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小儿想要逃!”
“好小子,居然如此果断!”
“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把擅长感知的修士汇聚起来,他受了伤,咱们可以直接追……”
“对,但是速度要快!如果让他使出那诡异的血遁之术,只怕下次就很难再把人搜出来了!”
正当一群人忧心忡忡因为自己的体系被克制,而懊恼不能及时拦截少年的时候。
倏然间,地上似有长蛇舞动,化作惊鸿寒光,直掳而去。
“无碍,我早有准备,魔道元式·剑走龙蛇,着!”
周围的一群魔修,可并不都单纯是法修,比如某个御飞剑而出的真人,在此神通现世之时,便踩着长剑直追而去,并且迅速地调动了埋伏在土地里的几把长剑,作为早已准备的后手,此刻正是发动之时!
御空的长剑冷冽如霜,在少年背后空门大露之际,直追其命门而去……
韩现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寒冷,可却不敢回头,对他而言,躲避是容易的,可由此而拖延的速度,却极有可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再进一步说,自己觉醒了这诡异的宝体,哪怕命门被刺,也未必会影响到自己的逃亡,毕竟,此前历陵城那一口飞剑,可是给自己造成了一个大麻,但是现在,自己胸口的大洞都快要弥合了,因此,不如赌一把!
心里打定念头之后,御空而行的少年头也不回,脚下踩着一团乌色云朵,化作流光径直而去,在他身后,是一个轰然降临的持棍虚影——义之大道·真灵显化·圣教青云堂下香主郑逸林!
虽然打定主意,要硬扛这御空长剑,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
少年身后那黑色的虚影在高速之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幻影,逐渐变得模糊,可容貌却越发清晰,栩栩如生的面目之下,是坚硬似铁的面容。
下一秒,飞行长剑临身,“郑逸林”立马持着手中的长棍,连踢带打磕飞了最为接近的几把长剑,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不用说,那飞行的长剑可不止四把……
只见其间有一把古剑,坚韧薄如蝉翼,通体幽青,趁着前方几把长剑制衡“郑逸林”的片刻,浑如一条阴冷的毒蛇,陡然变速,在短暂的加速,几乎要幻化出残影。
咻——
猎风声响起,长剑破开虚影,剑尖直指少年的第二、第三腰椎荆突之处,血痕乍现,几滴淋漓的鲜血,喋血长剑……
命门——破!
察觉到自家长剑一击建功之后,脸色古拙的真人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但有的人确实不适合笑,他那披头散发之下,脸色一喜,倒是更显几分可怖!
真人心头低语:这一击过后,那少年只怕要做困兽之斗了,不过我有法器相助,倒也不惧于他,即便他再次使出那诡异的天罚神通,对自己的长剑,也不一定有效。接下来还是得多提防其他堂口的人和自己分一杯羹才是……可不能让那些家伙糊弄了。
可正当他以为就此得手,打算坐地分赃的时候,却没料到那少年,速度不减反增,在下一秒,甚至还追上了穿腹而过的幽青长剑,随后越过长剑,将要扬长而去。
“不好,他要逃!”
长发真人心头猛然一跳,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刚才那小家伙,似乎也曾深受重伤,让自己这些人以为他必死无疑,可最终却是活蹦乱跳,还能在众人的手里脱身……这宝体,未免也太过实用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颤,连忙压下了刚才的焦躁,细细思忖:能够无视命门之危,脏器之损,通体粉红而又辟易真火,力大无穷且气息悠长……加上刚才对战到现在,多人围攻他一个,其消耗不可谓不小,可即便如此,依旧有着气力役使神通,潜逃而去,自己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存在?
不过……
正所谓猫抓老鼠,无论他怎么逃,只要青灵剑上带着他身上的灵性鲜血,自己终究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念头一下,齐姓真人眼睛微眯,盯着少年的虚影,其中精光爆射,凶戾不凡。
然而正当他这边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却将少年猛然回头张嘴一吐,一口黑色的金丹真火,吞吐而出,朝着长剑裹挟而去,长剑也是经过上好真火淬炼的,在短短的一瞬间,魔焰无法奈何其分毫,可是上面的高温,却令长剑上面的鲜血,瞬间蒸干。
这一下子,齐姓真人的算盘才彻底落了空,以至于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等他发现少年早已脱离了他可御使长剑的范围之后,心中便咯噔一声,脸色顿时一沉:
那名少年,城府居然如此之深,办事不留任何后手……招惹到了这等人物,如果不能当场格杀,只怕自己的后半辈子……
想到这里,齐姓老者那双眯起来的眼睛,以余光一瞥身后其他人,心里就微微发冷,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一个吃亏……
在这位齐姓真人身后,是跟着感知修士的一众魔教信徒,他们沿着少年的原路追去,顺应其残留在空气中的魔气,按图索骥,只不过这速度,着实不敢恭维。
果然,他们越过齐姓老者不过千来米后,悻悻然地停住了脚步,在原地踟蹰不前。
齐姓真人一靠近,就听见他们在议论少年的狡诈,抱怨彼此的行动迟缓,反应迟钝。
“大概就是这么长的距离,怎么能会跟丢?那小儿明明深受重伤,不可能逃离才对……”
“我就说应该要把感知修士背上,把速度提起来,你看现在好了……彻底失去了踪迹,这怎么找?”
“找不出来的,血遁之术向来就是最为诡异的一类,若非因果之追踪神通,想要单纯从空气中的残余血气把人找出来,几乎是难如登天!”
“现在说什么马后炮,人都跑了……唧唧歪歪,像个娘们一样……”
“反正这次啥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搭进去了一个堂口,这件事情要是让总坛知道了,我们……”
眼看这群家伙还要说出什么牢骚,齐姓真人开口呵斥道:“什么你们我们,那个堂口分明就是那位叛徒所害,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圣教子弟亲如一家,如今出了这么一个屠戮同门兄弟的败类,简直就是我圣教之耻,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把他给放过了!”
“……”
“……”
在场的诸多弟子沉默片刻,当场就大为赞同。
“对,我们损害了那么多弟兄,皆是那叛徒所为!”
“一定要报告总坛,发出追杀令,将其绳之以法才是!”
“我们圣教子弟亲如一家,情同手足,可怜那青云堂的兄弟,居然被昔日那信重的同门屠杀一空,真是可悲可叹,这么一群好汉子,居然死于内部奸人之手,我们绝对不能如此姑息!”
“就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那个叛徒,先是借助舆论,无视教规,以至于我等被奸人所蒙蔽,坐视他逆下伐上,对青云堂赶尽杀绝。
这件事我们也有错,不能及时察觉他的阴谋,致使诸多弟子受害!不过幸亏几名真人幡然醒悟,带领我们侦破其阴谋……”
“只是没想到那奸人被识破之后,居然恼羞成怒,而且还仗着自己的神通,对我等大打出手,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要发动人手,把那少年是叛徒的身份昭告四方,禀告总坛。”
“然后还要上告执法队牧魔人,将列为追杀目标……”
在场的都并非是什么傻瓜,一句话开头自然就会有人接下去,七嘴八舌之间,整件事情的脉络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披头散发的齐姓真人,嘴角略微勾起,与其他金丹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的闭嘴不语。
这件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就跟上面的人怎么交代就行了。