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朱芳打电话的时候，朱芳正在办公室里。
    歪头望向办公桌上手机屏来电，见是我的号码，朱芳满脸兴奋，前凸后翘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冲啊，你在哪呢秦冲，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被我精耕细作了几次以后，朱芳在心理上明显对我产生了依赖，同时也更加自信。
    而女人一旦产生自信，无形当中，就会更加主动，就像朱芳现在这样，站起来的那一刻，滚圆而又不失宽阔，傲娇却也不失挺拔，熟妇风韵，直接让人睁不开眼。
    我听出了朱芳那股兴奋劲。
    通过多日深层次交往，我也知道，这个女人，你不能给太多的好脸，不然非得缠住你不可。
    因此也不拖泥带水，淡淡而道：“我在哪不重要，我就想问你……”
    “还在哪不重要呢，你知不知道……”
    作为玖陇农化有名的毒舌妇，在自我保护方面，朱芳做得非常到位，就像现在打断我的话。
    同时她也说半句留半句，目光里流露着警惕。
    走到办公室门口四下望了望，见是没人，朱芳退了回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后，这才说道：“你知不知道，方家岩又要查你账了。”
    朱芳压低嗓门，也没叫方总，而是直呼方家岩其名，听起来对方家岩有些不满。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故意问道：“查我账，为啥？”
    朱芳叹了口气说道：“有人看见你开了辆新大奔，就跑到方家岩那里打小报告，说你挪用公司货款了。”
    “草，这么快啊。”
    “啥叫这么快啊，也别草，不文明。”
    朱芳有些花痴的往我雄伟上去想，脸颊不禁滚烫。
    然后补充道：“古槐村住着不少玖陇农化的同事，你把大奔开进家，难免被一些害红眼病的人看见，跑到方家岩那里说你坏话，这都在所难免。”
    这次，朱芳完全站在我这一边，不仅撇清她不是毒舌，还开始维护我的利益。
    却是这个花痴女人理解有些错误。
    我所说的快，是方家岩要查我的账来的如此之快。
    至于大奔不大奔，是我故意炫富给别人看的。
    目的就是为了达到刺激方家岩之效果，然后，让方家岩派人去查我的账，最好是白丽亲自去。
    我哼了一声，“他想查就查呗，我特么一年也就五百万的业务量，钱都回到公司了，也就剩下几十万的库存，就不相信，
    这几十万库存我能揣兜里，我又不是孙猴子，有那么神嘛，何况，几十万也买不到我这车啊。”
    朱芳接腔道：“是啊，他方家岩脑子进水了，怀疑你卖货时加了高价，你说，五百万的销量，你能加三百万高价吗，我不信！”
    我说道：“不信你就对了，不理他，嗳，我问你一件事。”
    毫无疑问，朱芳职场女强人的气质速变，一下子变成小女人般的顺从，让我感觉很舒坦，不知不觉，那些乐意送给潘小兰代香草她们的嗳字就带上了。
    朱芳脸颊又是一烫，柔声说道：“想问你就问呗，不许说爱。”
    我说爱你了吗？
    卧槽！
    从来没有想到心目中那个毒舌妇居然如此温顺，这让我开始怀疑人生。
    我表示佩服。
    可也不失礼貌的说道：“我想问你朱部长……”
    朱芳有些耍赖的忙又把话打断，半是调皮的说道：“不许叫朱部长，叫，我，朱，姐。”
    “好，朱姐。”
    我彻底没了脾气，便说：“我想问你朱姐，黄雅君是不是在玖陇农化？”
    朱芳应了声：“是呀。”
    “那，你知道，她去公司想干什么？”
    “来谈合作呀。”
    “谈合作，谈什么合作？”
    “投资啊，我跟你说秦冲，玖陇农化要变天了，以后，雅君有可能就是玖陇农化的大老板。”
    我咝了一声，感觉莫名其妙，接着问：“好端端的一个厂子，方家岩会舍得拱手让人？”
    朱芳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听人说，他家准备移民海外了。”
    “移民？”
    我眼前止不住一怔，心想，我跟白丽关系那么好，从来也没听她说过啊。
    朱芳加重语气的嗯了一声，“听说，他家的孩子不久要送到美国读书了，孩子这么小，也就七八岁，就连汉语都还没学好，他还真能舍得送到国外留学。”
    “也许，人家感觉以后用不上了。”
    朱芳应道：“是呀，我听说，在美国读十年书，不用办手续，到时就能直接拿到永久绿卡。”
    美国这个政策，我也知道。
    我沉思片刻，问道：“那白丽呢，白丽是不是要去陪读？”
    朱芳说道：“那肯定是了，怎么，你有想法？”
    大概听见我呼吸有些不均匀，朱芳心里这时忽然有些不舒服。
    白丽一直关照我，甚至带着不正常，这些朱芳都知道。
    还有。
    白丽是方家岩的小老婆。
    而她朱芳当初又跟方家岩有那么一腿。
    无论站在我还是方家岩身边，她朱芳都具备吃醋的充分理由。
    我苦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跟潘小兰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却在想，难怪白丽刚才说以后管不了我了，原来有深层原因。
    可是，她白丽在国外带孩子读书，方家岩在国内大把捞钱，这也两不误啊。
    好多暴发户都是这么干的，他们两口子又何必火急火燎要把玖陇农化出手呢。
    我怎么也搞不懂。
    可又不能把疑问送给朱芳，毕竟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我跟老板娘白丽更近些。
    朱芳应道：“也是呀，也是。”
    听到潘小兰的名字，朱芳虽然也有些吃醋，但是，比听到白丽名字，她却好受多了。
    毕竟潘小兰生活在社会底层，哪怕我最后娶了潘小兰，在她朱芳眼里，那也像一种施舍。
    而且以后如果她朱芳还想跟我劈腿。
    在弱小的潘小兰面前，她很容易便能占据上风。
    当然，这也只是朱芳剃头挑子一头热。
    不过白丽可就太强了，能把方家岩的大老婆挤掉而后成功上位，这样的女人，她朱芳绝对惹不起。
    想着，朱芳不无担心的跟我说道：“我跟你说的话，也是听别人说的，见你不外，这才好心告诉你，你千万别到白丽那里把我给卖了。”
    想到我和白丽的关系，朱芳有些后悔。
    我安慰道：“放心吧，方家的事，我懒得去掺和。”
    忽又话题一拐的说道：“不过，我有些纳闷，方家岩原先要跟喜丰收集团搞合资的，这怎么又变了呢？”
    朱芳却是不无感慨，“那是过去式了，人家雅君攀上高枝，谈了个男朋友是楼圈圈少主楼俊哲，听说雅君当初在玖陇农化当业务员没当够。
    这不，楼俊哲为了博取美人一笑，就劝退喜丰收取而代之，干脆买下玖陇农化大股，让雅君过来当老板了，有钱人就是任性呀。”
    “哦，是这样。”
    我很快陷入了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