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与温实初被处死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各宫各院。
莞嫔得知消息之后,伤心欲绝,哭晕过去了好几回。
便是莞嫔想为二人说情,也见不着皇上。
即便是见着了,皇上亲眼所见沈眉庄与温实初二人相拥,又岂会因为三言两语打消疑虑?
莞嫔消沉了好一阵子,连带着初一十五请安也告了假。
苏拂衣自然不会理会,她规规矩矩的在后宫待着,苏拂衣便不会主动对付她。
若是莞嫔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便另当别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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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皇上的肚子便八个月了。
那肚子高高隆起,平日里走路都十分艰难。
当然,除了苏拂衣主仆三人能瞧见皇上的肚子之外,旁人自是看不见的。
皇上这些时日越发行动艰难,每走一步都需要苏培盛搀扶。
偏偏外人看来皇上并无不妥。
连皇上自己也怀疑是否是看见了苏拂衣怀得辛苦,他便越发感同身受。
为了迷惑众人,苏拂衣便将自己的肚子吹得如皇上那般大小。
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罢了,苏拂衣自己行动自如,并未有任何不适。
皇上见她肚子比寻常八个月的孕肚大上许多,忧心不已,便传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为苏拂衣会诊。
众人得出的结论是宸贵妃娘娘腹中所怀是双胎,又或许是三胎。
如此喜事,皇上欲昭告天下。
苏拂衣自是拦了下来,太医并不能完全诊出是双胎还是三胎,如何昭告天下?
自是等孩子落地之后,再昭告天下也不迟!
皇上深觉有理,便依了苏拂衣所言。
……
……
许是想通了,莞嫔不再消沉,也开始出来走一走,与人说一说话。
这一日,莞嫔盛装打扮,亲自炖了人参枸杞鸡汤去了养心殿。
皇上听闻是莞嫔求见,自然不好拒绝。
虽说如今他独宠苏拂衣,并不留宿在旁人处,可也不代表他会避而不见。
自沈眉庄死后,莞嫔便恨毒了苏拂衣。
沈眉庄在百合花里掺了催情香,她自是知晓的。
沈眉庄让温实初调配催情香时,莞嫔便已然知情。
她当时自是希望苏拂衣在催情香的作用之下,与皇上欢好。
那催情香配得极其猛烈,中了香之后皇上哪里会记得苏拂衣腹中还有孩子?
到时候一个不慎落了胎,皇上与苏拂衣只会以为是自己意乱情迷所致,谁会想到其中竟有催情香的作用?
可谁知道,她左等右等,等不到苏拂衣小产的消息,却等到了沈眉庄与温实初被赐死的消息。
莞嫔便知晓,定是苏拂衣识破了其中计谋,故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莞嫔为好姐妹之死而伤神,可伤神过后,复仇的心思越发浓烈。
她知道若想替沈眉庄报仇,便需要皇上的恩宠。
太后自然知晓二人姐妹情深,沈眉庄死后,太后几次三番暗示莞嫔,她长得与纯元皇后足足有六七分像。
若是莞嫔就此入手,定然能够复宠。
只要有了恩宠,还怕对付不了一个苏拂衣么?
故而今日莞嫔盛装打扮,来了养心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莞嫔盈盈行礼,露出刻意画的远山黛。
皇上抬眸瞧去,险些以为是纯元皇后回来了。
皇上晃神,不知想些什么。
莞嫔见状又柔声唤了一句,“皇上!?”
皇上闻言摆了摆手,“起来吧,不必多礼。”
莞嫔俏生生走近,“臣妾亲手熬的人参枸杞鸡汤,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放下手中朱笔,揉了揉眉心,“正好朕有些饿了!”
莞嫔格外殷勤,替皇上盛了一碗。
皇上用了两口,味道确实鲜美,“汤不错,你有心了。”
“皇上喜欢,臣妾便高兴了!”莞嫔笑道。
用过之后,莞嫔如同从前那般,再皇上身边细细研墨。
红袖添香,若换做从前,皇上自然升起旖旎情思。
只是不知如今为何,疲惫令他对女色丝毫没有兴致。
莞嫔将皇上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失落。
莞嫔佯装一个不慎,朱红的朱砂沾染在素手之上。
衬得一双纤纤素手洁白无瑕,莹润如玉。
换做平时,皇上定会亲自为她擦拭,介时二人之间氛围巧妙,莞嫔再开口诉说思念之情,便可水到渠成。
可今日皇上却看了一眼,开口道,“唤宫人进来为你净手吧!”
莞嫔一愣,强压住心中的不满,“是!”
待莞嫔净手而归,皇上面露疲惫。
“皇上可是累了?”莞嫔关切道。
皇上点头,“案牍劳形!”
“不如臣妾侍奉……”
莞嫔话音未落,皇上便打断她,“朕小憩一会,你先回去吧,朕得空再去看你。”
皇上话已至此,莞嫔如何能不应?
恭敬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而在承乾宫“养胎”的苏拂衣听闻此事,并未在意。
皇上如今那肚子挪动两步都极难,更别说与妃子行周公之礼。
便是皇上有那等心思,也是有心无力。
便是有这个力也无妨,苏拂衣也没打算独占皇上,能吸龙气就成。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自己自是要吸的,可后宫那些美人儿也总要偶尔“吸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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