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很多事情,都是他早有安排,是以才会在变故发生的时候及时作出应对之策。
不管是她,还是沈非空他们,都跟裴相和学到了不少东西。
然而这些,又都不是谁生来就会的。
她跟沈非空他们在这一路的艰险中,以及在裴相和的影响下学会了成长,也学会了在危险的环境中如何应对。
那么,裴相和是怎么懂得这些的?
又是谁教他的呢?
裴相和呼吸浅浅,心跳因她而跳动得愈发频繁,嗓音暗了暗:“娘娘?”
姜娩凝视着他的面容。
毋庸置疑。
裴相和这张皮相的漂亮程度是姜娩目前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在他这副皮囊下被压的黯淡。
想起沈非空等人的年纪,姜娩这才发现,原来裴相和的年岁也不比他们大多少,甚至在随行的严话潘垠等寒门子弟里,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要比裴相和年长些。
她问:“裴相和,你现今多少岁?”
裴相和:“二十有三。”
姜娩:“……”
果然。
才弱冠出头。
宫中有传言,说裴相和是十多岁时入的宫。
他又在皇城立足十年。
这就是说,当年裴相和跟司礼监前掌印孙庙入宫的时候,不过只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
十年啊。
他在宫里的一次次明争暗斗中活下来,并次次逢凶化吉。
也是这十年里不曾间断过的危机,以及其中所发生过的种种情况,才会让裴相和懂得如此之多。
姜娩睫羽轻颤。
唉!
心口处闷闷的。
又酸又胀。
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
想到外间前来迎接的戴知州跟邓县丞,以及这一路走来她都被所见所闻所影响弄得分了心神,而对裴相和的关注度有所降低之后,姜娩忽然俯身靠过去。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往裴相和的怀里钻。
姜娩贴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被他身上崖柏香的气息包裹的感觉,抱住他腰的手臂收紧,娇软道:“这些年,真是苦了我家裴相和了。”
裴相和失笑,把人往怀里一拥:“娘娘这又是想到了什么?”
姜娩抬眸,从他的胸膛前仰起戴着面纱的脸来,乌黑湿润的眼珠似带着魔力般,深深注视着笑得绝艳的裴相和,唇瓣轻启:“你说呢?”
裴相和眸光渐深:“……”
娘娘这是从方才外间的谈话中发现了什么?
姜娩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站起身,想到那么多人都在外面等着她,她也知晓跟裴相和有的是相处的时间,可就是想要抓住每一个和他相处的时机。
外间,响起戴知州跟邓县丞的声音:
戴正:“臣戴正恭迎娘娘!”
邓越:“臣邓越恭迎娘娘!”
他们洪亮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欢喜。
娘娘到了。
公子也到了。
这意味着朝廷的赈灾银跟赈灾粮食也到了。
他们,以及金泉县的百姓,乃至徐州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姜娩知道自己该下去了,刚起身走出一步,她眸光一定,忽然折返回去,在裴相和即将起身的时候抬手,按住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