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心塔外，司牧雨紧紧盯着第三层的亮光，心中细细数着时间。此时已经过去了快两炷香，而她先前在第三层也不过只撑了两炷香而已。
    就在此时，战心塔第三层的亮光突然熄灭。司牧雨微微一震，而后露出一丝笑容：“终于撑不下去了么，这第三层的难度可不小呢。”
    先前她在闯这层时，面对强大的灰袍人，她根本不敢与之交锋，靠着幻影迷踪步拉开距离躲开对手，直至最后真元耗尽才败下阵来，所以她可是深深明白这第三层有多么困难。
    在她看来，姜子尘的身法远不及自己，能在第三层撑这么久已是殊为不易了。
    一旁，灰袍老者半眯的双眼渐渐睁开，看着熄灭的亮光，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这小娃子不错，作为新人第一次闯关，能在这第三层待上近两炷香，潜力不错。”
    “哼，还不是没我待得时间久。”听到灰袍老者在夸赞姜子尘，司牧雨有些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嘟着个小嘴，俏脸微嗔。
    看到这一幕，灰袍老者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准备静静地等待姜子尘的出现。
    然而就在下一瞬，让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
    随着第三层的亮光熄灭，姜子尘的身影并未出现，而战心塔第四层却突然被点亮。
    司牧雨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白皙的玉手使劲揉了揉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第四层：“我不会眼花了吧，这，这第四层怎么突然就，就亮了？”
    眼前的一幕让司牧雨瞠目结舌，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姜子尘能够闯到第四层，要知道唯有将第三层的对手全部斩杀才能进入下一层的，而她可是深深明白第三层的灰袍人究竟有多么强大。
    灰袍老者亦是一动不动愣在原地，其眼眸中赞许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震惊之色。
    “难道这小娃子真的闯到了第四层？”灰袍老者心中暗惊，“了不得啊，了不得，记得上一次刚入门的新人就闯入第四层还是百年前吧。”
    战心塔，第四层。
    姜子尘自然不知道他的这番战绩让塔外的二人多么震惊，此时他正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刚刚出现的灰袍人。
    这一层的灰袍人只有一个，虽然面庞依然复刻姜子尘的模样，但与前几层不同是，其双目之中多了几分灵动之感。
    “嘿嘿，小子，能在真府境中期就闯入这一层，不简单呐。”灰袍人双手抱胸，对着姜子尘嘿嘿一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至少掌握了入门境界的黄阶极品武技吧。”灰袍人似笑非笑道，“而且还是攻击类型的，不然的话可破不了第三层那几个傻大个的合击之术。”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仅凭姜子尘的境界，灰袍人就将事实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瞳孔微缩，右手紧了紧赤炎剑，姜子尘双眸中警惕之色更浓，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三层的灰袍人可都是不会开口说话的，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而这第四层的灰袍人不仅表情丰富，而且还能开口说上几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能将姜子尘的武技境界分析的七七八八，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看着姜子尘如此谨慎的模样，灰袍人再次笑了起来：“别紧张，过我这关很快的。不过你能闯到第四层，也算咱们有缘，那我就送你一份见面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黄阶极品武技！”
    话音刚落，灰袍人轻笑一声，他袖袍轻轻一挥，只见一道银光瞬间闪过，而后姜子尘便感觉自己双目逐渐模糊，意识也逐渐陷入黑暗。
    收剑而立，看着渐渐消散的姜子尘，灰袍人低声喃喃道：“吾之剑，名曰，黎光！”
    战心塔，出口处，当姜子尘意识再次恢复时，他发现自己出现在在一处大殿之中，而面前有着一道光门，这光门正是战心塔的出口。
    “好快的剑法。”轻轻揉了揉脑袋，姜子尘回忆着第四层灰袍人那最后一剑。
    他依稀记得对方离他还有数丈之远，但灰袍人出手的一瞬间，他只感觉到一道亮光闪过，犹如黎明破晓的微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这就是真正的黄阶极品武技么。”姜子尘喃喃自语，眼中露出了向往之色。
    虽然灰袍人只出手一次，但确实是让他感觉到了对方剑法的精妙绝伦，毫无花哨，追求极致的速度。
