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拉似听到笑话,眼神极为讽刺地看着白月,宛若要将她的不知羞耻摊开在众人的面前让大家都来审判。
白月对上她直白又嘲讽的眼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脸色顿时黑沉下去。
江万里不想让她们两个在这里争执,正准备开口打圆场。
哈日珠拉却直白地道:“你作为白莲教的圣女不应该是反贼吗?怎么还敢用大景的律法来压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捅出去,让你里外都不是人吗?”
白月闻言呼吸不由急促,一双眼眸也近乎喷火地瞪着哈日珠拉。
“我说你这人也是奇怪的很,明明就是白莲教的圣女,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的,怎么一面对江万里的事便有些急躁,甚至是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莫非你对他就这么死心塌地,以至于我跟他说一句话,你都不乐意。”
哈日珠拉完全弄不明白白月在想什么,看着她的眼神不禁有了几分微妙的嫌弃。
她承认江万里是长得不错,可这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才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是担心你会伤害他,才没有其他的私心。”白月顿觉自己的小心思都快要被哈日珠拉说穿了,脸色不由涨红一片。
她的话刚落,就有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哈日珠拉,大景女子和乌兰女子是不一样的,你不应该以己度人,然后强硬的要求白莲教的圣女跟你一般花心好色。”
白月即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位温柔大气,端庄优雅的中年妇人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
这人是谁?为何要帮自己说话?
白月对这中年妇人很有好感,心里忍不住猜测她的身份。
“见过凤女官。”哈日珠拉忽然开口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白月随即琢磨她的话,这才知道这看起来优雅大气的中年妇人就是安晴长公主带来乌兰的陪嫁凤兰凤女官。
听说这凤兰很得安晴长公主的信任,乌兰能够被安晴长公主掌控在手里都是她的功劳,换一句话说凤兰就是乌兰手握大全的丞相。
白月心中不由对她生出一份敬佩,脸上也带出些许崇拜来,“小女子白月多谢凤女官的仗义执言。”
凤兰的脸上笑颜如花:“哈日珠拉是什么性子,我心里很清楚,她无端针对你,自然是她的不对。”
她说话间上前一步扶起白月,眼眸微眯似有几分打量。
白月有所察觉,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凤兰的目光有些冰冷。
她感觉自己要是再让凤兰这么盯下去,就有可能被一条蛰伏起来的毒蛇缠绕至死。
她不得不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一脸天真浪漫地迎接着凤兰的打量。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如同绽放的火花一碰撞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过了几息,凤兰如同长辈一般屈起手在白月的额头敲了敲,就将目光落在哈日珠拉的身上。
但见她神情颇有几分不满,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冷意,凤兰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语气极为温和地道:“公主殿下最近在忙追捕刺客的事,你若是想帮忙那就跟在公主殿下的身边。”
哈日珠拉听了此话眼里布满寒霜,嘴上却说:“公主殿下如果需要我,不管她在何处,我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帮她处理任何事情。”
伸手缠着披散在肩膀处的一缕发丝,哈日珠拉眉头微挑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凤兰,冷冷一笑道:“可惜公主殿下并不需要我帮忙,更不需要我对她的效忠。”
看到她的眼神后,凤兰的眼眸深处泛起些许杀意,神色却温柔如昔。
“公主殿下很欣赏你的作风,不过你若是想得到她的认可,就得把你的诚意拿出来,而不是让你的父亲在大王的面前装模作样。”
她的话说得很直白,显然是知道哈日珠拉想要做什么,今日过来撞见她也不是凑巧,而是一直派人盯着她,知道她在这里才来当着白莲教众人的面说穿她的心思。
“不愧是王后最信赖的陪嫁。”哈日珠拉听到凤兰有针对自己的意思,脸上倨傲的神色都不禁有些僵硬。
她反应也快,迅速收敛神色,目光冰冷地看着凤兰。
随后也不知想到什么事,她对着凤兰笑了笑就说:“我会去帮公主殿下的,只是在这之前我也希望公主殿下能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让大王把王位传给她。”
哈日珠拉说完这话,不再看凤兰一眼,直接把视线落在江万里的身上。
看了他好一会,她才发出一份感叹:“有白月这么一个女子惦记着你,想来你就算不喜欢她也愿意维护她,不过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你真的能够忍受她吗?”
哈日珠拉此言一出,不仅江万里神色微变,就连白月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只因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江万里调整好心境,便从容不迫地回答哈日珠拉,“你若有所误会,我会尽全力向你解释清楚,只盼你别再针对白月。”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哈日珠拉深深地看一眼江万里,就露出一份浅淡的笑,“其实我对她并不感兴趣,因此她只要不找我的麻烦,或者是在我的面前犯蠢,我就不会为难她。”
她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又再次询问万淑芳:“她这几日都去哪里了?为何不去给大王看病?”
听她问起万淑芳,一直沉默寡言,假装自己是块木头的陈昌黎微不可见地扫她一眼。
只见她脸上的神色充满对万淑芳的担忧,可含着笑意的眼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昌黎不禁对哈日珠拉的所言所行产生疑惑,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前来试探白莲教的人,还是想要借助万淑芳的失踪做些什么?
他一想到万淑芳会发现囚禁太子的密室,是因为哈日珠拉特意带她去了一趟。
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猜测,神色不自觉一凝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对啊,那位夫人这几天都去哪了?我怎么都没有在住所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