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县，外海。
    万里无云，海面上风平浪静。
    一支由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正在海面上游曳着。
    一艘挂着“大夏”战旗的战船上，参将刘云正举着手里的千里镜，朝着周围眺望。
    可是看了半晌，周围除了茫茫海面外，啥都没有。
    刘云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满脸的阴沉。
    这都出海十多天了，海盗的落脚点鬼影子都没有。
    心里生出了莫名的烦躁感。
    他本是大夏水师的监军使。
    大夏军团整编的时候，他调任成为了大夏水师参将。
    刘黑子则是一跃成为了大夏水师的靖海将军。
    相对于周熊、曹顺、刘壮等人而言，刘黑子功劳不算大。
    特别是在平定东南的战事中，他一直龟缩在陈州负责编练水师呢。
    按理说刘黑子是当不上将军的，顶多担任一参将。
    可水师作为一支单独的力量，张云川很重视。
    所以特升任了刘黑子为靖海将军，只不过是比刘壮他们这些将军低一级，为正五品。
    面对刘黑子升任靖海将军，自己改任参将，刘云的心里是有些泛酸的。
    想当年在顾一舟麾下的时候，自己和张大帅还是同级的呢。
    这转眼间，张大帅已经是自己仰望的存在了。
    这刘黑子依靠着投靠张大帅的时间比较早，也爬到了自己头上。
    这一次自己率部协助镇压江州动乱有功，大帅已经给自己记了一功。
    自己要是再将沿海的海盗彻底肃清，那这升任将军指日可待。
    可自己出海以来，除了扫掉一支不长眼自己撞上来的海盗外。
    这海盗的老巢红树岛一直不见踪影，这让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刘云收起了自己的千里镜，将其小心翼翼地装入了腰间的布筒内系好。
    “石头！”
    刘云喊了一嗓子。
    “哎！”
    校尉唐石头应了一声，弯腰从船舱内钻了出来。
    唐石头小跑到了刘云跟前，拱手问：“参将大人，有何吩咐？”
    刘云吩咐：“去，将咱们抓住的那个俘虏带上来，我要问话！”
    “是！”
    唐石头转身去了。
    片刻后。
    一名破衣烂衫的中年就被几名魁梧的水师营军士扭送到了刘云跟前。
    “小的拜见将军。”
    中年见到刘云后，点头哈腰的，满脸的谄媚色。
    刘云扫了一眼这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海盗，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这中年是一名海盗。
    他们和杨威勾结在一起，反攻江州落败后，沦为了水师营的俘虏。
    这一次刘云特让他带路，准备剿了盘踞在沿海岛屿上的海盗。
    “你说你们的红树岛就在这附近，可我们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了，连影子都没见到。”
    刘云盯着中年质问说：“你该不会是耍花招欺瞒我吧？”
    中年忙惶恐地解释：“将军，我的小命都在您的手里，我哪敢耍花招啊。”
    “你没耍花招，可红树岛呢。”
    刘云不耐烦地说：“难不这红树岛还会隐身不成？”
    海盗中年环顾了一圈周围风平浪静的海面，低声下气地建议说：“将军，要不再往东看看？”
    “嘭！”
    海盗中年的话音刚落，刘云抬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这海盗中年哎呦一声，被踹了一个四脚朝天。
    “前两天你让我往北，后面又让我往南，现在又让我往东！”
    “你耍猴呢！”
    面对生气的刘云，海盗中年也满脸委屈。
    自己没记错啊。
    这红树岛就在附近，怎么就找不到呢。
    “将军，将军，红树岛肯定在附近。”
    海盗中年忙跪在地上说：“我们出海已经这么多天了，按理说已经到附近了。”
    校尉唐石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抵在了海盗中年的脖颈。
    “说，红树岛到底在什么地方！”
    “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老子将你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面对杀气腾腾的唐石头，海盗中年都快哭了。
    “别，别！”
    “我保证，红树岛就在一天的路程之内了！”
    “我要是说谎的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
    眼看着小命不保，海盗中年迫不得已发誓求存。
    “先剁他两根手指头！”
    刘云生气地说：“要是明日再寻不到那红树岛，直接剁碎了扔海底喂鱼！”
    “是！”
    唐石头狞笑一声，拽住了海盗中年一只手就要剁手指头。
    “饶命，饶命啊！”
    海盗中年惊恐地挣扎躲避。
    “噗哧！”
    “啊！”
    长刀落下，五根手指头齐刷刷地断掉，鲜血淋漓。
    海盗中年痛得满地打滚，哀嚎惨叫。
    “我说你挣扎个屁啊！”
    唐石头望着那齐刷刷被剁掉了五根手指头，没好气地骂道：“老子只想剁两根的，你这一挣扎，刀子落错了地方，活该你狗日的倒霉！”
    刘云没有理会哀嚎惨叫的海岛中年。
    这些年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早就心硬如铁了。
    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刘云吩咐：“将他给我绑在甲板上，让他辨别方向！”
    “是！”
    唐石头摆摆手，海盗中年被拽起来，绑在了甲板的桅杆上。
    断了五根手指头的海盗中年望着自己的断掌欲哭无泪。
    自己纵横海面十多年，本以为心狠手辣了。
    不曾想到，这一次阴沟里翻了船，遇到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爷了。
    望着茫茫海面，绝望在这海盗中年的内心里滋生。
    自己没记错啊。
    红树岛就在附近。
    可怎么就找不到呢。
    老天爷，你开开眼，我不想死啊。
    当这海盗中年在默默祈祷的时候，刘云也返回了船舱。
    他觉得这海盗中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红树岛估计就在附近了。
    他命令校尉唐石头派出几艘哨船，朝着四周搜索。
    唐石头领命后，当即派出了几艘只能乘坐十余人的哨船脱离了船队，朝着周边散开。
    翌日。
    天刚蒙蒙亮。
    参将刘云还在单独的船舱内睡觉，外边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参将大人，有情况！”
    外边响起了唐石头激动的声音。
    刘云翻身从床榻上爬起来。
    刘云打开了房门，很激动：“可是发现海盗了！”
    唐石头回答道：“北边有联络信号！”
    刘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甲板。
    天气依然晴朗，无风无浪。
    他站在甲板上向北张望，北边隐约有一道黑烟直冲天际，看不真切。
    只是他们的哨船发现敌情后的联络信号。
    “转舵！”
    刘云当即命令：“向北开进！”
    哨船点燃了狼烟，不管是遇到敌情还是发现了红树岛，他们都有必要马上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