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说完,孙洪兴也没反驳,嘿嘿一笑,对着正在厨房忙活的张丽喊了一声,“张姨,晚上我在这吃饭啊。”
张丽答都没答。
说到吃饭,孙洪兴又跟自己姐姐说了一声,“姐,明天我也不回去吃饭,我答应师傅周末去他家。”
“行,你记得带点东西过去。”孙燕是怕弟弟老是去他师傅家白吃白喝,人家会不高兴,毕竟不是谁都像易中海一样,能无条件忍受贾东旭吸血。
“我知道。”孙洪兴在心里默默吐槽,我只是对师傅那些新奇玩意感兴趣,其他方面,我可是一个相当完美的徒弟。
王主任这会也来了兴趣,又揉了揉孙洪兴的脑袋,“听说你这个假期一直跟你师傅坐诊,怎么样,医术有进步没?”。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评价,单说中医水平,孙洪兴觉得自己进步还是很大的,以前自己只是有很深的基本功,但是却没有把那些基本功发挥出来的手段,这就像练武一样,空有一身内功,却没有相匹配的招式。
而这个假期,王老主要教的就是招式,还是很精妙的招式,让孙洪兴能在一定程度上开始发挥自己打下的深厚基本功。
所以这个假期,他在中医方面的进步可以说是里程碑式的。
但是如果综合来说,他的整体医术进步却不算太大,因为很多病如果不用中医手段,靠西医手段他也能治好,只是他不想去用罢了。
“王姨,来年有考试,帮我报西医方面的,我先把西医的等级考上去。”这可不是临时起意,是有原由的。
而王主任和孙燕都很好奇为什么,特别是王主任,她一直以为孙洪兴主要学的是中医,当然,单说他日常的表现,这也是事实,“你小子还懂西医呢?”
孙燕稍稍接了一句,“他倒是看了不少西医方面的书,还有人请他翻译外国的医书,不过我没见过他用西医给人瞧病。”
“真的?”王主任感觉非常惊讶,“那你小子西医什么水平?”
孙洪兴用了一个很谦虚的说法,“要是不设置条件,大概能考到8级左右吧。”
8级卫生员,在任何医院都是副主任级别的,换做大多人可能对这个没概念,可是这不包括王主任和孙燕,她们两在街道办一年要组织好多次工级考试的报名,比大多人都清楚8级卫生员代表着什么。
“你,你小子不是在吹牛吧?”王主任甚至都有些结巴了。
这种事在孙洪兴看来实在没有吹牛的必要,稍稍解释了一番,“王姨,你不了解中医和西医,简单说吧,单从学习的角度来说,中医的难度要比西医大得多,二者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举几个例子你就知道了,同样是四年大学毕业,西医出来基本已经可以独立坐诊了,但是换成中医,这会可能还在被老师傅要求背诵各种医书。
在传统的中医传承中,一个能独立坐诊的中医,从学徒到出师,往往需要十数年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中医大多以家传的方式流传的原因,不是老师傅们不愿意传艺,而是能耐住那么长寂寞的学徒不好找。
还有,在中医里面,医和药是连在一起的,你不光要学习诊病的手段,比如中医的四大基本功望闻问切,还需要详细了解各种草药的药性,这样才能开出合格的处方。u
但是在西医里面,医和药是分开的,医是医,药是药,医生只需要学习治病要用到什么药,不需要知道那药是怎么来的,西医里面的药是药剂师的事,和医生无关。
而这,就是西医为什么能快速培养的原因,因为在西医的体系里面,会把职业分得更细,比如验血是化验师的事,制药是药剂师的事,看病是医生的事。
可是中医不一样,一个好的中医那几乎就是全能,望闻问切作为基本功就相当于是西医里的抽血化验,开方就相当于西医里的制药。
这么去说你应该能理解中医和西医在学习难度上的差别了。”
说到这,孙洪兴“嘿嘿”笑了两声,“恰好,我这人干别的可以用一无是处来形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就是读书了,这些年在看中医书籍的同时,西医的也没少看,而且我现在的西医水平应该还略高于中医水平。
就说上次,来请我翻译外国医书的有协和的副院长,还有我师傅的两儿子,他们两没继承我师傅的衣钵,转学西医去了,现在也都是8级卫生员。
而那天我和协和的副院长聊了一下午,他亲口承诺我,如果我想从事西医,他会帮我申请特殊考试通道,如果我愿意去协和,那直接按8级卫生员待遇给我。
不过目前来说,我还是对中医更感兴趣,也没想着转行,只是这也不影响我去拿个西医的证书傍身。
另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师傅告诉我,中医除了考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拿证书的途径,那就是推荐制。
简单来说就是级别达到一定程度的中医,是有资格推荐弟子通过特殊通道进行考核的,而恰巧,我师傅就有这个资格西。
所以像国家组织的职业等级考试我就不用浪费在中医上面了,反正到时候我师傅肯定会帮我安排好的。”
孙洪兴话说完,王主任和孙燕就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他。
特别是孙燕,稍微反应过来后马上伸出双手捏住自己弟弟的两边脸颊,“~你这个臭小子,你居然只告诉我翻译医书的事,人家副院长邀请你的事居然只字不提。”
“这有啥好说的。”孙洪兴被捏得直翻白眼,自己姐
姐一边捏还一边晃,虽然不疼,但是侮辱性挺强的,“之前师傅单位的正院长还要收我为徒呢。”.
