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走后,素练掀了帘子进来。
富察琅嬅此时才敢发作,将边几上的茶杯尽数摔碎。
素练深知自家主子受了委屈,也不敢多劝,只等着富察琅嬅发泄一通之后,再将富察琅嬅扶回床榻之上。
“福晋,您消消气,奴婢已经悄悄命人传信给了夫人,夫人定会为福晋做主!”
此番狩猎富察琅嬅的阿玛额娘自然也来了,只是各自驻扎安营的地方不在一处,故而还未曾相见。
“熹贵妃让我忍下此事,便说明了这是皇上的意思,额娘知晓了又能如何?”富察琅嬅冷笑。
“富察家虽不能违抗皇命,可查出那背后放冷箭之人,福晋便可加倍奉还!”素练狠狠道。
闻言,富察琅嬅眸中也闪过一丝冷意。
片刻,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王爷可知道了我受伤一事?”
素练道,“熹贵妃都知晓了,想来王爷是知晓的!”
富察琅嬅心中一阵失落,“既晓得我受伤一事,为何不来看我?”
素练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挤出笑意,“皇上与西藏土司尚在,想来是王爷无法脱身,便是熹贵妃娘娘也不过是寻了更衣的由头才出来,晚些时候王爷便会来了!”
富察琅嬅不疑有他,想起昨夜的耳鬓厮磨,想来宝亲王得知她受伤一事定然是心急如焚,只是碍于皇上与西藏土司皆在,无法脱身。
见富察琅嬅眉宇间的疲惫十分明显,素练只好耐心哄道,“福晋睡一会吧!”
富察琅嬅点头,眼下浑身难受得紧,睡上一会大约能好受些。
……
……
而此时的宝亲王哪里有半点惦记富察琅嬅之意?
一颗心只想着林中狩猎的苏拂衣是否安好,富察琅嬅本就生得并不如何美丽,那张脸毁了便毁了。可苏拂衣犹如人间仙姝,世无其二,这张脸可容不得半点损失!
两个时辰将至,一些女眷自知骑射寻常,猎了三两只兔子便出来了。
连姮媞公主也已然回来,身后随行的御林军提着满满当当的猎物,可见姮媞公主的骑射的确不凡。
可还未见到苏拂衣与落桑公主回来,皇上眉头微蹙,不由得悬着一颗心。
此时,林中的苏拂衣翻身自百年老树上下来,手指翻飞将林中枯叶变成猎物,那大部分“猎物”身上还插着独属于苏拂衣所用的箭矢,凭谁见了都不会有疑心。
做好一切,苏拂衣便施法令那跟随她而来的御林军寻至此处。
那两名御林军与苏拂衣走散,如何也寻不到人,心里早就慌乱不堪,谁不知苏侧福晋是宝亲王最宠爱的女子,倘若苏拂衣有半分损伤,只怕他们二人项上人头也不保!
如今兜兜转转竟寻到了苏拂衣,那两名御林军险些哭出声来,总算项上人头保住了!
“微臣有罪,竟与侧福晋走散,还请侧福晋责罚!”
苏拂衣浅笑,“起来吧,林中树木繁多极易走丢,并非你们的过错。”
那两名御林军闻言松了口气,只要苏拂衣不怪罪,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谢侧福晋!”二人起身。
苏拂衣指着一旁堆积如山的猎物,“既然你们来了,便将这些猎物带回去吧!”
那两名御林军见那堆得比人还高的“猎物山”瞠目结舌,委实想不到苏拂衣看似柔弱,却有如此技艺!
“这……这是侧福晋您猎得的?”
苏拂衣似笑非笑,“难不成是你们猎来的?”
那两名御林军连忙摆手,“微臣不敢,微臣言语不当,请侧福晋莫怪!”
那猎物身上大部分都插着苏拂衣所用箭矢,一部分身上并未有箭矢,可那伤口却也能看得出是箭矢所伤,想必是箭矢不够用,苏拂衣便将箭矢拔了出来重复使用之故。
那两名御林军没曾想苏拂衣竟如此深藏不露,不但猎得如此多猎物,竟还能搬运在一处堆积成山。
这里头隐隐还可见两头鹿的尸体,这鹿体格硕大,男子搬运也极其费劲,苏拂衣一介女流竟这般彪悍!
那两名御林军本就因方才与苏拂衣走散愧疚难安,如今见了这些猎物自然不敢起疑。
况且众人一较高下也是临时起意,谁能事先安排好如此多的猎物?
“无妨,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那两名御林军有些犯难,这跟小山似的猎物,也不是他们二人能搬回去的!
“侧福晋,微臣二人一次只怕无法搬运这样多的猎物……”
苏拂衣瞧了瞧那“猎物山”,想来也是,便是她们三人步行回去,将三匹骏马用来运送猎物,也未必运得完。
“既如此,你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你留下看住猎物,莫要让旁人偷了去!”苏拂衣指着二人,便开始安排。
两人得了命令也不再多言,连忙将猎物捆绑起来安置在马背上,甚至那御林军脖子上、腰上也挂了好几只兔子、土拨鼠,瞧着格外滑稽。
苏拂衣见状颇有些好笑,那身上挂满兔子的御林军见苏拂衣笑靥如花,不由得面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冒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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