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墨墨,六六六。】
【说墨墨为博人眼球的,自己滚出来道歉!】
【有些人就爱不懂装懂,自己不知道自己狭隘偏见,反而去指责别人狭隘有偏见,对着别人指手画脚,毛病。】
【夏虫不可语冰,自己是个只能活在夏天的虫子,你和它讲冬天怎样怎样冷,能怎样怎样冰死人,它是不会相信的,反而认定了你就是在吹牛,骗人,不靠谱。】
充斥在众人心上的不耐烦这才消退,大家朝着裴云墨竖大拇指,“没想到小裴还知道这些。”
“长见识了!”
裴云墨能听出来,有几个同行表面在表扬他,其实,心里并不认可自己。
用你刮树干辨别南北了吗?
多的是比你聪明还谦逊的,这个办法本来他们自己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带工具,无法割树干而已。
裴云墨心情有些失落,但表面一点没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刚好略知一二,献丑了。”
其实,刚才他划拉完松树树干,心里就后悔了。
观看树冠的茂盛和稀疏的对比,也能够快速区分南北方,根本不需要用刀子这么费力。
但他刚才就没想到……
【???辨别方向在荒野丛林里,不是很基础的吗?】
【怎么感觉难倒了一大片嘉宾选手?】
【对啊,我记得之前看过顾半夏第一天的直播,就她崴脚后,去海边捡海鲜,以及问节目组找裴影帝他们那次。】
【她就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树木和天空,然后就撒丫子跑成了残影。】
【这个我太有印象了,当时以为是作弊,节目组提前和她套好了剧本。】
【那她依据什么辨别方向?】
【看树冠啊。刚才裴影帝不是讲得很清楚?这边也是属于北半球,南面太阳晒得多,雨水也多,所以南面的树冠枝叶,相对比北面的茂盛。】
【听你这么说,突然觉得,裴影帝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诶。】
【可能是正好不知道看树冠的方法。】
【辨识方向的办法多了去了,知道这个不知道别的很出奇吗?】
【能够通过松树油的多少来辨别南北方向,这一点就已经很棒了。】
【毕竟其他嘉宾选手,包括顾婼,该说的话一句没少,你看他们辨识出方向来了吗?】
【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想到刚刚嘉宾选手们叽叽喳喳言犹在耳的,别说,还真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没有。】
【谁知道啊,说不定,顾老师特意让着裴影帝呢?】
【顾婼让着裴影帝还说得过去,毕竟是好友关系。但其他人呢,没必要都让着裴影帝吧?一些嘉宾选手还是裴影帝的前辈同行呢。】
【就不许人家尊老爱幼?】
【说不过人家,就承认,还强行洗白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老?谁老?官方公布的年纪最大的也就贺老师,才三十六岁。至于说幼,裴影帝二十岁出头,宁开什么玩笑?】
看到大家在自己的提点下,找到了东面的方向,并一起结伴往东,披荆斩棘,摸索前行,寻找那二三十米开外的新线索。
没人揭穿这一点,或者是,确实也不知道通过树冠的疏密来辨识方向的办法吧。
裴云墨不由暗吸一口气。
【信裴影帝者得永生,诚不我欺。】
【呜呜呜,那个自信的墨墨又回来了,真好,真好啊。看得我泪目。】
【不是,荒野求生最基本的辨识方向,难道不该每个嘉宾选手都会吗?】
这就是直播间观众的认知和实际参加荒野求生节目的嘉宾选手之间的认知的区别了。
你以为的专门唱歌的节目,登台演唱的肯定会是职业歌手主打,但很多时候,唱歌节目上唱歌的却是演员、流量明星,甚至是其他和唱歌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说好听点,人家那是跨界、跨圈,勇于尝试非本专业、本职业的一切,讲究个多才多艺。
说认真严肃点,那绝对就是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干不好,还想着既要又要还要,哪里来钱快、哪里来钱多,就往哪里蝇营狗苟地集结。
专业是什么?专一又是什么?只主攻一个表演或歌唱,还要花费多年时间来打磨,是能住进千万豪宅,还是能随心所欲地买国际名牌服饰包包?
啥也不是!
因此,一个荒野求生节目里,不知道怎么辨别野外东南西北方向这件事,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顾婼趁着大家前面走,自己特意落后,贴近了裴云墨身边,“谢谢你啊,阿墨。”
她这次是由衷感谢。
要不是裴云墨帮她解围,她真的下不来台!
裴云墨顿了顿。
他刚才并不是为了给她解围,她误会了。
不过裴云墨也没有解释什么:“不客气。”
说完,就跟上前面的那位嘉宾选手,和顾婼拉开了距离。
离开的裴云墨自己都被自己吓一跳。
过去的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和顾婼解释一番的。
也不会像这次这样不耐烦。
他这个,就叫不耐烦,对吧?应该是。
裴云墨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慌,没想到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自己可以不需要对每个人去解释自己的。
他激动得眼底涌上一点酸涩。
细心的粉丝察觉到了,【墨墨这是……哭了?】
【为什么啊?我没get出来要哭的点。】
只有最熟悉自家老板的裴云墨经纪人:……
可算迈出了第一步,他最烦自家的老板,动不动和人解释自己,解释立场、解释观点、解释看法、解释原因,什么都做解释只会累死自己,还连累身边不相干的人。
这样多好啊。
裴云墨经纪人对着屏幕,举手握拳。
保持住!你可以的,老板!
没有等到裴云墨那一句“大家都是一起参加节目的”的口头禅,顾婼:……
搞得她连“阿墨,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这句话都不敢说了。
只能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咬牙。
一种叫做失控的感觉,让顾婼内心不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