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救命啊!
我好怕!!
面对软玉温香,美人儿投怀送抱,裴辞夜大惊失色,瞬间,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你,你别过来!”
他惊声,踉跄后退。
萧雅瑶扑了个空,微微愣神,接着又‘呜呜’哭道:“裴哥哥,我好难过啊,我最近,最近过的特别不好。”
“我弟弟,我那么可爱,那么听话的弟弟死了呀,嘤嘤嘤~”
裴辞夜:……
我知道,我还代表镇国公府去悼念了。
只是没见你而已。
“呜呜呜,我老爹居然他,他居然只伤心几天就纳妾了,他,他一点都不关心我娘和我,人家不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命!”
“我弟弟死了,老爹应该掉半条命啊。”
“他怎么能纳妾呢?他背叛我娘!”
萧雅瑶继续哭。
裴辞夜:……
槽多无口。
不知从何吐你。
你娘也是妾啊,你有嫡母的!
你清醒一点。
至于你爹纳妾,寻花问柳,的确,庶子刚死,这表现略显无情,但……你爹年过四旬了,膝下就一个连京都气候都适应不了,不知何时咽气的娇贵庶子!
不纳妾?
他会绝后的。
“我那个嫡母也很无情,她操持我弟弟丧礼的时候,都不尽心尽力,她都不给我弟弟守灵!”
萧雅瑶愤愤。
裴辞夜:……
活这么大,没听说嫡母给庶子守灵的。
庶子啊。
死了你嫡母不偷笑就算厚道了。
“我姐姐也好过份,萧雅纹,她,她苛待我们,她给我们馊饭吃……”
萧雅瑶高声。
裴辞夜:……
这有点过份了。
“她克扣我和我姨娘的分例!”
裴辞夜:……
内宅事务,应该是当家夫人管事啊,萧雅纹一个未嫁女,居然能插手,嗯?
侍郎府内宅有点乱。
“她亲自把我老爹的外室接府来,她就是要对付我们啊!”
裴辞夜:……
???
女儿插手父亲房内事,接外宅进府,这,这,这,你们萧家什么家教啊!
太乱了吧!
“……她配不上你啊,裴哥哥,她好坏,呜呜呜,你别娶她了,你退婚吧~~”
然后来娶我!
“你明明是那样优秀的人品,那样完美的人,我舍不得你娶个坏人啊。”
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裴哥哥~~”
“萧雅纹太坏了,她不止对付我,就连我姑姑都被她和嫡母赶走了,什么相克?完全是假的,是她们装病,和尚都是她们请的!”
“她们还虐待我姑姑,我姑姑与世无争,那么凄苦的守着小院儿,嫡母和萧雅纹都没放过她,可知,她们本性就是变态恶毒!”
“裴哥哥,你得帮我啊,要不然,她们一定会要我死的。”
“我只有你了。”
萧雅瑶声声喊着,神情羞怯而渴望的望着裴辞夜,就好像……
他是个英勇的王子,能身骑白马,手持巨剑,劈死虐待她的恶毒嫡母嫡姐,拯救她这个可怜可爱,美丽无双的公主。
裴辞夜:……
谢邀,本人弱鸡文官,干不了武将的活儿。
巨剑太沉了。
他抽着薄唇,凝视萧雅瑶,沉默许久,最终问出一句,“你是怎么出来的?”
如果像她说的,萧夫人和萧雅纹要治她于死地,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镇国公府门前?
“我钻狗洞了!”
萧雅瑶仰头,“她们都不知道,哼,以为能困住我?”
裴辞夜:……
沉默许久。
“来人,把她送回侍郎府,问问萧侍郎,他府里女眷是什么教养?”
他厉声。
头疼欲裂的吩咐。
“是!”
小厮闻言,连声应着,招呼人上前拽人。
“啊啊!!你们放手,狗奴才,别拉我!裴哥哥,裴哥哥,你要做什么啊?”
萧雅瑶尖叫,大惊失色!
老子想退婚!!
老子想这辈子,都别跟你们这些姓萧的神经病扯上关系了!
你们都有病!
有病!
“送走,快把她叉出去!”
裴辞夜几近崩溃。
“是!”
小厮们不敢怠慢,连拉带劝将萧雅瑶拖出书房,快马送回侍郎府。
萧雅瑶怎么面对愤怒的亲爹和嫡姐,暂且不说。
镇国公府,书房里。
裴辞夜面沉如水。
“真想退婚!!”
他由衷叹息,剑眉深锁,但……他和萧雅纹的婚事,是已逝的镇国公老夫人订的,已然走完三书六礼,婚期都订下。
真退婚!
两家的仇就结稳了。
萧靖是万岁爷的心腹,百分之百的未来户部尚书,甚至有可能进内阁,镇国公府虽不惧,但也不能轻易得罪。
但是,萧雅纹,萧家那群精神病,真的成了他的妻子和岳家。
裴辞夜:……
“我好难啊!”
感觉未来都黯淡了。
他痛苦万分,坐在书房里,无声无息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憋屈,干脆起身出府,想到郊外转转。
他交代一声,直接出府,从安定门出京都,扬鞭打马,沿着官道一路飞疾,鬼使神差来到小汤山附近。
那里,有一片桃花林。
他下马,缓缓走进。
天蓝如洗。
桃林里姹紫嫣红,暖风阵阵吹过,细小的桃花瓣如雨般散下,飞到他的衣襟袖口,染上浓郁的桃香。
美景如画。
仿若仙境。
裴辞夜阴郁的心思,略略开阔了点。
他往桃林深处走,远远的,一道月白色的纤瘦身影,出现在桃花尽头,袅袅婷婷的背影,纤细瘦弱,一把乌黑青丝,瀑布般倾泄肩头。
纤细如天鹅般的脖子,小巧圆润的耳朵,坠着小小米珠。
她白皙纤长的手提着篮子,踱脚摘着桃花。
乍看,好像林中精灵般。
裴辞夜一时呆住,目光怔怔看着那女人。
她摘了半株花树,缓缓侧头,娇俏脸庞浮着温暖的笑意,狐狸眼儿明媚,晶晶亮亮的盈满喜悦。
“萧姑姑!”
裴辞夜呢喃。
萧娆似被惊扰,突地回身,裴辞夜看她狐狸眼儿里浮出抹亮色,随后,柳眉轻蹙,神情……
四分惊讶、四分无措,余者两分!
仿佛不耐。
唉,被讨厌了。
也正常,就凭那次唐突,人家一辈子都会觉得,他是个登徒子,臭不要脸,冒犯长辈的浑蛋的!
裴辞夜苦笑不已。
萧娆缓缓走上前,纤指拎着篮子,眸儿复杂,她轻轻启唇,“裴世子,许久不见!”
“你因何来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