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姜秀花的待遇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双手被反拷在一根离地八十公分的铁管上（土飞机），人只能半蹲着，没几分钟她就扛不住了。
    “同志，我是跟着那秦淮如进厂的。”
    “哦？从哪儿进来的？”
    “西边那片林子。”
    “哦。”
    负责审讯的保安员合上本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我没空跟你搁这白话，今儿陪着你抓奸那男人是谁？”
    “我哥，我亲二哥。”
    “你哪个单位的？”
    “我没工作，在家带孩子。”
    “你二哥呢？”
    “肉联厂的大车司机。”
    “姓名？”
    “姜秀花。”
    “没问你，你二哥叫什么？”
    “姜志鹏。”
    “肉联厂对吧，我们稍后会核实，说吧，今儿来我们厂是准备破坏生产还是？”
    姜秀花不傻，听见这话赶紧叫屈，现在这国情，这口锅可不是她一个家庭妇女背的住的。
    “同志，我冤枉啊，我就是跟着那破鞋来的，早知道出人命我肯定不敢捉他们的奸啊，还不如就这对野鸳鸯快活下得了。”
    “呵呵，你先琢磨好了咱们再聊，时间充裕着呢。”
    保安员起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愁容的姜秀花别扭的半卧在门板上，没吃过太多苦的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张处长给保卫科开了个紧急会议，定的基调就是姜家兄妹居心叵测，意图破坏生产，秦淮如搞破鞋的问题只需要她正面确认，再做处理。
    张处长说到易中海的时候，斟酌后决定以非法持枪，危害生产，破坏集体安定局势定罪，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拒绝任何有执法权的单位参与此次调查。
    “易中海死也只能死在轧钢厂。”
    张处长说完后，王慧军举起了手。
    “你说。”
    “那个，我这儿有个情况要汇报一下，就是易中海在开枪时说秦淮如是他的女人，我觉得这一点可以挖一下。”
    王慧军这是想借易中海洗白刘光齐，顺带卖个人情出来，不管是倒挂八级锻工刘海中还是跟阎解成，他总得占一头。
    “哦？易中海真这样说了？”，张处长眉头一挑，脑子飞速运转。
    “是的，我听的很清楚，离得不远的应该都听到了。”
    王慧军说的斩钉截铁，有几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张处长微微点头，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行了，其他人先处理手头的事儿，我去趟行政楼，王副科长，你在会议室等我。”
    张处长跑了趟厂长办公室，李怀德还在等着保卫科的处理意见，不久后，张处长若有所思的回到保卫科的小会议室。
    “王副科长，你这样……”
    张处长给王慧军传达了厂里的处理回馈，王慧军越听眼睛睁的越大，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
    【坏，玩笔杆子的人心太脏了。】
    “王副科长，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你，你去办事之前多想想咱们保卫科和你自己。”
    “这事你亲自督办，所有审讯材料你签过字后拿给我。”
    张处长离开了，王慧军苦涩的点燃一支烟，张处长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
    他原话是易中海知道自己今天大演武会露馅，害怕厂里处理，就联系了自己姘头秦淮如和社会人士姜家兄妹来厂里上演一场捉奸大戏，吸引工人的注意力后好让易中海有机会脱身。
    至于刘光齐，则刚好就是他们找的倒霉蛋，最后易中海见事不可为，绝境下企图武力脱逃，开枪打死了刘光齐。
    确实牵强，很多逻辑也不通顺，可这也许是最能保全轧钢厂和保卫科颜面的办法了，王慧军军人出身，本身非常反感这种弄虚作假的腌臜事，可他现在在轧钢厂干部岗沉浸多年，心态上已经潜移默化受了大环境影响。
    他摁灭烟头，拿出本子开始写字。
    “这样的话，有很多细节还需要打磨下……”
    王慧军写了个大概的后才收起了本子，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出门后先叫住了正在姜志鹏身上找乐子的几个保安员。
    两个保安员掰开了姜志鹏的两条腿，一个保安员用沾满凉水的毛巾正在抽打他的裆部，姜志鹏双目无神，只有被打那一瞬间身子会抽动一下。
    如果贾东旭在这，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他曾经享受过的待遇。
    王慧军冷漠的瞥了姜志鹏一眼，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们几个别跟他玩了，小李，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李收了毛巾，欲求不满的说，
    “呼……我和哥几个一直在伺候这家伙，没得空。”
    “对了，那个放映员把死者家属领来了，还算懂规矩，直接走的侧门去的医务科。”
    “哦，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什么特别的，对了，王科长，那女的扛不住了，口口声声说愿意配合咱们调查。”
    “哦？”
    王慧军点点头，眼前这几个都是他的心腹，内心说了句抱歉之后，把几人叫到了值班时候的阴影处，一番吩咐后，几人分头行动起来。
    他们要抓住这机会把易中海几人的罪名坐实，要不然明天谁都别想好过，保卫科丢的脸只能从这几个人身上找补了。
    视线回到几小时前的四合院。
    几个轧钢厂上班的邻居先后回到院里，吕嫂看见自家男人背着手进中院还乐呵的打了个招呼，吕家大哥点点头就径直进了自家门，吕嫂察觉到不对劲，就跟了回去。
    其他几个妇女还有说有笑的围在水池边，二大妈也笑眯眯的听着几人说着闲话，她不时的瞄一眼西厢房门口坐着的秦京如，这媳妇她看不上，也不想认，可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老刘家的种。
    “哎？这其他人都回来了，怎么我们家老刘还没回来？”
    二大妈念叨着，从屋里出来洗菜的吕嫂欲言又止，她男人已经把刘光齐遇害的事情告诉她了，同时也叮嘱她一定要保密。
    吕嫂正纠结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回来了，他走到水池旁跟二大妈打了个招呼，
    “二大妈，今儿二大爷在厂里有事，托我给您带句话，方便咱回后院，我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