王主任这下是真的很感慨了,实在是孙燕这个弟弟的优秀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一个敢坦言自己有副主任医生水平的15岁孩子,这尼玛自己连听都没听说过。
也不对,这不就已经听说了吗。
“好了燕子,别捏了,洪兴脸都变形了,哎,那这么说洪兴虽然没在家给人看病了,但是又有了别的收入,给人翻译应该挺挣钱吧?”这种文化届的事王主任确实没接触过。
这话孙燕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这臭小子说一个月有一千多。”
王主任再次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一千多,还是一个月?没听错吧!这年头一年一千多都已经算高收入了,那一个月一千多算什么水平?
吞了吞口水,“燕,燕子,你没说错吧?”
孙燕这才把自己弟弟翻译能拿到收入的细节告诉王主任,不过就是语气中多少有些骄傲和嘚瑟。。
在张家聊到11点半,孙洪兴跟着自己姐姐去她单位解决中饭,张丽中午可没空单独给他做,那清水滴几滴做出来的大锅菜他又吃不进去。
吃完饭,孙洪兴说了声“回去休息会”就跑了,到招
待所后第一时间进空间去干活,这连续休息了几天,空间里有些东西也要收割一波了,还有翻译那活也不能停。
一直到三点才从空间里出来。
回到院里,何雨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他自己屋里发呆。
“柱子哥。”走进何雨柱屋里,孙洪兴小声喊了一句。
能看出来何雨柱的心情没那么快恢复,连笑起来都非常勉强,“洪兴,你来了。”
孙洪兴不是特别会安慰人,只是看到何雨柱这会的状态,也没忍住说了几句,“柱子哥,节哀顺变,老太太走得很安详,没受什么苦,而且她是看到你结婚后才走的,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道理谁都懂,包括何雨柱自己,但是有些事不是懂道理就能改变的,这一点套用在孙洪兴自己身上也是一样,他不也经常因为思念自己奶奶而躲在被子里哭。
“我知道。”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抽泣,有很重的鼻音,“我就是觉得奶奶走得太突然了,她昨天晚上还让我做早饭呢,我做好了她却没能吃到,哪怕吃一口也好啊。”
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柱子哥,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词叫回光返照吧,老太太昨天的状态就是,她让你做早饭是为了通知你去送她最后一程。
其实昨天听你说完我就猜到了,但是这事当时我没办法跟你说,一是没法确认,二是昨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我想老太太也不想因为她自己而打扰到你。”
听完,何雨柱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然后快1米8的大汉就绷不住了,眼泪开始不要钱一样的流。
孙洪兴也没继续安慰,就坐在旁边陪着。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何雨柱的眼泪才收住,说实话,挺丑的,他本来就长得不好看,“洪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这种时候孙洪兴哪会在乎这个,而且虽然不想说,但却不得不提,“柱子哥,我是想问你摆酒的事,是继续放在明天还是往后延一延,我这边也得准备一下。”
“放在下周吧。”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