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说着就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往关金川面前一站,就像一座小山似的,投下一片阴影,压得关金川喘不过气来。
关金川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柱子兄弟,柱子兄弟,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陈老板,陈老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能解释,我能解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后退,差点没一屁股从椅子上掉下来。
柱子冷笑一声,“解释?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解释,现在我们不想听了!”他一步步逼近关金川,吓得关金川冷汗直流,眼神四处躲闪,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陈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柱子,先别急,听听他怎么说。”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关金川身上,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关金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凑到陈阳身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嗡嗡叫一样,除了陈阳,其他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秦浩峰、柱子、劳衫三人好奇地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但都无济于事。
只见陈阳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脸上表情时而疑惑,时而恍然,时而惊讶。最后,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说没有这么简单么,原来是这样啊!这个说法……我倒是可以相信!”
陈阳的话音刚落,秦浩峰、柱子、劳衫三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哥,他到底说了什么?”
“哥,你跟我们说说,别让他懵了!”
“哥,别信他,这老小子就会编故事!”
陈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指着那个壁瓶说道:“这瓶子我留下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大十万。危险系数太大,这物件要是放出去,你我都倒霉,这个价格合适吧?”
关金川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还是陈老板大气!”他激动得搓着手,脸上笑开了花,仿佛捡到了宝一样。
陈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找事,还有没有好东西,赶紧都拿出来!”
“有,有,有,陈老板我这就给你拿!”关金川连忙弯腰又去箱子里翻找起来,动作比之前更加麻利,仿佛生怕陈阳反悔似的。
秦浩峰看着关金川的背影,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他转头看向柱子,小声问道:“你猜刚才关金川跟哥说了什么?”
柱子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哪知道,一会问问哥不就知道了!”
秦浩峰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白痴!」
片刻之后,关金川小心翼翼地捧着另一件珍宝,轻放在陈阳面前的桌子上。这件宝物通体莹润,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赫然是一柄玉如意。清雍正 御制洋彩镂雕福寿八仙图如意 玉如意入手冰凉,触感细腻,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它并非寻常玉石雕琢而成,而是采用了一种近乎失传的瓷器镂刻技法,其难度之高,几可称之为鬼斧神工。
如意头部造型饱满,边缘以洋彩勾勒出宽边的锦地纹饰,华丽繁复。中心位置则雕琢着一个圆润的团寿纹样,象征着福寿绵长。团寿纹周围,环绕着以珍贵的蓝料绘制的夔龙纹,更添威严与祥瑞。
细细观察玉如意的配色,可以发现它巧妙地模仿了珐琅的质感,光彩夺目,令人目眩神迷。其纹饰之华美,工艺之精巧,正应了那句「华缛极矣,精巧之至」。 与常见的玉如意不同,这柄瓷如意并非寻常之物。据说,这种瓷如意需先由内府造办处下属的如意馆绘制出精美的图样,再呈送皇帝御览,得到皇帝的批准后,才能送往江西景德镇的御窑厂进行烧制。
由于制作工艺极其复杂,成品率极低,且不易保存,因此存世的瓷如意极为稀少,弥足珍贵。这柄瓷如意的纹饰也别具匠心。它并没有采用常见的象征富贵吉祥的花卉纹样,而是以八仙祝寿为主题,更显其独特的寓意。
如意柄身通体以粉彩描绘了八仙祝寿的场景。八仙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仰面作揖,虔诚祝寿;有的手持各自的宝物,尽情展现神通。就连骑鹤而来的南极仙翁,也刻画得惟妙惟肖,一派祥瑞之气扑面而来。
人物的衣着、配饰、发丝、法器等细节,无不刻画得精细入微,纤毫毕现,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如意头部雕琢的福寿纹样,与柄身上的八仙祝寿图相得益彰,更突显了这柄如意是御窑厂专门为帝王祝寿而精心制作的御用之物。
玉如意的配色也极为讲究。八仙的衣着华丽美观,衣褶部分采用彩料进行淡色晕染,再以金彩点缀装饰,更显雍容华贵,典雅端庄,正是雍正时期特有的敷色风格。
整器造型优美,设色清雅,纹饰纷繁,其镂雕工艺技术高超,制作工艺复杂,装饰手法奇巧别致,纹饰题材精美华丽,展现出清宫奢华的艺术风格。
“行啊,雍正的玩意,”陈阳手里拿着玉如意,笑呵呵看着关金川,“关大院长,这一趟收货颇丰呀!”
云山村,黄三正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云山林场下面的荒地。挖掘机的轰鸣声,拖拉机的突突声,交织成一曲粗犷的劳动交响曲。尘土飞扬中,好几车木头正被卸下来,一根根,又粗又长,像一条条巨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工人们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戴着草帽,一个个汗流浃背,却干劲十足,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兄弟们,都给我精神点!都给我好好干!”黄三扯着嗓子喊,手里拿着扩音器,站在自己普桑的车顶上,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回荡,像惊起一群乌鸦。
“我跟你们说,人家陈老板,那可是财大气粗!这次的活,他可是下了血本,钱,那就像流水一样哗哗的,懂吗?”他挥舞着扩音器,扯着脖子喊着,唾沫星子飞溅,“只要咱们把这活干漂亮了,以后的活,那还愁吗?钱,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
“现在,这片荒地,现在可是陈老板的私人领地了!咱们的任务,就是把它围起来!”黄三站在普桑车顶上,手里拿着个扩音器,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都给我麻利点!早干完早拿钱,回家抱老婆孩子!晚干完晚拿钱,回家你老婆都睡下,想干点啥都不行了!”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更加刺耳,在荒地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