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壶还说,半春接连几日跪在妱妃殿门口,希望妱妃网开一面,看在她伺候得还算尽心的份上,把她调离张有德身边,让她回去伺候。
为此,半春还生了一场大病。
月光洒落在姜娩娇美的面庞之上。
她眉眼涌动着一丝夏日晚间的慵懒。
少女细眉肌肤胜雪,在月色下镀上一层圣洁清冷的光。
裴相和合上奏本,一抬眼,就见她趴在窗牖那里盯着外间的月色看了好一会儿了,他起身过去,长臂一伸,从后面将人轻轻抱住。
姜娩脸颊一红,身体一僵,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看。
接着,她又想起来这里是玉和斋,不会有别人看见,僵硬的身体逐渐在他怀中放松下来。
裴相和拥着她,眼神缱绻,亲昵地与她脸颊相贴。
姜娩眼眸轻颤,神色极不自然,原本清晰的思绪也被他突然的举动打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近来的裴相和,好像愈发粘人了。
不是找机会跑去坤宁殿送些东西,找她说说话,或是坐着陪她喝喝茶,看会儿书,就是爱抱着她。
他时常会在坤宁殿待到很晚,几乎每次都会等她睡着后离开。
姜娩轻咳两声,想要以此来提醒他注意点。
结果某人像是没接收到她的讯息似的,还得寸进尺地往前一凑,轻启唇瓣,在她的耳舟处怜惜似的吻了吻,刻意曲解她的行为:“娘娘生病了?”
姜娩脸上微红:“……没有。”
裴相和也不多问:“那就好。”
姜娩再次轻咳两声,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你,你最近怎么了?”
裴相和贴着她的脸颊,嗓音温润:“没怎么。”
姜娩:“那你怎么老是……”
裴相和接了话,问下去:“如何?”
姜娩耳根泛红,言辞吞吞吐吐:“就……”
“老是轻薄娘娘?”他将她没说的话接完,见她止了声,裴相和的唇瓣离开她敏感的耳舟,把人撩拨地说不出话来以后,拥着她轻笑。
他的笑声很低,很沉,好听极了。
姜娩听得耳朵微微发痒。
裴相和止住笑,想到近来这些日子堪称有些黏糊的行为,确实跟以往杀伐果断的裴相和完全不符,他沉吟片刻,语气状似无奈地说:“谁让我喜欢娘娘呢。”
“……”
姜娩心跳加速。
他这么一说,连带着四周流窜的空气里都跟着燥了起来。
裴相和抱着她,与她一起欣赏今晚难得的好月色。
想到外面混乱的形势,以及开始有所行动的其他三位待在封地的王爷,还有裴焰传来的一封封书信,目前朝中已然明朗的局势,他清冷的眉眼间,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他用指尖,摩挲着她脖颈的肌肤。
少女的后颈纤细而脆弱。
让他看得牙痒痒。
他想像猫儿一样一口咬住她的后颈,用牙齿在上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咬痕。
姜娩跟他待得久了,一察觉他的眼神不对,就猜到她可能要被轻薄。
她忙挣脱开裴相和的怀抱,脚步慌乱地重新回到书案前,也不敢看他,只拿起一本还没处理的奏本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