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自然没了心思,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苏拂衣与芫荽回了引嫣阁。
芫荽有些不解,“侧福晋,您说王爷分明如此生气,为何最后只是罚了金格格禁足半年?”
苏拂衣自然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如今王爷虽贵为亲王,可到底还未曾登基,他自然害怕其中存在变数。
金玉妍是玉氏送来的,便是王爷再如何生气,也少不得要看在玉氏的份上轻罚。
只是我瞧着王爷方才那几脚都是下足了力道,只怕金玉妍伤的不轻!”
芫荽连连点头,“奴婢委实想不到王爷竟当众对金格格动手,方才王爷那样子,奴婢瞧着也害怕呢!”
苏拂衣眼波流转,“宝亲王此人聪明这着呢,气恼金玉妍推他入水,却知晓明面上不可重罚,便亲自动手以解心头之恨。
金玉妍推宝亲王入水,只是罚了半年禁足,如此轻罚传到玉氏只会令玉氏上下感恩戴德,越发依附宝亲王,谁又能得知金玉妍伤的不轻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若非金格格主动招惹,又何至于此!”芫荽道。
“金玉妍心思歹毒,妄图谋害瑛格格的胎,嫁祸于我,如今倒也算自食恶果!”
不错,富察诸瑛有孕一事并未瞒过苏拂衣。
人类女子有孕气息不同,身为九尾狐的苏拂衣自然能够嗅出。
即便是嗅不出,那一日富察诸瑛下意识抚摸小腹之举,也被苏拂衣尽收眼底。
不过富察诸瑛既然想隐瞒下来,苏拂衣并没有揭穿她的心思。
只是那金玉妍也得知此事,倒是令苏拂衣有些意外。
富察诸瑛性子沉静,却不是个没有心机手段的,能瞒住宝亲王与富察琅嬅,定然费了不少功夫。
谁曾想却被金玉妍得知,看来金玉妍的小动作远比苏拂衣所想的更多。
不过也无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今后金玉妍只要不再苏拂衣跟前蹦跶,自然能相安无事。
可若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这一世的金玉妍怕是没有上一世位及贵妃的命。
不过眼下还有一事颇为要紧,富察诸瑛的胎既然被金玉妍知晓,而金玉妍此番又出师不利,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富察琅嬅前世最恨长子之位被富察诸瑛所生之子夺取,这一世便继续受着吧。
“瑛格格回逸香轩想来会路过花园吧?”苏拂衣笑道。
芫荽点头,“是,自湖心亭回逸香轩最近的路便是穿过花园。”
苏拂衣道,“今日着宴席虽办不成了,可花还是要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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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清幽小径,苏拂衣恰好与富察诸瑛碰上。
富察诸瑛有些意外,“侧福晋安!”
苏拂衣摆了摆手,“瑛格格不必多礼,当心身子!”
此话落在富察诸瑛身边的梅心耳中并未有何不妥,只是富察诸瑛确觉得其中颇有深意,心中骤然漏了一拍。
莫不是苏拂衣已然得知她有孕一事?
富察诸瑛摸不清苏拂衣是否得知,便只做不觉,“许是妾身与侧福晋有缘,总能在花园巧遇侧福晋。”
苏拂衣也不打算与她绕圈子,“不巧,我来寻你!”
富察诸瑛一愣,随即展颜,“侧福晋寻妾身,只需差芫荽才传妾身便是,何必亲自走一遭!”
话是如此说,但富察诸瑛已经示意梅心退下,苏拂衣同样也唤芫荽走远些。
富察诸瑛有孕一事,芫荽自然得知,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富察诸瑛安心。
“方才湖心亭之事,瞧着实在惊心!”苏拂衣以帕子掩唇,佯装后怕。
富察诸瑛点头,“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那金格格着了什么魔,竟敢对王爷下手!”
“瑛格格可知,方才在湖心亭,金格格不小心踩了我的披风,巧恰巧瑛格格离我极近,若是一不小心碰了瑛格格,后果如何?”苏拂衣意味深长道。
富察诸瑛闻言猛然抬头,对上苏拂衣洞悉一切的眸子。
“侧福晋都知道了?”
苏拂衣并未否认,“金格格有此一举,想来也是知晓的。从前你瞒下此事自然是为了护住腹中骨肉,可眼下你若想护住你和腹中骨肉,便无需再瞒。”
富察诸瑛十分聪慧,一点就透。
从前瞒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眼下金玉妍知晓,只怕背后还有更多人已然知晓,今日之事是一时走运,来日只怕未必。
与其这样,倒不如走到明处,那些背后小人反而不敢明目张胆害她。
“诸瑛明白,多谢侧福晋指点!”富察诸瑛郑重其事道谢。
苏拂衣格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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