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方老师瞪大眼睛看向邓桃，“那天你说沐大师的画是国画，现在又说是素描。邓桃，没看出你年纪不大心眼挺多啊，谎话一套一套的......怀疑宋加雯是沐大师丢失多年的女儿？你可真敢想！”
    邓桃傻眼了，她没想到方老师会不信。
    其实选择向方老师坦白，也是她做了两天的心理斗争，再加上她爸爸的重点强调。
    其实她爸的本意是让她把那幅画给忘了，就当没见过，彻底远离这件事。
    但是......
    重新回到学校再次见到宋加雯，让她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输给乡下来的宋加雯让她感到羞耻和恼怒，但现在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她竟然对她的失败坦然了。
    沐大师的女儿啊，即便生长环境不优越，资源不丰富，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输给这种人，似乎......很正常！
    所以邓桃向方老师坦白的目的，意在告诉她，不是她邓桃不行，是宋加雯自出生就比别人强。
    她想的这么明明白白，却没料到方老师会不信。
    她急了，“真的方老师，不信您可以找您在北城的朋友去看一看，问问他在北城大学画廊新上的沐大师的画，是不是画的她的小女儿？”
    见她这样，方老师心里狐疑，倒是对她的话信了两分，不过现在她也总算是反应过来，那天邓桃想请她吃饭是假，阻止她看画是真。
    太可恶了！
    她黑着脸问，“你那天为什么要阻拦我？”
    “我......我原本是想卖宋加雯一个好，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好让她跟我握手言和，不再记着以前的仇。可是，她太冷淡了，根本不理我，所以我想还是方老师您来跟她说比较好。”
    邓桃怎么可能会告诉方老师真正的原因呢，告诉了，是想让她也嘲笑她不自量力吗？
    虽然目前她考取京大的可能性不大，但她依旧会努力，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真的是这样？”
    方老师狐疑的看着她，不是很信。
    “真的，我发誓！”
    你发誓有个屁用！
    方老师忍不住翻个白眼，挥挥手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邓桃离开，方老师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拿起桌上的话筒，拨打了北城师兄的电话。
    ........
    上午的语文阅读理解非常难，江言忍不住窃喜，重生的好处就在于理解和领悟能力比别人强，毕竟多经一世，怎么着脑子里都得有点存货吧。
    不能光是水。
    而且看法和思想不是这些小屁孩能比的。当然，智商除外！
    这特么是硬伤，改不了。
    “要是我名次提升五个，是不是也能等同于二十分？”
    吃饭的时候，江言小声跟宋加雯打商量，其他人听到见怪不怪，毕竟言哥想要雯姐的画已经不是秘密了。
    为此徐妍还把她桌洞看的特别紧，就怕宋加雯给她画的用来参考的画，一不小心被江言给拿走。
    宋加雯拒绝，“说好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没有等同于。”
    江言有点绝望，这些科目里他能大幅度提升分数的只有鸟语了，但他做这玩意有一半凭运气，能不能过九十要看天。
    老天眷顾，会过百。
    好在下午的数学很顺利，这让江言重新燃起了斗志，晚饭后连萧旗叫他打球都不去了，抱着英语试卷啃起来。
    萧旗：.......
    咱也不知道，怎么雯姐的一幅画对他的诱惑力这么大，也没看出他身上有半点艺术细胞啊！
    萧旗也不去打球了，他不能被江言落下太多，不然多没面子啊。
    美术组办公室。
    方老师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接到了她师兄的电话，对方亲自跑了趟艺术学院的画廊，看到了不久前才挂上的沐大师的素描画。
    “挺奇怪的，以往沐大师流出来的都是国画，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素描，一点不比任何一个素描大师差......对，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花园里扑蝴蝶.......”
    挂掉电话，方老师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晖洒满整个校园，不远处的操场不时传来一阵喝彩声。
    这次模拟考很重要，方老师不想扰乱宋加雯的心绪，因此打算等她考完再找她聊一聊。
    就是......要怎么聊呢？
    其实仅凭两幅相似度高的画就认定宋加雯是沐大师女儿，根本就站不住脚。因为人家完全可以说宋加雯抄袭。
    毕竟那可是沐大师。
    可如果宋加雯不是沐大师女儿，那她是怎么画出这幅画的呢？
    方老师烦躁的抓了抓头，她感觉像她这种人就不应该思考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她一个学美术的，上学时数理化都勉强及格，逻辑思维想也知道不咋滴。
    所以干嘛把这么难的题丢给她？
    正好这时翟主任从他们办公室窗外经过，方老师灵光一闪，感觉扒着窗户往外喊，“老翟，翟主任，别走啊......”
    嗓子都破音了。
    翟主任吓得一激灵，差点膀胱走水。
    他回头怒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
    方老师半个身子探到窗户外，不理会他的愤怒，只招手道，“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快来！”
    那急切的样子，真的有点......迫不及待。
    翟主任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词羞红了脸，不过好在他脸黑，看不太出来。
    他轻咳一声，没着急去办公室，背着手站在窗外矜持的问，“什么事？”
    什么事也不能你站外面，我站里面，就这么说啊。
    方老师看着他不吭声。
    翟主任嘴角抽了抽，转身进了办公室，“现在总能说了吧。”
    “我是想问你，宋加雯她......家里都有什么人？”
    “宋加雯的家里人？”
    这个翟主任知道的还真不多，“好像她爸妈对她不太好，来市里上学都是舅舅和外婆给的生活费。”
    这一点还是给她办转学手续时，江海中学的校长隐约透露的，没别的意思，就想让翟主任多看顾着点宋加雯。
    “她爸妈对她不好？”
    一听这一点，方老师上身立刻挺直了，这么优秀的孩子父母竟然不喜欢，那只能说明要么那两口子眼瞎没脑子，要么就是......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