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后，血花四溅。
    男人直挺挺的趴下来。
    我把人推到一边，握着手里的枪赶紧起身。
    枪声一响，船舱底下的人想必很快就会上来。
    下面火势看着凶猛，但是底下人多，而且除了烈酒没有多少易燃物，根本拖不了多久我知道。
    现在必须赶紧逃走。
    我目光锁定在一旁逃生的皮划艇中。
    捡起一把刀刺穿两个完好的，只剩下一个被我推入海中。
    人爬上船舷，眩晕感传来，我本能的抓住身旁的扶手。
    还不等我跳下去，脚上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我最开始用匕首刺伤的人。
    之前在他胸前一刀，遭到他的抵抗后，我在他脖子处扎了一刀，原本以为能要他命。
    谁知道力道不够，加上当时着急跑偏，那一刀扎在他肩膀上。
    他发现我要逃跑，死死抓住我的裤腿。
    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头皮发麻。
    船板震颤，我知道那些人很快就要冲上来了。
    来不及细想，我的脚疯狂踹在他身上。
    男人被踹的口吐鲜血，手依旧死死抓住我的裤腿。
    “站住！”
    楼梯口的人从舱底冲上来，为首的人正是刚刚看到的那个眉骨有个刀疤的男人。
    他一边朝这里冲过来，一边举起手枪。
    摇晃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忽明忽暗。
    随着距离越来越短，身影和我脑海中闪过的一个画面重合。
    柯文彬的保镖！
    我说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他，曾经在何川的葬礼上，这个人给柯文彬撑过伞。
    当时我只是对柯文彬好奇，多看了两眼，身边的保镖因为和柯文彬关系比较近，不像平常保镖，我就留意了一下。
    原来如此。
    想要我命的原来是柯文彬。
    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果然如此。
    这一失神，我已经被那个人拉下船弦。
    后背剧痛让我回过神来，我抬起手扣动扳机。
    砰！
    近距离射击下，我几乎是弹无虚发。
    接着我抬手对着刀疤男的方向，砰砰连开三枪。
    我突然的举动，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然后迅速起身，翻过船弦，看着五六米的高度我的腿有些突突。
    可是身后传来的谩骂声，子弹破空声根本来不及给我时间反应。
    我脚下一蹬，直接跳下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子弹穿过我的肩膀，带来剧痛。
    刚一落水，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远处的皮筏游过去。
    头顶很快传来探照灯的光亮，在四处搜寻我。
    接二连三的落水声传来。
    我不敢马虎，潜入水下没敢冒头。
    幸好此刻是黑暗，探照灯再亮，带来的亮度也是有限的。
    几个人在海中扑腾半天，都没有找到我。
    “豹哥，找不到人！”
    “他中枪了，应该活不了吧？”
    “上来。”
    耳边就是他们的喊声，身体已经力竭，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窒息而亡。
    我记得叶睛说过，人的身体是有浮力的，当全身放松的时候，口鼻可以露出水面呼吸。
    回忆之前她讲过的内容，我双手置于胸前，双腿弯曲，身体后仰。
    在浮力的作用下，我的口鼻果然露出来。
    我手口并用的呼吸，等到逐渐恢复一些力气，才去看远处的邮轮。
    探照灯还在四处扫射，但是我已经飘出他们的探照范围内。
    万幸的是，皮划艇也在不远处。
    我不敢放松，有些力气就努力往那边游去。
    真正来说，我只会狗刨，但是身边愿意游泳的人不少，大概的动作我也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无师自通蛙泳。
    等到终于摸到皮筏的边缘，我激动的差点落泪。
    在皮划艇翻车几次后，我才翻身上去。
    仰躺在这狭小的空间，浑身肌肉放松下来，我才发现浑身疼的像是刚被卡车碾过。
    由内而外散发的阵阵冷意，让我意识也有些涣散。
    我摸了摸还在流血的肩膀，咬牙撕下一截衣服草草包扎上。
    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血根本止不住。
    之前胳膊上的伤口也被崩开，刚刚在打斗的时候后背被划开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我包扎好，但是没有止血药物，没有缝合，还是感觉到血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船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皮划艇只能给我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如果一天内在海面上遇不到其他船只，或者被柯文彬的人找到，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生逢绝境，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上次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还是和虎哥那一次。
    不过那时候还有逃生的机会，这次生死只能靠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