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冰种？”
    叶采薇同样愣了。
    随即拽住周顾的胳膊，满脸喜色道：“周顾，大涨了，你大涨了诶！”
    周顾心里早就有数了，但脸上自然还得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真的？正冰种？那不是涨大发了？”
    “啧啧。”
    老师傅满是感慨的摇头，“你这料子多少钱买的？”
    “三千多。”
    周顾道。
    老师傅又啧啧两声，“那你真是涨大发了，我都有快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涨了。”
    然后又瞧了瞧那片已经切下来的盖子，道：“你这块料子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底妆相当干净，在种水料里面，已经差不多算是最顶尖的了。就这样卖的话，应该卖个十几万没有问题，你是打算继续切，还是就这样算了？”
    因为他只揭了个小盖子，所以这块料还只能算是开窗料。
    表皮看不到表现，下面的部分到底会是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真正的行内人打价，通常都是只依照能够看到的表现打的。
    “采薇姐你说呢？”
    周顾看向叶采薇。
    叶采薇道：“随便你啊，要不就切开了吧，反正咱们也没有地方卖。”
    “行！”
    周顾等的就是叶采薇这个回答。
    “那麻烦师傅你干脆把它切出来吧。”
    随即对师傅说道。
    “好。”
    老师傅笑呵呵地点头。
    他和叶采薇的想法差不多，都想看看这块料子，到底能切出个怎样的结果。
    不过因为这块料子表皮上看不到什么表现，也看不到裂，所以他便没有直接上线切。
    而是先用水锯扒皮。
    这一扒，可就了不得了。
    随着露出来的玉肉越来越多，老师傅的眼神不禁越来越惊讶。
    这块料子，他竟是没看到丝毫的裂和杂质。
    扒开整个侧面的皮壳，都是干干净净。
    打灯一看，更是晶莹剔透。
    就像是冰层似的。
    布灵布灵，如梦如幻。
    尤其是石头中间的那一圈，已然达到了高冰种的品质。
    “不得了，不得了。”
    老师傅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你这块料子真是涨大发了，有一大包是高冰种的品质了。以现在的市场来看，做出来的成品，可以是收藏级别的。”
    在如今的翡翠市场上，冰种，甚至是高冰种的料子，不能说是罕见。
    但是，底妆干净纯澈，无棉无杂的，却绝对是相当稀有。
    这等级别的种水料，价格和普通的冰种、高冰种，那是两码事。
    老师傅小心翼翼的，用了好几十分钟的时间，才把这块毛料的皮壳给扒个七七八八。
    有些凹陷进去的地方，用水锯是切不到了。
    会切到玉肉。
    老师傅把毛料放在滴水管下面洗干净。
    整个玉肉，几乎全部裸露在周顾和叶采薇的眼前。
    “好漂亮……”
    叶采薇喃喃地说。
    她见过不少翡翠，但像是底妆干净到这种地步的种水料，却也不曾见过。
    “这能值多少钱？”
    周顾则是显得市侩多了，问老师傅道。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的。
    老师傅边打灯研究着这块毛料，边想了想，道：“高冰的这部分卖个一百七、八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其余的，四、五十万是肯定能值的。”
    “那不得两百多万？”
    叶采薇惊呼道。
    “嗯。”
    老师傅点点头，“现在这样子已经算是明料了，做不了手镯，就这样的状态卖出去最好。”
    有大裂的料子，顺着大裂切开，能够清晰看清楚里面的玉化情况。
    但周顾的这块毛料水头太好了，打灯能照个通透，已经没有切开的必要。
    甚至，切开都算是画蛇添足了。
    “这么值钱……”
    周顾砸吧砸吧了嘴，问叶采薇，“采薇姐，现在怎么办？”
    叶采薇的眸子仍然瞪得大大的，愣愣道：“这我哪知道……”
    周顾挠挠头，“要不……咱们给玉姝姐打电话问问？”
    他和叶采薇都不认识做毛料生意的商人，做加工的也不认识。
    而要是在市场里面打听，那显然是送上门给别人宰。
    要想出手，找胡玉姝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叶采薇点点头，掏出手机来，给胡玉姝打电话。
    “玉姝，你还在喝啊？你现在能不能来趟德龙夜市这里？”
    “我和周顾都在这，他切了块料子，大涨了。”
    “涨……反正涨了很多，切石的师傅说能值两百多万。”
    “好，你现在过来吧，我们就在大棚外面的切石室里。”
    “玉姝马上就过来。”
    挂掉电话，叶采薇对周顾说。
    她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喜色，“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不行，等到了盈江，你也得帮我挑两块料子才行。”
    连她一个不赌石的，都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因为周顾这个家伙就好像是财神附体似的。
    “好。”
    周顾答应下来。
    然后又说：“采薇姐，等下要是玉姝姐有渠道把这块料子卖掉，钱咱们俩一人一半啊。”
    老师傅在旁边听着，只是满脸艳羡。
    在他看来，周顾和叶采薇，这就是一夜暴富了。
    三千多换到两百多万。
    这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那不行，都说好了这块料子是送你的。”
    叶采薇直摇头。
    “那这样的话，我可就不要了。”
    周顾道。
    叶采薇深深地看着周顾，“还有你这样把钱往外面推的？你和钱有仇？”
    “我和钱当然没仇了。”
    周顾笑道：“但这料子是采薇姐你出的钱，我要是全吞了，那还算是人嘛！”
    “可是这料子我都说好是送给你的啊。”
    叶采薇说。
    周顾道：“那你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分红。你得了金奖，给我分红，我现在大涨，给你分红，也没毛病吧？”
    “好吧。”
    叶采薇明眸深处流淌过几许复杂之色，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采薇、小顾！”
    胡玉姝很快过来了。
    刚走进切石室，喊了声周顾和叶采薇，便问道：“毛料呢？你们切涨的那块毛料在哪？”
    “在这呢！”
    周顾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块已经扒了皮的毛料。
    “乖乖……”
    胡玉姝看过去，眼神顿时古怪起来，“小顾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
    自从认识周顾，这才短短时间，她都已经亲眼看到周顾捡了几次漏了。
    而且是横跨古玩和玉石两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