    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赤炎剑，姜子尘不禁对烈火剑诀也期待起来。
    塔外，司牧雨正满脸震惊的盯着点亮的第四层，然而还没过几个呼吸，这第四层的亮光也熄灭了。
    “这下总不能闯到第五层去了吧。”司牧雨小声嘟囔道。
    显然，姜子尘闯入第四层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这一层的差距背后是二人战力的巨大悬殊。
    先前她找姜子尘比斗时，还觉得是因为自己留了手才被擒下的，现在看来，恐怕是姜子尘根本没使出全力就轻轻松松拿下了自己。
    战心塔出口处，姜子尘的身影渐渐出现，看着不远处望向自己的司牧雨，他微微一笑：“幸不辱命，闯关成功。”
    “哼！”司牧雨嘟着个小嘴，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此番姜子尘成功闯到了第四层，这般成绩算是远远超越了司牧雨，这让向来高傲的她感觉十分不好受。
    从小到大，她都是冠绝同辈，而这一次却被姜子尘比了下去，这种滋味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呵呵，小友第一次闯战心塔就连闯数关，直接闯到了第四层，当真是天赋异禀，潜力无限啊。”一旁，灰袍老者笑着夸赞道。
    对于姜子尘这样的好苗子，灰袍老者向来都是十分看重的，这些人可都是将来青阳门的顶梁支柱。
    “长老谬赞了，小子我也不过是运气好，多闯了几层而已。”面对灰袍老者的称赞，姜子尘倒也谦虚，并未就此心生傲气。
    而这一番表现，也让灰袍老者心中暗暗点头：“败而不馁，胜而不骄，不错，是个好苗子。”
    交谈过后，姜子尘便迫不及待地看向一旁的战心榜，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名次，这可是代表着整个外院弟子战力潜力的榜单，虽然他并不十分在意排名，但也想知道自己的战力潜力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而此时，印在石壁上的战心榜确实也出现了姜子尘的名字，并且排名还不低。
    “姜子尘，第四层。”
    “排名三十！”还不待姜子尘仔细去数，一旁的司牧雨就已经开口说出了他的名次。
    姜子尘闯到了第四层，而这一层约莫只有二十人左右，再加上第五层的九人和第六层的李明空，所以他排三十也算是合理。
    虽然名次不是最顶尖的那一层次，但对于一个刚入门的新人来说，能有如此战绩已经算是非常耀眼了。
    “小友，将你的身份令牌拿过来吧。”一旁，灰袍老者笑着说道。
    闻言，姜子尘微微一愣，身份令牌？要自己的身份令牌干什么？刚刚入塔的时候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姜子尘愣神让一旁的司牧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你贡献点都不要？”
    姜子尘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是啊，这闯战心塔可是有贡献点奖励的啊，自己闯过前三关，分别对应的是一、二、四个贡献点，加起来足足有七个呢，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挠了挠头，姜子尘笑着将身份令牌递了给了灰袍老者，令牌在灰袍老者手中轻轻一划，上面的贡献点便多了七个，算上先前剩余的五十八个，现在姜子尘手中已经拥有六十五个贡献点了，这个数字若是放在外院其他弟子的手中，恐怕就是一笔巨款。
    接过令牌，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又望了望战心榜上的排名，姜子尘咧嘴一笑，心情大好。
    此次闯关战心塔，可谓收获颇丰，除去贡献点的收入外，第四层灰袍人挥出的那一剑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让他对黄阶极品武技的理解又深了一分。
    一想到收获，姜子尘忽然眼睛一亮，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身旁的司牧雨，眼中满是期盼：“怎么样，司姑娘，先前的赌约还作数吗，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司牧雨被姜子尘盯得有些不自在，亦是被他问的一愣。对于先前的赌约，她当然不会反悔，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姜子尘的排名居然还真在他之上。
    “当，当然不会反悔了，本姑娘说话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司牧雨白皙的脖颈一扬，佯装镇定道。
    “哦？那司姑娘现在总可以说说这赌注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吧。”姜子尘微微一笑，道。
    先前设定赌约时，司牧雨守口如瓶，始终不肯透露丝毫，这不禁让姜子尘十分好奇。
    “哦，也没什么，这个秘密就是——”说到这里，司牧雨微微一顿，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弧度，“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