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之事了了,众人自然便回了后院。
富察诸瑛自然是与富察琅嬅一道,故而苏拂衣便独自回了引嫣阁。
眼下出了前院,富察琅嬅一张脸便冷了下来,富察诸瑛见了也只作不知。
“那苏氏也不知抽什么风,平日里与谁都不走动,今日竟帮着陈氏讨了个位份!”富察琅嬅蹙眉。
此话自然是与富察诸瑛说的,富察诸瑛沉思片刻开口,“侧福晋许是一时兴起吧,陈格格从前一直在前院伺候,想来侧福晋也未曾见过她!”
富察琅嬅点头,想来也是如此。
那陈婉茵是从前伺候宝亲王的通房一事,富察琅嬅自然知情,从前也试探性问过宝亲王侍奉抬了陈婉茵做格格,宝亲王显然并无此意,如此富察琅嬅也未曾将她当回事,谁知道如今竟不声不响怀了身孕!
“说起来你入府时日也不少了,平日里也算是颇为得宠,为何如今还未曾有动静?”富察琅嬅带着审视望向富察诸瑛的肚子。
“是妾身福薄!”富察诸瑛诚惶诚恐。
富察琅嬅冷冷一笑,“福薄,可不是,眼下就数陈氏最有福气,若是生下王爷的长子,日后便是母凭子贵了!”
富察诸瑛只低头不语,这话自是不好接。
富察琅嬅也习惯了富察诸瑛成日里闷头不语的模样,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也不再开口。
……
……
望春轩。
金玉妍正摒退了丫鬟,对镜梳妆,细细描摹着玉氏女子素来最爱的妆容。
妆成,揽镜自照,镜中女子明艳动人,尽态极妍。
金玉妍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玉氏,初见世子那日,她便是如此装扮。
透过镜中的花容月貌,金玉妍仿佛还能瞧见世子对她展颜一笑,只那一笑便可让她只身前往大清,为他增添一份助力。
便在此时,贞淑推门进来,“格格!”
金玉妍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贞淑,“如何了?”
“回禀格格,那陈氏只是动了胎气,并未小产。如今被抬了格格,赐居兰芳轩。”贞淑回禀。
金玉妍闻言,眸中划过一丝凌厉,“高曦月呢?”
“月格格害陈格格动了胎气,被王爷禁足一月,罚了半年月例!”
金玉妍闻言冷笑,“高曦月真是没用!!!”
贞淑亦心有不甘,面上尽是可惜。
金玉妍并不如何得宠,入府时王爷存了几分新鲜之感才留宿几日,后来便冷了下来。
可金玉妍此番前来大清,自然不甘就此埋没于后院之中。
前几日,金玉妍便假借送鸡汤之名,盛装打扮一番前往前院邀宠。
谁知竟偶然撞见陈婉茵似有孕吐之状,而后细细打量陈婉茵衣着委实比旁人精致几分,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贞淑本就会医术,故意在陈婉茵跟前打开了食盒中的鸡汤,果不其然陈婉茵闻见那味道竟十分难受。
玉氏能将金玉妍送来,后宅之事自然有人细细教过,对此金玉妍也算是见怪不怪。
后院虽有倾城绝色的苏拂衣,可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想来宝亲王也是如此。
只是眼下后院里已经有一个最得宠的苏拂衣,若是此时再有一个有了身孕的,只怕宝亲王越发瞧不见金玉妍。
心思流转之间,金玉妍便有了主意。
先是佯装格外赏识陈婉茵,之后便唤贞淑送去诸多料子首饰,那些料子首饰皆是格外别致却又不至于太过出挑,只要是女子便无法拒绝。
而后又撺掇高曦月前去前院给宝亲王献殷勤,如此一来高曦月自然会注意到与其他丫鬟格外不同的陈婉茵。
高曦月性子浅薄,见宝亲王身边竟有这般狐媚的丫鬟,如何能忍?
金玉妍想借着高曦月之手除掉陈婉茵的胎,又可让高曦月背了这罪名,一举两得。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陈婉茵怀得这样牢固,而高曦月竟没能令她滑胎!
“格格不必担心,如今后院中正经的女眷还无一人有孕,偏偏让一个通房捷足先登,自然会有人出手!”贞淑宽慰道。
金玉妍沉思片刻,勾了勾唇角,“福晋还未曾有孕,便有人想先行诞下庶长子,只怕福晋比谁都着急!”
“格格所言极是!”贞淑附和。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阴狠之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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