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里。
水芜捧着当完首饰后得的三十两碎银,她压住嘴角的笑意,用袋子装好,去到当铺外等姜娩。
姜娩拿出怀里的东西。
除去给水芜的那件首饰,她身上还剩下三件款式更精美的首饰。
姜娩掀开手帕,把首饰递给当铺老板。
老板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不是单纯的惊艳,而是另有深意。
他拿过首饰,另一手拿着一个鉴别材质的小圆镜,他先用手摸首饰的边,再一件一件地放到圆镜底下细看。
姜娩没出声,耐心地站在一旁等。
她本以为最多就是当个百多两银子,结果当铺老板看完,把她的首饰推到一边,拉开底下的抽屉,给了她一盒子银票,一袋子碎银。
姜娩傻眼:“……”
当铺老板是一位中年人,他对姜娩的态度客客气气的,还有些谄媚,但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免得被姜娩瞧出端倪:“姑娘,这盒子里面是一千两银票,另外的袋子里是三十两碎银,您看看价格可还合理?数目可还对得上?”
姜娩接过这两样。
要是没记错,方才水芜姑娘的首饰也就当了三十两。
怎么她到手这么多?
姜娩是喜欢银子,可这种存有疑虑的银子,她不敢接:“老板,您确定我那些首饰能当这么多?”
当铺老板摸了摸嘴角的胡子,不敢与她对视,别过眼看别处:“当然。”
当然不值……
姜娩眼底的疑虑加重。
为什么她有一种对方在故意给她送钱的感觉?
当铺老板也觉得自己送这么多银票出去很反常。
这姑娘的首饰是值钱,每一件的做工是非常精美,材质也是上好的,可当铺这种地方,同样也是压价压得最狠的地方。
照正常的市价,掌柜的最多给一百二十两。
待得没那么心疼了,掌柜这才对上姜娩疑惑的目光,一笑:“怎么?看姑娘的样子,是觉得老夫我掌管当铺几十年,会判断有误?”
姜娩唇瓣微抿:“……”
说不定还真是判断有误。
当铺老板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亏心,他忽然把台面上的首饰往外一推,却不着急把递给姜娩的银票跟碎银拿回来,沉下脸色:“姑娘来当铺就是来做生意的,你这态度到底是当还是不当?当的话拿了钱就走,不当的话……”
不当的话……这钱也得拿走。
姜娩来当铺,目的当然是来当首饰的,一听当铺的老板不高兴了,她生怕他不收自己的首饰,立即把银票跟碎银收好。
之后,她在当铺老板生气的目光中快速离开。
当铺老板望着她的背影,难受不已。
一千两啊……
那可是一千两啊!!!
首饰再值钱,也不可能当到一千两!!!
等人走得没影儿了,当铺老板赶忙擦了擦眼泪,再把首饰用块帕子包起来,又吩咐伙计去外面守着。
老板则进去,恭恭敬敬地把东西交给内堂正坐着喝茶的男子:“焰帅,您吩咐的事我都办妥了,这是方才那两位姑娘典当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