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中午开始,白石便不愿再去食堂打饭。
兜里没钱了,他又不想开口找别人借,与其借钱时跟人解释半天还得看人脸色,倒不如节省点力气好好想想明天一天没钱怎么活下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回了宿舍,将柜子里平时没吃完的零食全部网罗在了一起。
还真是留不下什么剩饭…
柜子里大多是一些空盒子空袋子。
最后整理白天才勉强在角落里翻出一包泡面、一包辣条和半包不知道买了多久的瑞士糖。
泡面还算是硬货,能顶顿饭。
只是这个牌子的泡面不泡熟真的很难吃,干吃估计能噎死他。
至于辣条,晚上要不配个馒头试试?
一想起馒头的口感白石就头疼,他素来不爱面包馒头饼子之类的面食,从小到大能接受的只有薄皮小笼包和烤鸭的饼皮,上次吃馒头的记忆还停留在幼儿园,吃完足足恶心的他一礼拜没胃口。
至于瑞士糖…
呕…等血糖低了实在没辙了再吃吧。
仔细分配了一下零食的用途,他美滋滋的将这些东西带去了教室。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开始他便饿了,肚子里咕咕噜噜的声音大到离谱,他甚至感觉坐在一边的谭乐都被这声音吵的听不见老师讲课了。
剥开瑞士糖吃了两块,血糖上升,没那么难受了,只是饿的感觉还在。
依旧头晕眼花、身上发冷。
一下课他便带着装了泡面的不锈钢碗往开水房跑,只是这会儿不是时候,开水房的门都没开。
干泡面实在是咽不下去,白石一边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买不能干吃的泡面,一边懊恼的趴在桌子上数着秒等下课。
谭乐刚一上课就发现了白石的不对劲,这会儿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板书的功夫他拍了拍白石的胳膊,小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白石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谭乐又问。
白石惨白着脸没理他,捂着肚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谭乐也不恼,从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水杯递给他,见他不拿,立马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水是温的,不舒服的话敷一会儿能好点。”
白石这才伸手接过杯子,谭乐的杯子是市面上最常见最普通的富光塑料杯,白色的盖子早就因为超期服役变得有些发黄,上面印刷的图案也早就磨没了,原本透明的塑料杯子现如今雾蒙蒙的,一眼就能看出跟着谭乐历尽了多少沧桑。
水不烫,约莫有四五十度,拿在手里比体温略高一些,白石将杯子按在肚子上,水温透过衣服与皮肤相触,热乎乎的,似乎有种特殊的力量,让他身上没那么难受。
但他是饿啊!
饿!
这会儿甭说拿热水捂肚子了,就算是直接喝完这一整杯子水他也喝不饱吧。
捂了一会,手上热的全是汗,白石索性将杯子还给谭乐,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一下课谭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教室外面跑,谭乐嘴唇动了动,想问他去哪儿,可人已经一溜烟儿的不见影踪。
待上课铃再次响起,白石无功而返臊眉耷眼的回到教室again。
“你下课干嘛去了?”谭乐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他活这么大,几时上课和人聊过天?
而且还是连着两节课都聊天!
“你管我。”白石嘟囔着,伸手把谭乐桌上的破水杯子又抢了过来,正准备压肚子上缓缓,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问谭乐,“你的水为什么变热了?”
谭乐像看傻子一样侧头看着白石,嘴唇抖了抖,“可能也许大概是因为我有暖水瓶。”
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