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纯元皇后,皇上心中悲痛,连着两日未曾入后宫。
苏拂衣少不得要做做样子,去养心殿宽慰一番。
便让紫苏吩咐小厨房炖了人参乌鸡汤。
苏拂衣披上厚实的披风,便带着紫苏前往养心殿。
苏培盛远远瞧见来人的是苏拂衣,忙上前见礼。
“奴才给宸妃娘娘请安!”
苏拂衣柔声道,“苏公公不必多礼,皇上可在忙?”
苏培盛道,“张廷玉大人才走,皇上这会子大约在批阅折子,娘娘您进去吧!”
苏拂衣点了点头,正欲入殿,又听见苏培盛开口,“娘娘,皇上这两日心情不佳,劳烦娘娘好生宽慰!”
苏拂衣自然知晓皇上这几日心情不佳,可苏培盛特地提点一番,显然是皇上比起她想象中更为愠怒。
苏培盛既然开口,苏拂衣也承这份情。
“多谢苏公公。”
苏拂衣领着紫苏踏入殿中,余光已然瞧见皇上面色格外阴沉。
张廷玉不知听到什么风声,亲自入宫求见,说皇后乃六宫之主,皇上理应与皇后携手同心。
后宫中的秘事,皇上自然不好宣之于口,如此便只好含糊敷衍张廷玉,这才将人赶走。
苏拂衣佯装未曾瞧见皇上的不悦,盈盈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听到苏拂衣洋洋盈耳的声音响起,心中怒气被抚平些许。
“起来吧,外头下着雪,天寒路滑,你怎么来了?”
苏拂衣解开披风交给紫苏,亲自提着食盒盈盈上前,“皇上不入后宫,就不许臣妾来看皇上吗?”
热气腾腾的人参乌鸡汤自食盒中端出,放置在案几上。
香气扑鼻,勾起皇上肚子里的馋虫。
皇上这两日胃口不佳,膳食用得极少。
眼下闻见着鸡汤的香气,自然有胃口。
“听闻张廷玉大人才走,想必皇上也饿了,先用些乌鸡汤垫一垫吧!”苏拂衣柔声细语道。
皇上端起描金琉璃碗用了一口,火候恰到好处,浓郁鲜香,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熬煮。
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汤下肚,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难为你这个还想着朕!”皇上放下描金琉璃碗,牵起苏拂衣的手。
苏拂衣凑近些,龙气环绕令人神清气爽。
“臣妾自然时时刻刻惦记着皇上!”苏拂衣面不改色说谎。
心中却是暗暗道,若非为了龙气,这大雪天的谁爱出门?
捧着话本子窝在贵妃榻上,烤着火不知有多舒服!
“安氏造谣生事,欲污蔑与你,委屈你了!”
吃人嘴短,皇上用了苏拂衣送来的人参乌鸡汤,少不得要表示一番。
苏拂衣道,“皇上已然赐死了安氏,也算是为臣妾出了气了,臣妾该感激皇上为臣妾做主才是。”
此话一出,皇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之所以龙颜大怒赐死安陵容,自然不全是为了苏拂衣。
造谣生事,本就罪不至死。
真正令他下定决心赐死安陵容的,自然是因为她谋害龙嗣。
加之骤然得知纯元皇后之死另有隐情,这才迁怒于安陵容。
可眼下苏拂衣这般懂事,只字不提皇后在背后指使安陵容之事,皇上越发觉得愧疚。
如今皇后身边的人还未曾松口,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处置皇后。
皇上不知道的是,苏拂衣本就没有赶尽杀绝之心。
真相摆出来,至于皇上如何做,那便是皇上自己的事情。
苏拂衣若是真想杀了皇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可时时刻刻牢记着女娲娘娘所言,不可造杀戮。
况且她与皇后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好端端杀她作甚。
若真叫她选,还不如留着老皇后与剪秋日日蹦跶。
可惜老皇后不老实,非要寻她不痛快,如若不然苏拂衣定会让她长长久久的在跟前唱戏。
只是如今看来,便是皇上不杀皇后,莞嫔定然也会报丧子之仇。
无妨,无论如何,苏拂衣都不在意。
吸吸龙气,看看话本子,看美人们争斗,那才叫恣意。
皇上见苏拂衣懂事,加之如今皇后禁足,后宫琐事无人打理,心下便有了决断。
“苏培盛,传朕旨意,赐宸妃主理六宫职权。”
苏培盛闻言连忙应下。
心中暗自咋舌,这宸妃娘娘可真是厉害。
皇上这两日心情不悦,谁知宸妃娘娘一碗鸡汤便换了主理六宫之权。
苏拂衣佯装惶恐,“皇上,臣妾入宫时日尚短,如何能主理六宫?”
皇上忙将她揽入怀中,“你聪慧过人,如何不能主理六宫?”
苏拂衣犹豫,“可是……”
“如今皇后禁足,后宫琐事不可无人料理,便只好劳烦拂衣了!”皇上一锤定音。
如此,苏拂衣也不再拒绝。
白给的权利,谁会不要?
便是皇上将皇位拱手相让,苏拂衣也能接下,更何况只是区区主理六宫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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