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就很香。”
    好消息接着好消息。
    一连串的好消息，一股脑的往他脸上砸过来。
    苏文现在久居高位、养气功夫渐渐好起来。
    ...不说天天板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扑克脸。
    但也不至于一点小事就急头白脸。
    要不然，他这会儿都该笑得见眉不见眼了：
    ——确实该高兴啊！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解锁一种新材料’而已。
    材料学可是核心科技。
    虽然说它在物理学御三家的排位里低于能源，但那只是因为能源的价值与收益最为丰厚。
    后者本身就是从材料科技的突破中转化而来的。
    一项新材料的掌握，无论什么时候都意义重大。
    尤其是暗物质这种尖端材料。
    想当年...
    苏文还是个三天两头要到处跑业务的青葱少年的时候。
    在欧米伽研究站里，看见一座暗物质壁垒。
    那都忍不住想流哈喇子的。
    现在么...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制造这样的暗物质壁垒。”
    “当然，更好的选择，是对暗物质进行进一步研究，掌握‘暗物质-暗能量’之间的转换技术，”
    海伦娜对指挥官的点子非常赞赏，
    “相对于暗物质来说，暗能量更适合运用到‘能量武器舰装’、‘舰船护盾’等领域。”
    “双方的性能优劣，还是其次。性价比才是最关键的。”
    挽着苏文的手，她兴致勃勃地描述着自己所设想的蓝图。
    作为帝国科研部门内的研究人员，她并不负责战斗。
    但好歹也是‘舰娘’出身，在海军领域不可能会缺乏了解。
    ——物理学部和工程学部的姑娘们，属于两个极端。
    前者是标准的能量武器控，喜欢能量武器、能量护盾。
    怎么有逼格怎么来。
    后者则偏好巨舰大炮、实弹嗯造。
    口径拼命刷，当量拼命造。
    主打一个力大砖飞。
    ...很难说双方的思路，谁优谁劣。
    毕竟这种事情，本身就没法比个高下。
    完全看武器应用的场合。
    因此，仅仅是喜好上的不同，也不会有进一步的发挥。
    但在‘戳中自己性癖’的时候，即使是海伦娜，也会表现得兴奋起来。
    ..
    暗物质与暗能量，的确是能够相互转化的。
    它们本身就是一体两面的双生子。
    ——从超级文明的材料学上来说，这两者本身就是一种东西。
    ‘暗物质\/暗能量’的说法，是相对于那些‘活跃的正常质能’才形成的。
    一开始之所以用这样的名字来称呼，就是因为它们极度怠惰。
    与正常的物质与能量相比，它们不光不与任何事物发生反应，还几乎没法以任何手段有效观测到。
    ‘就像是宇宙背景帷幕之后的黑暗，无形无相，但却无处不在。’
    然而。
    尽管存在方式无比被动，堪称诡异。
    它们却也是终究还是存在于物质宇宙之中的。
    不是虚境里的唯心主义领域选手。
    ‘物质、能量、信息’，这三者就仿佛世界的支点，构建起了整个物质宇宙。
    而暗物质与暗能量既然存在其中，自然也符合这三者的定律：
    众所周知，所有的物质，都是能够与能量互相转化的。
    ——当然，前提是能够将其裂解，或者说‘分割’到足够基础的层次。
    蛮荒时代的智人，焚烧木柴释放热能，
    反应层次还停留在大分子与大分子的阶段；
    质与能的转换，顶破天两三成。
    而到了原子时代，原子键的断裂，让这个比例瞬间飙升，
    就带来了核弹这个划时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如果再进一步，类似于在恒星粒子加速器的实验之中那样，将裂解反应深入到亚原子核、乃至于夸克级别...
    就已经很接近于百分之八十的分界线了。
    仅仅是一束重原子射流，就能释放出足以制造出微型黑洞的恐怖能量。
    ...这一切的最终点，便是‘将物质转化为纯能’这个究极技术领域。
    将任何物质都给百分百地转化为百分百的纯粹能量。
    这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能源，也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火力。
    如果再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不仅可以正向将物质释放为纯能，
    还能将纯能塑造成任意需要的物质。
    这便代表着在‘粒子物理’与‘高能物理’这一道途上，走到了尽头。
    ——种类无尽，数量无尽的质与能，唾手可得。
    这是真正的t10科技。
    科技树尽头最璀璨的皇冠，即使是超级文明也难以一蹴而就的伟大成就。
    能够将之点亮的文明，无一不将永久立于星海之巅，能够将之征服的，只有时间。
    ...当然。
    相比于前者。
    暗物质与暗能量的转化，没有那么夸张。
    毕竟它们本身是性质类似的存在。
    不像常规物质与能量，彼此之间很多都称得上是不同门不同种。
    甚至可以说。
    ‘无穷物质’与‘无穷能量’，这样的t10科技。
    本身就是涵盖了它们这两者在内的。
    作为前者的一个部分...
    ‘暗’质能的转化技术，虽然还有t7这么一个足以令绝大多数小萌新们都面露难色的高等位阶。
    但终究没t10终极科技那么夸张。
    差不多属于是小升初数学试卷与黎曼猜想的差距。
    前者，绝大多数人还是有信心手拿把掐的。
    后者别说写，普通人见都未必见过。
    ...不过么，这也终究只是比喻，海伦娜为了搞定它，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
    “以后少修点仙，女孩子家家的熬那么多夜干什么？”
    苏文看着目光炯炯、但有些不修边幅，连头顶都竖起了好几根纷乱的呆毛的海伦娜，
    有点心疼地搓着她的小手，捂在自己手里，
    “你也是一部之长，手底下那么多帕鲁...不是，那么多员工呢，”
    “有啥事儿非得直愣愣往自己身上抗啊？”
    “像这种不好搞的活计，多让别人做嘛。”
    “比如说...比如说你姐，她就很能干嘛！”
    “？”
    苏文在这里歪比歪比。
    刚好就在旁边，而且刚好就被cue到的圣路易斯，直接愣住了：
    怎么回事，这狗男人嘴里说的是人话？
    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