,很快就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系主任、导员全都到齐了。
另外,沙发上还坐着几个看上去不好惹的贵妇,她们的旁边坐着昨天被她打的满地爬的几人。
涂清予一进来,那些贵妇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就是涂清予?”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贵妇开口道。
这也太瘦弱了些。
在看见人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家孩子撒谎了。
什么被人按着打,别说她们几个打人家一个,就是一个对一个,她们这些人随便一个就能将人打哭吧?
可是她们已经习惯了偏着自己的孩子了,根本不会去管事情合不合理。
常素再次看见涂清予是有些害怕的,可她还是大声叫嚷道:“就是她!是她打了我们!”
“妈妈,吴叔,让她退学,我不想在这个学校里再看见她了!”
说完她抬起头,一脸得意地看着涂清予。
系主任板着一张脸看涂清予,“身为学生,你怎么能随意动手打人呢?”
那是一个半秃的中年男人,看着涂清予的眼神带着些猥琐。
孤儿院,被退学,是不是他可以……
“你们说我打人?”涂清予扫了一眼现场,“有证据吗?”
昨天的几个女生都有些懵,因为她们确实没有证据,她们身上连伤都没有。
尽管她们疼的死去活来,现在身上还疼,去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证据?”那贵妇人冷哼一声,“我家素素说的话就是证据。”
系主任也道:“是啊涂同学,人家常同学什么样的家庭,你什么家庭,她有必要说谎陷害你吗?”
班主任皱眉,“主任,说不说谎,是家庭可以决定的吗?”
“涂清予是高分考进我们学校的,她自小……”
“你闭嘴!”班主任刚说话,就被系主任喝止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出去!”
他的话说完,常夫人挥挥手,外面进来一群黑衣保镖,其中两个站在班主任身后,面容严肃,像是在跟她说,再不出去,就要动粗了。
“你、你们……”
涂清予看着她轻声安抚,“老师先出去吧,没事儿的。”
“可……”
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班主任就被‘请’出去了。
等班主任和几个普通教授都出去了,常素再次开口,“其实要我放过你也可以。”
“只要你答应,在全校面前给我跪下,敬茶磕头,以后在学校看见我就过来磕头,我就同意你在这学校里待下去。”
涂清予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上去比他们还要悠闲。
“互联网时代,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一手遮天吧?”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不怕我手中有常同学欺辱别人,致他人伤残的证据吗?”
常素一下有些慌神,旁边的贵妇人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手中拿到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关紧要?”
“呵,互联网时代又怎么样?你手中的东西要发的出去。”
她很自信,也很笃定,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要是真有人拿个视频就能扳倒他们,那他们常家,早就倒了。
她看着涂清予那张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听说你是福利院长大的,身上又有病,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吧?”
“只要你按照我家素素的要求来,我们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小姑娘,你不要一时意气,想一想大学毕业证和以后的工作。”
那些贵妇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只要涂清予不按照她们的做法来,就已经没有未来了。
这要是一个普通的学生,那可能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可惜,涂清予不是普通的学生。
她从自己常用的帆布包里拿出几沓纸来,“或许,你们可以看看这个呢?”
在场的人都不明所以,但是没有人起身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