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以一起睡的。”有个女孩把脸埋在被子里,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高飞的脸刷一下红到耳根,扭过头假装看窗外,“我们是君子,君子!懂吗!”
几个男生都连忙点头。
他们这里面稍微好一点的就是雨生,人家娃都好几岁了,这种场面下也不会尴尬。
不过他已经走到角落那边去哄豆豆睡觉去了,尽量在远离这五个女孩。
张瑾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李鸣川,李鸣川心里有些发毛,赶紧跑过去哄她。
这下那五个女孩才算看懂了,原来这屋子里原先的三个女生跟她们不一样。
也许是在羡慕着张瑾她们,这几个女孩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埋进被子里。
反正她们的任务就是来伺候秦牧阳这些男生,让她们做啥就做啥。
既然秦牧阳他们不碰她们,只是让她们在床上躺着,那就老老实实躺着就行,谁知道秦牧阳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怪癖呢。
“晦气!别人以为我们在享福呢,结果连床都捞不着一张,今晚可咋过!”高飞在一旁抱怨。
秦牧阳看了他一眼:“以前在地上住你都习惯了,才睡了几天床就矫情成这样。”
“那不一样,没条件说没条件的话,现在不是有睡床的条件吗?”
听闻高飞如此说,年龄大的那个女孩伸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拍了拍床边:“要不,你来和我睡。”
高飞:“床那么窄,我睡哪儿?我睡你身上吗?”
女孩在被窝点了点头。
高飞:“别勾引我!我是君子!”
女孩把手缩回了被窝。
“老秦,咱们到那边角落里挤挤,将就过这一夜吧。”高飞朝着角落走,秦牧阳跟了过去。
这时,不知谁低声道:“我们十二点就会被叫走的。这里的规矩,不能留下过夜,这样会影响士兵们的……身体状况,和情绪。”
秦牧阳抓住了话里的“士兵们”三个字。
罗英把大家都当成是士兵吗?
他确实能够很好抓住营地这些人的心理。
这种年纪的男生多数崇尚武力,也想当兵,罗英就利用他们的这种情绪和对自己的崇拜,将他们拿捏在手中。
对了,还有女人!
这些男生正是青春期对女性有幻想的时候,但要让他们真正做什么,他们会很怂,所以罗英直接将女孩们送到他们床上。
并不是他秦牧阳的队伍有多特殊,所以罗英专门找了女孩来陪他们。
是因为罗英对待营地所有男生都是这样做的。
将大家拉下水,有一种同流合污的感觉,以此让彼此之间更加团结。
白天秦牧阳他们在营地里逛了一圈,还以为罗英这个营地只收男生,现在看来,恐怕女生被他囚禁在了什么地方吧。
不对,看着几个女生的表现,她们不像是被囚禁的样子,更像是……心甘情愿?
她们来这里没有对秦牧阳等人甩脸色,没有骂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情绪,比秦牧阳他们还淡定。
当然也有可能女孩们是习惯了,或者被打被惩罚怕了。
秦牧阳在脑海中头脑风暴,突然发现昏暗中江远帆一直在盯着自己,仿佛在递眼色。
秦牧阳靠过去,江远帆无声地比了个动作,秦牧阳立刻明白了。
江远帆的意思是,有可能从这女孩身上问出点东西,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
其实女孩们被秦牧阳留下,也是有这个原因。
秦牧阳想利用她们作为突破口,了解一些事情。
担心着万一女孩们正是罗英送来试探的,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还把自己暴露了,所以秦牧阳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做。
现在发现女孩们并不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秦牧阳的心思就有点活动了,没想到江远帆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不过也是,江远帆要想不到这里,秦牧阳才应该觉得奇怪。
“既然你们十二点就要走,我们也不在墙角睡了,聊会儿天吧,等你们走了我们再睡。”秦牧阳尽量把话说的自然,不让人感觉他的目的就是聊天。
女孩们在黑暗中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看来还是得有人开启个话题才行。
秦牧阳想了想,说道:“我们是北山大学的学生,都是同学,刚到这里一天。”
这句话听起来是在介绍自己,但也明确向对方表示了,秦牧阳他们是才来的,并不是一直跟着罗英,对他在这里做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要把我们当他那种人看。
而且也让女孩们明白,他们之间是同学,对待女生跟罗英对待女生根本不一样,以此,说不定能唤起女孩们心里的什么感受,让她们愿意将事情一吐为快。
但也为了避免这些女孩会将今天晚上的对话传出去,所以秦牧阳说的都是些正常的内容。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真羡慕你们啊,有同学在身边,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终于有个女孩开口了。
“是啊,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大家都很团结。”秦牧阳说,“对了,我叫秦牧阳。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吧。”
秦牧阳很认真的将每个人的名字说了一遍,听起来好像真的要和她们相互认识似的。
等秦牧阳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安静中。
天已经黑透了,尽管房间里有蜡烛,但秦牧阳并没有去点。
这种黑暗会让人放松,让人觉得没有心理压力,更容易交流和沟通。
果然,过了一会儿,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叫于珊珊,是我们五个中最大的。我本来是在读高三的……我的同学,一个男生,把我带到了这里。”
之前被秦牧阳猜想大约二十岁的左右的女孩竟然才读高三,这么说来,她极有可能才十七八岁。
罗英这狗东西,确实让人很恶心。
而接下来于珊珊说的话,更是让秦牧阳他们义愤填膺。
她们五个女孩里面,最小的那个才13岁!
而她们已经被抓到这里三个多月,已经做了三个多月这种事!
每天晚上被送往不同的宿舍任人挑选,到了12点被接回一间逼仄拥挤的小屋,和二十多个女孩挤在一起。
“死了很多人。”于珊珊说,“我甚至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女孩在这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我是1号。”
黑暗中,她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