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庆隆二十年,方觉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昌隆帝的大女儿玉琮公主,被指婚给了新获封的辅国大将军魏时循。据说,玉琮公主受罚在蒙迤岛时与魏时循结识,二人情投意合。恰时玉琮公主因当初谋害太息尊者义女与少尊的婚事而受“八年不得回京”的惩罚期满。回王城后,二人便求赐婚,昌隆帝应允。
第二件,更是不得了的大事。昌隆帝最终立十二皇子景王千里瞰为太子。亟待昌隆帝满五百岁退位之后,太子便能继位,荣登大宝。
而第三件,便是十一皇子端王在册立太子之后,妄图逼宫谋反,被已经是太子的景王殿下带兵剿灭,自此,端王被贬为庶人。有轶闻流传,太子的背后,有萧王的支持,如今把持着太息宫的萧王殿下。
太息宫少尊白惑自八年前失踪之后,再无音讯。太息尊者常年闭关,太息宫的一切事务便交给了他的义女懿阳郡主。身为懿阳郡主另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萧王自然也担负起了掌管太息宫的职责。
几千年不涉俗世政权更迭的太息宫,终究被千里家族拉入了权力的旋涡。世人皆道,萧王入主太息宫,昭示着他千里家又能掌控方觉数千年。
方觉百姓一直从年初谈论到了夏日的尾巴。
而此刻,方觉与嶙乍的一处边境大山里,一大队的山匪足有百来人,正在奋力打马追赶着前方一个跃然飞奔的身影。
那个身影极快,如魅影般在林间穿梭。身后是滚滚扬尘,以及千奇百怪的低级灵术。但,皆沾不上身影的一丝衣角。
然,那个身影从一座山谷中飞驰而出,山谷的尽头却是一个巨大的湖,两旁完全没有出路!
灰色的身影停在了湖边,而湖边像是守株待兔般,在山谷出口处的三艘中等木船,每艘船上皆有数十人,看着岸上大笑着。
身后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已经追了上来,马队逼近,山匪头子大喝一声,拉马停住,看着站在湖边那瘦小的身影,猖狂笑道:“小兔崽子!烧了大王我的寨子,你还妄想全身而退?!看你现在往哪里跑?!你不知道这阳逻山与阳逻湖都是我金角寨的地盘吗?!”
那个穿着一身灰色麻布衣,头发杂乱,脸上黑漆漆的身影并不回答,而是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众马贼不明就里之时,只听湖面上扬起巨大的水花,几条巨大的触手从水里窜出来,一条刚好能卷住一艘船,一使劲,船身如同朽木般卡拉啦断成了两段。三艘大船皆是如此!而他们连怪物的正脸都还没看到!
船中的匪徒具是仓惶跳水!
只见湖边的小身板骤然御风而起,双手结印,甩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三艘船的残骸与企图游水逃跑的匪徒圈在里头。然这还没完,水里游不走的所有匪徒,都被水里升起来的小触手团团卷住,升到了空中,无一幸免,动弹不得。
岸上的马匪看呆了!
“啊!怪物啊!”有人大叫一声,刚要跑,那凌空之人手中又是一个结界,如天网撒下,一个不漏地连人带马全部罩在里头。结界里头的山匪大惊失色,因为地下竟然窜出了无数紫色的藤蔓,迅疾如闪电,把人一个个卷成了麻花。
叫骂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凌空的身影皱着眉挖了挖耳朵,说了一句“吵死人了。”于是在两个结界之中各投了两枚烟雾弹。所有马匪昏死过去。
水中的触手将人都甩上岸,自己身影一缩,凝成了一颗小水球,飞向空中那人。空中的身影接住落下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肉包子,丢向弹珠大的水球里,包子瞬间被卷走吃掉了。
“贪吃鬼。”南荞笑着点了点水球,把它放回挎包。
南荞示意小紫蛋放开那些昏迷的马匪,再勒真要成麻花了:“小紫蛋,那些女孩子们怎样了?”
“放心吧,小绿蛋已经领着她们逃出去了。泥土震动了,官府已经在山谷转弯口了。”
“好。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过来,我们去和小绿蛋汇合。”南荞招招手。
小紫蛋唰地收回藤蔓,嗖一下爬上南荞的胳膊,卷成了手链。
南荞皱眉:“哎呀,你就不能化形陪着我嘛,人家总以为我自言自语。”
袖里传出小紫蛋的声音:“不要。你带着我,我都不用自己走,多省力啊。”
“小懒猫。”南荞弹了她的小花头一记,看见峡谷口大批官兵已经冲过来了,于是身影一虚,隐身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