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战战兢兢进来禀告,“皇上,傅恒大人在养心殿求见。”
天伦之乐被叨扰,皇上不由得蹙眉,苏拂衣见状哑然失笑,“皇上朝政繁忙便先回养心殿吧。”
皇上闻言只好依依不舍离去,临走前还与苏拂衣说道,“朕今晚再过来。”
对于皇上总爱宿在承乾宫一事,速苏拂衣早已见怪不怪了,闻言含笑颔首。
待皇上走后,芫荽这才开口,“娘娘,奴婢瞧着皇上这段时日怪怪的,原也不是长身子的年纪,怎得这样馋,连您的滋补品也抢着用!”
苏拂衣听到芫荽这般说道,哪里还能绷得住,噗嗤笑出声来。
就着芫荽的手,莲步轻移行至摇篮旁打量着三位阿哥,原本谁也不知苏拂衣这一胎会诞下三位阿哥,并未准备这样大的摇篮。
待苏拂衣生产之后,皇上便下令内务府赶制而成,那摇篮格外大,可同时让三位阿哥并排睡下。
说是为了让三位阿哥自小便生长在一处,日后便可感情深厚。
“皇上呐,怕是对那梦境之事信了七八分,这才对三位阿哥格外亲厚,那滋补品的事也便解释得通了!”见七阿哥小手扑腾了出来,苏拂衣轻轻为七阿哥掖了掖被子。
芫荽人言瞪大双眼,“如此可怎么好?”
苏拂衣慢条斯理道,“怕什么,咱们这位皇上最是好脸面,便是他当真深信不疑,也只会佯装不知,毕竟这种事不好宣之于口。若是说出来了,全天下都只当皇上疯魔了。”
芫荽闻言深觉有理,“是了,于皇上而言不过是大梦一场。可皇上与三位阿哥的血脉亲情却是割舍不掉的,皇上岂会为了一个梦境而迁怒于人。”
而后的日子里,苏拂衣的确不曾听到只言片语议论三位阿哥封王之事。
而苏拂衣还不曾出月子,皇上特地下令后宫众人不必前来恭贺,只等满月宴一并贺了便是。
此举不难看出,便是忧心苏拂衣和三位阿哥受来往恭贺之扰。
这样体贴入微,惹得后宫女眷心中酸涩不已。
而苏拂衣听不到议论之言,却不表示后宫前朝能够轻易接受此事。
慈宁宫。
太后面色凝重,皇后立在一旁,只等着太后先行开口。
“皇帝怎么会不声不响的下了那样的旨意?”太后冷声询问。
皇后端庄得体,“回禀太后,臣妾虽不敢揣摩圣意,可仔细想来,昭贵妃委实也担得起这份荣宠。”
太后闻言抬眼望了一眼皇后,“你且说来听听!”
“昭贵妃还未入宫之前,便治好了永琏。入宫之后更是带来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臣妾能再添子嗣皆为昭贵妃之功;太后您多年头疾,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也是昭贵妃竭力医治;论绵延子嗣,昭贵妃一次便诞下三位阿哥,当属后宫第一人。昭贵妃分明是上天派来庇佑我大清的祥瑞,这份荣宠自是当得,太后您说是不是?”皇后温声细语分析,将话头又抛给了太后。
太后拧眉沉思,皇后所言不无道理,若论功行赏,这一桩桩一件件,之只给贵妃之位的确算是委屈了。
可若是封皇贵妃,又无疑是打了皇后的脸面。
皇后贤良淑德,膝下又有两位嫡子,无论如何皇后的脸面伤不得。
莫不是皇上便是这般考虑,这才给了三位皇子封赏?
思来想去,太后竟也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难以接受了。
“话虽如此,只是连永琏与永瑞都不曾封王,竟被昭贵妃所出之子抢先一步,到底委屈了你!”太后道。
皇后与太后多年婆媳,自然晓得太后此时心中的不悦已然消弭,不过是怕皇后多心,这才如此开口。
“太后,臣妾身为皇后,理应照拂六宫,况且臣妾与拂衣情谊深厚,自是不会感到委屈。”皇后声音虽温婉柔顺,却带着一丝毋容置疑的诚恳。
太后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如今圣旨已下,自然无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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