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见陈广若有所悟才继续道:“一般而言,我们得到的都是某个练气修士的传承,自然没有什么能不能外传的限制,我建议师弟你是贡献给宗门。
“因为贡献给宗门可以获得大量奖励,但前提是宗门没有收录的功法、法术等等,如果宗门有了,那你想贡献也不合情理,可以给你一些别的奖励,做为你福缘的嘉奖,其次便是你发现的那道遗泽有些别的什么灵物,如果宗门急需或是没有,也会和你协商交易,前提是你愿意。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师弟也别担心你获得传承这种事被公开有不好影响,在气堂那边,一是我们是灵农,不需要外出冒险,在宗门内,谁敢造次?其二便是这是一项考核内容,灵农有许多考核的,你的这项经历是会被公开记录的,有福缘,也是一项优势,以后如果遇到一些好的机会,福缘也是会被优先考虑的一项,所以迟早都会公开,做为你竞争力的一种凭证。”
江左云点点头:“所以大致就是这样,师弟,五问你也听了,现在我要听伱的意见。”
“我得到的确实是炼体功法,也可以外传。”陈广一边听,就已经确定好了自己的选择,但还是故意顿了顿,特别是听到了竞争力这种颇具现代感的词汇的时候,但也不是很意外,修士们各方面的发展都要超过凡人界一截,一些内容的发展让陈广都初见都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行奉堂办事处为了方便陈广甚至还在他们的宣传栏上见过有些迥异的类思维导图。
可谓是见怪不怪了。
江左云也不意外:“那么这部炼体功法的具体名称,和所在传承有没有特别法术?”
“盘血经,附带的法术都和此相关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陈广道。
江左云点点头:“盘血经啊,宗门已经有这一门功法的收录了,我这里有一册子,你自己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进一步确定的。”
江左云支开曹芳和鲁达先,单独将一个册子和笔交给了陈广:“记住,你要贡献什么,就在后面划一下就行,会另有行奉堂的弟子来和你交涉,这些都是你个人选择,不会强制你什么,不过无论你选与不选,行奉堂都会有一份赔偿,这虽然是青衡宗的规定,公事公办,但也是半逼迫你公开了自己的秘密,你贡献得越多,奖励和补偿也越多。”
上面大概写着——
“盘血经有几卷传承?
“可有全新法术,宗门收集到的相关法术有如下种类——
“在何处获得传承?
“随传承获得有哪些其它灵物?”
……
一连串问题,详细无比,但陈广有自由选择时候标记的权力,决定在哪些问题上具体回答,即便江左云讲得很透彻,也明白,一个巨大宗门不可能就非要对自己做什么,陈广还是有些担忧道:“我要是拿不出传承怎么办?”
“你要贡献,可以书写,不愿意也无妨,”江左云很理解的耐心解释道,“盘血经宗门已经有了收录,我也不建议你贡献,你可以在哪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上确认,可以多得到一点补偿。
“一部盘血经而已,不是我贬低你,百年前有凡人捡到了一件受损的金丹修士才能掌握的法宝,宗门依然和他协商,在他不愿意交换的情况下,依然凭白给了他许多好处,没索要一点好处,只是看重了他是一个有福缘的,看好他的潜力,往近了讲,十七年前,有個练气二层的灵农身携一道传承门户的钥匙,那可是颇有名气的‘青竹修士’,筑基巅峰的完整传承,宗门也只是换走了其中的一些法术功法等等,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还是在商量的情况下,依然允许了他私自传授这些功法法术,只要不开宗立派,收过多的弟子,都能容忍,宗门对自家弟子宽厚得很,你的这点奇遇也算不得什么,我说的这些例子你都可以去打听。
“心怀忐忑,人之常情,然而我青衡宗立于天地间,岂是不能容人之所?只怕你才气福缘不够,哪有压迫掠夺的意思,只要你是青衡宗弟子,就不必担心这个,你老老实实种你的田,我江左云可以用性命保证,你可以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看我青衡宗待你到底是薄凉还是热忱。”
“我明白了。”陈广心潮澎湃,对青衡宗的一些认知真正清晰了起来,陈广又不蠢,江左云肯和自己说这么多,就是一种表现,否则一个至少练气七层的修士,何必和自己客气这么多?
自己也种田快三年了,行奉堂的弟子,无论修为高低,待人都是和善的,无非就是有个人的个性在其中,但大体上都是客客气气,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从来没有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
‘我真是糊涂入脑了,都怪前世读的那些话本传说,把修真世界描写得像是个黑社会一样,也许宗门外是那样,但这是一一家宗门啊,不这样做,弟子们岂会认同?’
陈广心里面已经接受了青衡宗了,虽然不如江左云那样已经完全认同了青衡宗的弟子,张口便是我青衡宗,但对青衡宗的信赖,却是急剧提升。
陈广看了那些名目,便捡了些不太重要的,对自己影响不大的都勾上了。
“劳烦师兄了。”陈广客气的把册子和笔递了回去。
“嗯,明日会有行奉堂的弟子来就你的这些问题再次确认一下,我们也会在,能说的便说,不能说的就罢了,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江左云收起册子,好像是故意给陈广看一般,两眼亮起了一轮轮紫光,好像把陈广看了一个透彻,然后看向了院子中的几处,拍了拍陈广的肩膀,“这是望气术,执事弟子必学的法术,可观人血气强盛否?法力充盈否?可观物灵机盈沛否?只要你没有犯错,你就过你自己的活,这是你的院子,你做主,宗门,就是你的靠山,谁人也不能擅闯强拿,有气运的弟子,是宗门之福呐。”
陈广口干舌燥,江左云看的那几个地方,是那一间装满了浮油云土的房间,那几眼,好像看穿了其中有什么特殊一样。
陈广心脏是扑通扑通跳,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也小瞧了这些宗门修士。
江左云未必看出了里面有什么,但肯定看出来来那一间房子灵机昂扬,自己还是有秘密的,但却没有打算追究。
‘应当是没有看到紫灵地根和千水葫芦,否则多看那么一两眼,对我下马威更足,毕竟那一屋子浮油云土,就一扇门挡着,可能在有望气术的修士眼里,至少相当于晚上点一根蜡烛吧,光也许不亮,但说藏得住我也是自欺欺人了,一再逼迫,我未必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一五一十的就什么都招了,可见藏米缸的确是有用的,而在浮油云土上,自己还是贪念作祟,太贪婪,不够果决,这是一个教训。’
陈广心中心念百转,硬生生顶受住了这份压力。
自己的奖励光团,其实很逆天,凭空给出一些灵物奖励,甚至如果是功法法术,直接灌注入脑,提升自己的理解和境界。
也许自己能够漏一点,但还是少漏为好,否则说不清会不会引火烧身。
江左云交待完就离去了,只留下曹芳和鲁达先还在院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