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醒过来，不敢睡。怕睡过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沈光耀轻轻叹了口气
    “睡太久了，少一点也没关系。”
    他看了眼秦川，淡淡问道“今晚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不是，去谈了点生意。我妈不是年后要接手沈氏集团，我给她把路铺好。免得到时候，她在集团里面，受到其他董事的欺负。”
    听到秦川这么说。
    沈光耀来了兴趣。
    “哦？你是帮沈氏集团牵线搭桥，促成几单生意？”
    秦川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道“呃，是教训了两家公司。”
    沈光耀一愣。
    这孙子，刚来魔都，就到处结仇呐。
    嫌我这老骨头活的太轻松了吗...
    不过，出于对外孙的溺爱。
    以及这几年没有给予沈华，一个作为父亲的关爱。
    沈光耀还是决定，帮外孙擦屁股。
    真要有什么事，他的张老脸还能顶点用。
    “教训两家公司？哪两家？”
    “一个叫华强娱乐。”
    沈光耀眯起双眼“一听就是个小公司，不足为虑。对方要得罪我外孙，外公明天就帮你灭了他！”
    “另一个叫殷富集团。”
    咳咳咳...
    听到殷家。
    沈光耀一个没忍住，猛的咳起来。
    “小川，你说的殷富集团，可是京都四大豪门里的殷家？”
    “嗯，没错。外公你也知道他们？”
    沈光耀嘴角抽了抽。
    他有点后悔醒过来。
    这屁股不好擦啊...
    “小川，你闯大祸了！你不是给你妈铺路，你这是去结仇啊。京都四大豪门，没有一个是浪得虚名。就说你今晚得罪的殷家，殷老爷子在商界，可是出了名的人脉众多。而且，他还有米国华尔街的关系，殷富集团更是千亿规模的大公司。实力不凡，资金雄厚...”
    秦川连忙摆手，打断沈光耀的话。
    “外公，你别担心。其实吧，也不算是结仇啦。”
    不算结仇？
    沈光耀听了，微微松了口气。
    他虽然与秦川相认不久。
    但是对自己好外孙的个人能力，是相当信任。
    办事狠辣，却不失老道。
    先前，处理贺家在内陆生意一事。
    秦川就表现出，懂得与其他家族分享利益，以德服人的一面。
    这种大将之风，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拥有的。
    “我让人做空了他们的股票，直接砸穿那种。明天两家公司，差不多就会宣布破产，他们没有机会找咱们报仇，所以也谈不上结仇，算是单方面的碾压吧。呃，还有，你刚才说的京都殷老。他跟他老婆，可能是接受不了，殷富集团一夜之间破产的消息。两个小时前，他们两个人都中风走了。”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沈光耀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小川，你说，你一晚上做空两家公司，把他们搞破产？其中一家，还是市值千亿的超级集团？”
    看着外公不相信的样子。
    秦川打开手机，将殷富集团收盘的股价给老爷子看。
    沈光耀瞥了眼手机界面。
    顿时，头皮发麻。
    他再次被自己外孙给震惊到。
    一下子分不清，谁是外公谁是外孙了。
    缓了半天。
    沈光耀缓缓回过神来“小川...你这...会不会下手太狠了些。”
    “外公，我平日里，是喜欢行善积德。但关键时候，该下死手，千万不能手软。正所谓，人不狠，位置就不稳。”
    沈光耀回想起，晚上沈家家宴的场景。
    这外孙，哪有一点是会行善积德的样子。
    秦川收回和煦的表情，学着外公一样。
    双手插兜。
    显得有些深沉“我并没有针对华强娱乐还有殷家的意思，只是他们出现的时机刚好。我没得选...只能...”
    沈光耀一愣。
    感情你小子，还委屈上了。
    “今晚的事，我对外都说是沈氏集团手笔。外人查下去，他们会觉得，这是你和我妈的手段。你们有如此实力，当去到集团开董事会。妈坐在董事长位置时，也就不会有人出来说三道四。而集团的ceo，自然只能选择听从你和妈的吩咐。”
    听了秦川的阐述。
    沈光耀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沈氏集团全都是沈阔在操持。
    集团上上下下的高管，都是沈阔和自己二弟的人。
    如今，他们一家子去别的地方团聚。
    难免集团里，人心浮动。
    自己瘫痪多年，虽有名，却无实权在手。
    到时候，带着女儿重归集团，重新掌权。
    难免遭人无视，被人架空。
    有心之人，则会开始做局，慢慢掏空沈氏集团。
    自己和女儿，一时半会怕是也难察觉出问题。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失去掌控权的话，沈氏集团不久就会垮掉。
    秦川今晚这么干，是向外界还有沈氏集团内部，传递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就是，沈氏父女俩的实力，深不可测。
    要跟他们作对，下场会和华强娱乐，还有京都殷家一样。
    灰飞烟灭。
    看着外公蹙眉沉思，秦川淡淡一笑“外公，这件事不止为了我妈顺利接班。更关键的，是为了下一步计划铺垫。”
    “下一步计划？”
    “我的真实目标，是想要和米国的华尔街，建立起合作关系。做空行动，只是我们之间搭建桥梁纽带。我故意欠他们一个人情，再把大不列颠国即将崩盘的消息，当人情还给他们。这样，整件事，就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沈光耀微眯双眼，秦川的话。
    有很多，是点到即止，没有讲明讲透。
    不过。
    对于老狐狸一般的沈光耀来说，他能一下子就明白外孙的意思。
    “你如果上来，就抛出一块大蛋糕，对方可能会怀疑你的用意。但是你用利益置换的方式，对方就认为你是迫不得已，才拿赚钱的消息和他们做交易。”
    秦川颔首“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让他们直接调转枪头，一起去做空大不列颠国市场。他们难免念旧情，讲道德，不忍下手。毕竟许多人祖籍就在那。可现在，做空的消息，是我欠他们的人情债，这就不一样了。他们如果不要，相当于白帮我一把。对于无往不利的华尔街吸血鬼们而言，赔本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他们那点可怜的道德感，在成百上千亿的钞票面前，不堪一击。我今晚的不过是帮他们解开道德的枷锁，释放他们的天性。”
    沈光耀听罢，脸上没有露出喜色。
    反而多了一丝忧虑。
    他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