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没好气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过去,差点没砸在为首的那个太医头上。
“高健仁,马上去神故宫请鸠治!”
高健仁应声,还未还得急转身,鸠治便带着药箱匆匆的进了门。
夜亦寒只顾心里当下便有疑问,不知道这个鸠治如何会赶来的这么及时,但是顾及到花青彦肚子里的皇嗣,自是无心多问。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鸠治就药箱里拿出一滴药丸叮嘱小芙为花青彦服下。
而后信笔写下一张方子,交给小芷,要求她务必抓药煎药务必亲力亲为。
“皇上,花贵人的胎已经无碍了。”
夜亦寒闻言这才舒了口气,一双戾气满满的星目这才看起来缓和了些。
“果然是神医。高健仁!拟旨!封鸠治为太医院原判,主理太医院一切事务。”
鸠治似乎并不意外,躬身得逞似的扬起唇角。
“微臣谢皇上垂怜。”
夜亦寒一向是知人善任的人,凡是有能力的人,不伦出身和家室,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启用。
今日他更是为能将鸠治这样一位神医留在宫中而感到庆幸。
花青彦这一胎,可是夜亦寒盼了许久才盼来的。
如今后宫嫔妃虽多,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均分雨露,却都未能如愿的怀上龙嗣。
要知道子嗣繁盛与否,也是朝堂上评判皇帝福源深浅和国运的因素之一。
近来他已经在私下收到了很多官员的禀报,说有人妄议他子嗣单薄,所以才会带来渊国国运不济,百姓福泽浅薄。
所以夜亦寒的心里,由衷的希望花青彦肚子里的这一胎能平安出生。
当然,他也会在其他嫔妃身上努力,以使夜家的皇室血统能够枝繁叶茂,社稷能够安定繁荣。
“皇上,微臣方才原本在皇后娘娘宫中伺候,但是小徒却突然派人过来禀报,说是方才花贵人的保胎药被人动了手脚。”
“是以花贵人方才在神福宫并无大碍,回到这瑶华宫里喝了药反而见了红。”
夜亦寒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给花贵人下毒!”
夜亦寒大手稍一用力,手中的茶杯瞬间粉碎,方才星目里已然消散的戾气,再次升腾起来。
花青彦孱弱的躺在床上,听到这样的禀报自是委屈。
“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和我们的孩子……作主。”
夜亦寒匆忙起身,移步到床前将哭的梨花带雨的花青彦拥在怀里。
“青彦莫要再哭了,若是因此哭坏了身子,伤到了咱们的孩子,反而让害你的人如意了不是?”
“朕若抓住那个始作俑者,定将她碎尸万段。”
云汐若原本是听说,花青彦见红、夜亦寒亲临瑶华宫照料之后,才想着来瑶华宫假意探望,趁机一看究竟的。
却不料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夜亦寒这番话,当即顿了顿脚步。
虽说是做贼心虚,但是云汐若自问,在这保胎药里下药的事可万万不是她做的。
难道是曲优白?或者说是苏离?还是另有其人?
门外一阵骚动,一个暗紫色的身影飘然而入。
“皇上,草民不负使命,已然查到了谋害皇后娘娘未遂,又派死士再行刺杀的幕后主谋。”
“且花贵人今日这保胎药也是她指使人动了手脚。”
夜亦寒一双星目眯着韦无恙。
“是谁!”
韦无恙颔首。
“洛采之。”
夜亦寒一脸狐疑,那个被他罚入青楼的洛采之,一开始的时候他可是派了专人去盯着她的。
听说她在青楼受尽了苦楚,断然是没有翻身的机会的。
更何况洛家被发落之后,他也是派人彻底肃清了洛家的所有党羽的,洛采之怎么可能在宫里还有势力?
“韦无恙,你可知道你说的是谁?”
韦无恙自信满满的抬起头。
“微臣自是知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个洛采之现在已经修容,化名为沈碧珠,在瑞国的皇宫,做苏沐凡的宠妃。”
夜亦寒腾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
韦无恙颔首。
“这些都是方才属下审问死士的时候问出来的,皇上若是不信,派人去洛采之所处的青楼查证即可。”
夜亦寒显然对韦无恙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
“宫里的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谁!”
韦无恙转身,朝着外面挥挥手。
一个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女子便被带到了夜亦寒的勉强。
云汐若看到那女子是音红显然并不意外,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她只让音红顶了谋杀、刺杀的罪名,为何韦无恙又会提及洛采之和沈碧珠?
夜亦寒初见音红,一双眸子立刻就瞥向了瑟缩在一角的云汐若。
毕竟音红可是自她入宫便跟了她的,夜亦寒不信,音红做的事云汐若会全然不知。
“皇上,臣妾有罪,这个贱蹄子她竟然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臣妾难逃干系。”
没等夜亦寒开口,云汐若便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温婉的脸上满是愧疚,眸子里的泪珠时不时地往外涌。
“臣妾甘愿领罚。”
夜亦寒这才稍稍的打消了心底对她的怀疑,移步到音红的面前,低眉俯视着这个被鞭打的遍体鳞伤的宫女。
“你是什么时候跟洛采之搭上的?”
音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奴婢本就是洛大人家的家奴,收了洛大人的恩赐才得以入宫的。”
“离开洛府的时候,奴婢就跟主子发过誓,这辈子都会随时听候她的调遣,肝脑涂地以报厚恩。”
夜亦寒闻言,眸子里的戾气顿时又加重了几分。
“她要你杀皇后也是在情理之中,可她为何要让你害花贵人腹中的孩子。”
“稚子何辜!”
音红发狂一样的大笑。
“主子说了,她要让你们夜家断子绝孙,纵使你拥有这大好河山,到最后也无人可以托付。”
“哈哈哈……”
夜亦寒微闭星目,紧要要管,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爆出。
在场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聚在夜亦寒和跪在他面前的音红身上。
“该死!”
夜亦寒冷喝一声,拔出旁边侍卫腰间的长刀,手起刀落,音红的人头被生生的砍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