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那点抵抗对于白静来说手到擒来,单手揪着后颈领子扔回屋子里。
扫把抹布一甩,指了指各个房间角落满的灰,“打扫干净,我教你玩牌你以前貌似很喜欢玩的。”
李瑞不为所动,好像不明白白静说的是什么,于是白静便从他翻都没翻过的行李里面拿出来一番展示。
从他紧盯着的目光来看似乎有点兴趣,乖乖拿起抹布沉默不语的打扫了起来。
白静喝完一杯茶后看他收拾的还不错,一起坐在沙发上简单讲了一下玩法和规则。
扑克牌在怎么玩无非就是摸牌比大小,凭着大量的运气和一点智慧就能赢的游戏,几轮下去李瑞一局也没赢过,不是太迟钝不会思考,只是因为牌太烂。
李瑞疑惑的看着手上拿着的又一副烂牌问,“这样的玩法和规则是谁定下的,好像不公平。”
“输赢的概率都一样没有问题的规则,只是你运气不好,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静看着手中的牌一张张轻飘飘落在玻璃桌上,方块红桃数字眼花缭乱,李瑞要不起,手中一沓厚厚的牌能挡住脸。
“如果我凭运气一直没有摸到王牌,总是你赢,那不就对我的不公平吗?”
他的指尖一挑黑桃a平稳的压着红桃q上,白静无言以对的看着他,抽出最后一张花脸王牌结束了这一轮。
“那有运气还讲公平的道理,你这是玩不起。”
李瑞没出完的牌尽数零落,“那我难道就要这样一直输下去吗?”
白静收过他的牌叠整齐,行云流水的一抽一碟的洗着牌。
“我认为无论好牌烂牌都要把这副牌打得好看一点,不是看结果而是能在其中找到乐趣,不然就玩的没有意思了。”
洗好的牌叠的方方正正又是一轮新的未知,李瑞偏过头,径直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如果早知道是输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玩。”
听他这么说,白静也不是很耐烦,“随便你,爱玩不玩。”
李瑞眸光一沉,晦暗不明的看向牌,“或者我自己来将游戏变得公平一点。”
白静逐渐不悦,“你到底玩不玩,不玩就跟我去学做饭。”
“在玩最后一轮,我想上赌注。”很有决心的语气,李瑞却没有一丝表情上的起伏。
白静有点好奇,眯着眼睛问李瑞道:“说说你的赌注。”
“我赢了你不要再阻拦我做任何事,我输了不会在违抗你的要求。”
白静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你本来就不应该违抗我的要求,我可是一直都在为你好。”
李瑞突然抬起头,直勾勾没有一丝表情的盯着他,“还可以换一个,谁输了去亲对方的脚怎么样,我还挺想看看医生你难堪的表情。”
“你有病吧,那就别玩了!”
白静站起来直接气愤的要走,哪知李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逐渐捏紧,脸色松动了一抹冷笑拉近距离。
“怎么,医生你该不会玩不起了吧。”
白静恼羞成怒的一把挣脱,反手一巴掌重重扇在李瑞脸上,很大一声,所有牌都掉了甚至惊的琳琳都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
李瑞正过被扇偏的头无所畏惧的瞪着他,抿住紧绷的嘴角缓缓留下血痕。
白静发麻的指尖一点点紧握,无比恼怒的道:“你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现在能有吃的住的全靠我,是不是对你这种家伙太好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要是在敢对我放肆,我不建议你重新躺着.....”
李瑞无动于衷,脸色越发冰冷,“你从来都没有理由去管我。”
不等白静再说些什么,李瑞直接起身来夺门而出。
独留满地散落扑克牌的白静垂头愣在原地,一直旁观的琳琳小心翼翼的探出身体提议道,“要不要追上去.....”
白静没有去追,等到中午吃饭都没看见他人,像是怄气一样。
和一个没有常识耍脾气没有一点用,任由其发展情况只会更糟,白静是和琳琳一起去找的,樟树下常坐的椅子没有,河岸边的礁石也没有。
不是很大的地方找一个人最有效率的办法是问,也许是李瑞脸生,无论气质还是行为举止也怪怪的就很容易遭人留意。
一番打听才发现他在一棵树上,足够成年人怀抱那么粗的树上,粗粝的樟树只又高枝叶又密,那个位置像一个蔑视者高高在上的审视观察蝼蚁。
如果从树下发现了看上去,那会像是个神经病。
李瑞都能爬上去何况白静,有点麻烦的来到他身边,而然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打算在这里坐一辈子吗?”
没有反应,白静直接拽他的手臂,没有用太大力可能一不小心都会掉下去只是触碰,“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
“什么都没有想。”
白静挤出所剩无几的耐心道:“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李瑞目光遥望着远方,“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忍受,忍受不舒服的感受,忍受不想做的事情。”
白静十分无语,“因为你得要好好活下去啊,不然你吃什么喝什么住那里?”
他的目光低垂思索,“我可以去吃叶子,和你给我吃的东西没什么区别,睡哪里都可以都是一样硬,如今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也能活的下去。”
“所以医生你的职责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每天跟着你我也烦了你不也是吗?”
“而且我也不想忍受了。”
白静难以置信,“你不想恢复记忆想起过去吗?”
李瑞疑惑的看着白静,阴霾的脸色十分陌生,“不是你要我想的吗?我可没说要想起来,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想起来又能改变我什么呢?”
“不,这不对,你原来不是这样的.....”白静强硬的抓紧他半边领子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想要回家的吗?甚至到了死都想要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回家?”
“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
李瑞歪着头,漆黑的眼里清楚的倒映着白静茫然无措的神情,没有惊起一点波澜。
白静渐渐松开李瑞,抬起头一点点正视起面前的他,“我不知道,但你必须得想起来,我相信你会改变。”
李瑞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此白静深感无奈一把拖着他下了树,补充道:“还有你不能去吃草睡野外,草不能吃可能会有毒野外不安全,所以能跟我回去吃饭吗?”
“这样吗?我还可以去抢.....”
白静嗤之以鼻,看他一动不动拉着走道:“就凭你抢到得谁的.....”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李瑞没有反驳,脸色变了变一路低着头一言不发,在他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这么带了回去。
而然天一黑晚饭还没有端出来的情况下,他人又不见了。
这一来二去白静找他倒也快了几分,昏暗的小道有几棵稀疏的树木草丛,只是瞥见一个朦胧的背影,白静就确定是他。
白静不悦的走近,呵斥的话还没有出口,却被眼前的此情此景惊呆在原地。
李瑞倚靠着树干抽着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脸,脚下躺着一具一动不动的身影,从隐约的光线来看是个中年男人,眼球凹陷嘴张大。
他转过去看着白静,伸手一递坦露在掌心的几粒糖。
“要吃糖吗?我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