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很看不上太子,而太子妃是皇后的侄女,她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恨上皇后,甚至是想尽办法除掉皇后。
八皇子便认为太子妃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的人。
他十分瞧不上她,若不是她的背后站着一个承恩公,他是绝不可能允许太子妃出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然而承恩公很疼爱女儿,就算皇后是他的亲妹妹,在他的心里也比不上太子妃重要。
八皇子看在承恩公的份上,只能压下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默默地唾弃着太子妃的心狠手辣。
万淑芳跑去找太子妃会说些什么事,八皇子不用琢磨就猜到了。
他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提到了太子,才导致万淑芳有了这样的举动。
他只认为陈昌黎为了太子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万淑芳作为他的妻子,一定很了解他的心思,这才揣摩他的意思去找太子妃。
念头转到这里,八皇子忽然发现陈昌黎之前在自己的面前答应得爽快,实际上都是为了太子。
他此刻顺着自己的心思去做事情,指不定还想在暗地里为太子谋划一些利益。
不然万淑芳为何去找太子妃?不就是因为太子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太子吗?
这对夫妻可真是奸诈,难怪老三之前拉拢不了他们,就想着将他们彻底除掉。
看来这对夫妇利用是可以利用,却绝对不能真的把他们重用起来,否则他的大业还没有成功,太子就有可能来摘桃子了。
摸着下巴转动着思绪,八皇子很快就将一切事情想明白,也越发提防陈昌黎。
“八皇子殿下,太子妃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而且她是你的嫂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同情她呀?”
正当八皇子思绪飞转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嫣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把话问完后,就特意抬头看着八皇子。
见他脸色一沉,目光冰冷地投射过来,像是要将自己冻结成冰,嫣然脸上带出天真烂漫的笑,语气好奇:“你是讨厌太子吗?以至于连太子妃都讨厌了。”
“小丫头,我看你是在……”八皇子万万没有想到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丫头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像是要爆发出来。
然而他的火气还没有化为锋利的刀子爆发出来,魏明昼就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八皇子,这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这才问了一个傻问题,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说完停顿一会儿,他又继续说:“在下魏明昼,昔日是陛下信任的太医院院判,如今因凤凰蛊之故,才守在了陛下的身边。”
“凤凰蛊?”八皇子还不知道地宫的事,一听到魏明昼提到凤凰蛊,就想到了皇帝皇后对凤凰蛊的在意,脸色陡然阴沉下去。
他从不信凤凰蛊,但德妃很希望凤凰蛊这传说中的东西可以让皇帝夫妇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作为德妃唯一的儿子,自然了解德妃的心思,所以德妃私底下养了一群毒师的事,他也心知肚明,并暗地里找了一些毒师送给德妃。
可惜那些人把自己的能耐吹的很凶,可真的研究凤凰蛊,他们研究了几年都没有什么成效。
德妃耗费几年的时光在他们的身上,不过是白费功夫,并且让皇后逮住了德妃的把柄,时不时地威胁德妃。
如果不是因为大甄氏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德妃早在之前就被皇后斗倒了。
也因如此,八皇子对凤凰蛊这三个字特别敏感,也十分憎恨皇后。
太子妃杀死皇后的事,他一知道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畅快喝酒,之后还想去皇后的灵堂为自己的母妃耀武扬威,好让皇后去了九幽之地也不安宁。
却没有想到皇帝根本就不允许他去灵堂,一直把他关在宫里,直到皇帝需要他帮忙,才把他放了出来。
他配合皇帝做了一些事,才被允许待在自己的皇子府。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是自由的。
“你研究凤凰蛊?”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八皇子面色毫无波动地问。
魏明昼连忙摇头:“我不研究这样的东西,不过有人需要的话,我很乐意见识一番。”
听他意有所指,八皇子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道:“父皇没有找你吗?”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对,立即回忆魏明昼之前说的话。
太医院院判?眼前这人怎么配?
在心里如此想着,八皇子勾唇一笑:“我没在太医院见过你。”
“殿下是皇子,身份何等高贵,太医院的太医,他们的医术再好,也不可能出现在殿下的身边。”
“况且我在几十年前就离开太医院了,殿下自然没有见过我。”
魏明昼这般说着,就特意看一眼八皇子,见他眉头紧皱,像是若有所思,一颗心不由往下坠。
这八皇子跟他曾经见过的三皇子不一样,清澈中透着一丝愚蠢,但这份愚蠢之中又有一股浓郁的野心。
如果不是皇帝的昏迷跟他有关系,他还以为这人很好糊弄。
不过天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呀?八皇子再怎么愚蠢,面对皇位,他也会升起掠夺的心思。
皇帝这个拦路虎,自然就会被他记恨在心里。
可惜他的胆子不够大,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只想着借刀杀人,而不是学三皇子直接造反。
魏明昼心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忽然觉得很遗憾。
如果八皇子的野心足以支撑他直面皇帝的怒火,说不定他根本就不需要和嫣然去算计荣王。
“你是前太医院院判?”一听到魏明昼的话,八皇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脸古怪的盯着魏明昼,“你竟然还活着,父皇可真是慈悲。”
听他语气充满讽刺,像是认定当年的事情是自己所为,魏明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
这八皇子真不会说话,难怪皇帝没有看上他。
换他是皇帝,他也不会看上这么一个蠢货。
狠狠地深呼吸,然后将怒火压下去,魏明昼嘴角边勉强带笑道:“殿下,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我无法与你说清楚,但我认为这世上不会有人一直受冤枉了,除非有人心怀不轨,便一直想办法压制那受冤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