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本帮菜馆,郑开奇这天早晨没有让顾东来,自己开车去了特工总部上班。
齐多娣连夜去了振邦货仓的结果,以及孟不凡昨晚是否心动,都得了解一二。
而且,今天是李默两口子重逢的日子。
郑开奇停车就去车队给顾东来请了假。队长陪笑道:“他本就是您的专车司机,您定就行。”
郑开奇摔出盒烟,问道:“怎么少了这么多车?”
他打眼一看,至少少了四辆。
其中包括行动队大队长独孤的专车,楚老二的车,另外两辆也是行动队的车,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车队队长赶紧低声说道:“我也是来了以后听兄弟们说的,昨晚出事啦。楚队长连夜出了警,一夜没回,今天刚上班,总队长就带着一位女队长,和郭队长出去了。”
郑开奇“哦”了声,“看来是大案子啊。”
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孟不凡出手了。
车队队长刚才说了几人,竟然没有欧阳光。
“看来欧阳光已经被杀死。”
郑开奇心底畅快,贺词孟不凡干的不错。
举步上了二楼办公室,崔琬这几日与李青山厮混,被李青山训得,现在除了业务熟练,端茶倒水也很有眼力劲儿。
郑开奇刚坐上桌子,崔琬就端茶过来,说道:“科长,您今天心情不错啊。”
心情不错,何止是不错。
死了个叛徒,还是个半道上叛变的特工。
却是楚老二这些刚开始就投靠日本人的土着们该死。
当然,孟不凡能锄奸成功,跟郑开奇也有关系。
那晚他深夜前往,除了说跛脚女人的事,还有的就是花费大价钱,买了郑开奇这边,关于欧阳光的情报。
实话说,即便孟不凡不给钱,要杀欧阳光,郑开奇也会给予便利。
不过钞票都送到口袋边上了,他没有理由拒绝。
他还怕孟不凡生疑呢。
于是,他又额外送了些情报,都是欧阳光的那些带过来的叛变的原军统。
“希望他们干的漂亮点,上上报纸,提提人们的士气。”
这就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意义所在。
不管是谁,无关乎党派,阵营,信仰,只要是中国人,就得抗日,锄奸,抢回国土。
郑开奇跟小郭,李青山咬了会耳朵,两人也是双目放光。两人好久没见郑开奇如此开心,也跟着开心。
十点多,一楼行动队办公室打来电话,邀请郑开奇去一楼行动队办公室开个会。
小郭接的电话,他气愤挂了电话,说道:“哥,自从上次你拒绝了行动队提前预支行动经费的事,他们就对你冷淡多了。让你去参加个会议,连楼上都不舍得跑一趟了。打电话还冷冰冰的。”
李青山立马不乐意了,“他妈的,给他们脸了,不去。哥,咱不去啊,让他来请。”
郑开奇嗑着瓜子问道:“谁接的电话?”
“我啊。”小郭说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郑开奇说道:“你们两个别稀里马哈的,那么多活呢。都好好帮崔琬的忙。”
他端着茶杯开门出去,直接去敲档案室的门。
“聂主任在么?”
不一会,就有职员开门,“聂主任请郑科长。”
“你们档案室的门啊,我可不敢轻易进。”
档案室的办公室很小,更大的空间留给了铁栅栏另一侧的档案室。
小小的办公室又分出来大小两个办公室。郑开奇进了聂主任的办公室,俩人几乎面对面了。
“哎呀,聂大美女,这么点地方,难以盛放你的美丽啊。”
“咱们这栋楼啊,就属你的嘴最甜喽。”
聂大美女正在化妆,“说吧,繁忙的郑科长,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地方?也不怕遭人闲话。”
“我没什么事,行动队让我下去开会,我懒得去,在你这里躲躲。”
聂主任愣了愣,“这事啊。那你完了。”
“哦?”郑开奇一愣,“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这个时间化妆?你猜上一猜?”
郑开奇皱眉道:“你也去?”
“可不是!”聂主任放下化妆盒,挎着郑开奇的胳膊,“走吧郑科长,你跑不了了。”
“得了。”郑开奇无奈道:“这是给你面子。”
聂主任咯咯笑了,就这样下了楼,刚走到一楼拐角,就发现情报部的李部长正在敲门。
几人相视一笑。
这下,除了秘书处外,几个部门都齐了。
李部长看了眼郑开奇,心有余悸。
这位总务科的科长,大家都看得出来,已经润物无声的成为了总务处的实权人物。
现在总务处职能并不清晰,会计,出纳,收支,银行协调,物资订购,除了会计有个会计主任,其余的都是他在跟进。
“郑科长也来了?”
郑开奇说道:“独孤队长是我的老上司,那不是一个电话就得来?”
“郑科长真是念旧的人。”李部长笑呵呵,看了眼聂主任揽着的手,不动声色,进了 办公室。
郑开奇和聂主任往里走,郑开奇轻轻挣开她的胳膊,“咱俩要是这样进去,估计我就成了特工总部所有男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聂主任受用,咯咯一笑,“晚上请我喝一杯吧。”
“自无不可。”郑开奇笑着。心想这位聂主任,是知道自己婚配的,为何要?
难道,她有什么事情要说?
郑开奇呵呵笑着,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
郑开奇惊讶的发现,今天的会议不是独孤主持,竟然是李世群。
“主任!”
进来的人都打招呼,李世群那白净的脸上满是阴沉和恐惧。
是的,他害怕了。
“各位,昨晚,行动队一队长欧阳光,连同投靠过来的十名军统成员,都被杀了。”
聂主任吓得,手下意识抓住了郑开奇。
李部长也吓坏了,“主任,什么时候的事?”
军统投过来的欧阳光被杀了,不光如此,竟然还包括他的十名军统下属!
这里面包含的东西,就很值得回味了。
李世群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一个不怕死的人,不会叛变,他叛变数次,自然怕死。
“以后,看来我不能单独行动,不能在外吃饭,一切都回家,家中还要常年有警卫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