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贵人脸青一阵,红一阵。瞬间就想发脾气。
这要是在草原上,她就拿鞭子抽人了!
她可是蒙古贵女,这两人竟敢嘲讽自己?!
恪贵人越想越气,脸拉的老长:“嫔妾初进宫,没想到就惹了两位娘娘不喜,嫔妾是草原长大的,向来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这是在立直爽人设,内涵她们了?
直爽不是没礼貌。
魏嬿婉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道:“恪贵人从草原来,确实要多学学规矩了。不然让阖宫姐妹看了,还以为草原来的都没规矩呢。”
皇后看恪贵人满脸不服气,及时出声:“好了,令贵妃,恪贵人到底是初进宫,难免有些不懂的地方,你是宫里的老人,多包涵些才是。”
“是。”
高曦月现在是看皇后一百个不满意,时不时的刺上几句。
“皇后娘娘发话,臣妾们怎敢不听呢?”
话是好话,但由高曦月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发出来,顿时让皇后脸色微变。
可她理亏,只能当听不见了。
恪贵人暗自咬了咬牙,对魏嬿婉和高曦月两人怨气满满。
走着瞧!
除了恪贵人,剩下的两位新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性子,并不敢多言。
当晚,新人拜见过皇后就可以翻牌子了。
弘历准备翻牌子时,随口问了一句:“今日新入宫的妃嫔表现如何?”
毓瑚因着弘历的叮嘱,对后宫的动向一直密切关注。
如今听到他这问话,立刻回答:“恭常在和伊常在倒是正常,唯独恪贵人……”
“怎么?”
弘历正准备翻牌子的手一顿。
按例来说,第一夜他该翻恪贵人的牌子。
“兴许是从蒙古来的,有些不适应。恪贵人对令贵妃、僖妃皆有些不敬。”
“怎么这般没规矩?”
弘历一听,脸瞬间拉了下来。
不过是个贵人,就敢仗着家世盛气凌人。
问题是一个蒙古来的,有什么好傲气的?
弘历想到这,手往旁边翻了下。
恭常在的绿头牌被翻了过来。
他是欣赏蒙古女人身上的生机勃勃,但不代表要容忍对方的没规矩。
若这时候翻对方的牌子,只会让恪贵人更骄傲,更没规矩。
到底是蒙古来的,还需要磨磨性子。
景仁宫。
因着此时高曦月还活着,又是她帮忙打理新晋宫妃的事情,当然不会把人往自己宫里塞。
索性就把三个新人都塞进了景仁宫。
恪贵人自恃家世贵重,自己模样又是三个人里最出挑的,今晚定然是自己被翻牌子。
她身边伺候的人也这般想,老早就张罗着为她梳妆打扮。
谁知等到了入夜,凤鸾春恩车是停在了景仁宫前,可接的却是恭常在!
“怎么会是她?!”
恪贵人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就要出去问。
却被身边伺候的人拉住了。
“主儿,您要三思啊!”
下人也急的不行,她哪里见过这样莽撞的主子?
恪贵人气急了,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扇了好几个耳光那般火辣辣的。
那恭常在哪里好了?畏畏缩缩,一副小家子气!
自己无论是家世样貌都在对方之上,凭什么对方拔得头筹?
恪贵人气的一夜没睡。
但接下来,她就更气了。
恭常在第一个被翻了牌子,第二就是伊常在。
且接下来半个月恪贵人都没被翻牌子。
恪贵人从一开始的高傲渐渐的心慌。
怎么会这样?!
而内务府的人最是见风使舵。
本就觉得恪贵人是三人里位分最高的,且家世不错,内务府的人还想巴结。
谁知这恪贵人竟然是个傻的,刚进宫就得罪了令贵妃和僖妃。
这俩人一个长宠不衰,子女双全且都深受皇上宠爱。
一个父辈在前朝深受重用,自己恩宠也不差,还手握宫权。
可以说,除了皇后,就这两位最大。
恪贵人一来就把三大巨头的两位得罪了,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于是内务府的人在等了半个月,发现恪贵人没能被翻牌子。
且高曦月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内务府的人就开始出手了。
明面上挑不出毛病,实际上最是折磨。
比如说,贵人的膳食按例每个月能有羊15盘。
恪贵人是草原来的,最是喜欢吃羊肉。
但规定是规定,里面能做的文章可就要去多了。
一盘羊肉,多少份量是一盘?说是羊肉,难道羊杂就不是羊肉了?
这种事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看似没问题,却处处低人一等。
恪贵人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折磨?
一开始也闹过几次,甚至跟皇后告状。
可就连皇后也不能说内务府错了,人家都按例给了,又不是缺斤少两。
恪贵人气的头蒙,在手下人的劝导下,学会了忍气吞声,打算等得宠后再算账!
又过了一个月,恪贵人看起来温顺许多,也学会规矩了。
弘历这才翻了她的牌子。
恪贵人被翻牌子那天,暗暗咬牙发誓,自己一定要得宠!
只有得宠,才能报复让看不上她,折磨她的人!
弘历喜欢她生机勃勃的样子,有种野性美。
翻牌子后,也的确宠了一阵子。
恪贵人觉得自己得宠,又恢复了往日的傲气。
就连请安时都敢阴阳高曦月和魏嬿婉了。
“皇后娘娘,看来恪贵人的规矩,学的也不够好呢。”
在恪贵人第二次阴阳怪气后,魏嬿婉抬眸看向皇后。
皇后其实不想管,自从零陵香的事情揭穿后,高曦月就开始跟自己作对。
而令贵妃对自己也不如以前了。
可她也不喜欢恪贵人的嚣张劲,就打算坐山观虎斗。
但魏嬿婉都明晃晃点出来了,她也不好视而不见。
直接看了眼恪贵人:“恪贵人不敬,罚奉半年,禁足三月。”
恪贵人傻眼了:“皇后娘娘,昨晚皇上说要让嫔妾侍寝呢!”
魏嬿婉慵懒一笑,浑身既惬意又通身的贵妃气势。
“这就不劳恪贵人费心了。”
恪贵人瞪大了眼睛,不信皇上对自己会绝情,心里暗暗觉得,皇上晚上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可惜,她希望落空了。
弘历在得知她禁足的原因后,脸色淡淡,压根没把人放心上。
对他来说,恪贵人不过是个有点新鲜的宠物。
听话了,宠一下。不听话了,就晾在一旁。
看来恪贵人又恃宠而骄了,合该再冷一阵子。
这里是皇宫,不是草原。
弘历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草原来的妃嫔在宫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